時姒【而且四四會誤會的。】

　　【江淺甯：不告訴她就不知道了。】她像抓到稻草一樣，緊接著道【四四脾氣不好，知道我找你的話肯定會生氣的。所以不告訴她就行了。】

　　時姒：【不太好吧】

　　【沒事沒事，你在子公司還是總公司？】

　　時姒轉頭跟陸以說：“她說要來找你。”

　　“不見。”陸以頭也沒抬，扔給她兩個字。

　　時姒：【我剛剛出來，要去四四那兒。她今天做了甜點，我去嘗嘗。】

　　江淺甯站在別墅門前愣住，握著車鑰匙盯著手機發呆，去找時姒？

　　她連忙打字發過去信息。

　　【江淺甯：我也會做甜點，也會做小蛋糕……】

　　時姒：【嗯，你留著自己吃吧，我喜歡四四做的。】

　　江淺甯扁著嘴，【為什么啊？我做的也好吃。】

　　【因為我喜歡四四，只喜歡她。】時姒笑瞇瞇的回道。

　　雪落到臉上冰涼涼的，江淺甯摸了一把，看著手上的水漬，扁著嘴哭出聲：“你為什么喜歡她啊？我明明認識你更早，對你更好，我什么都依著你……”

　　雪夜最靜，江家宅子只有她的哭聲，在雪夜顯得撕心裂肺。

　　沒有人安慰，沒有人關心。

　　只能等她自己平復。

　　——

　　時姒左等右等沒等到江淺甯回音，她回頭跟陸以說：“她不回我了……我是不是把她氣到了。”

　　“沒事”

　　“哦。”時姒哈氣，往被毯子里縮，蹭著軟綿綿的枕頭繼續刷視頻。

　　陸以中途休息的時候已經快一點了，他伸著懶腰去看時姒。

　　小姑娘整個身子都縮在毯子里，手里還握著他的手機。

　　陸以抽出來，打開看了一眼她和江淺甯聊的信息，忍不住笑出聲。

　　“小丫頭片子。”他捏住時姒的鼻子，時姒睡的沉，毫無察覺。

　　陸以關了頭頂的燈，把書桌上的小電燈打開，燈光很暗，只照亮了一小片。

　　可能是在全然陌生的地方，時姒中途醒過一次。

　　陸以哄了兩句又睡過去。

　　陸以忙完的時候已經到三點多，他叫醒時姒。

　　后者一臉茫然的看著他，眼睛里還含著水霧。

　　“回家了。”陸以拉開毯子，讓時姒坐起來。

　　時姒揉著眼睛，穿上鞋子：“要送我回家嗎？會不會太晚了？”

　　“我給你二哥發過信息了，今天去我家，明天送你回去”

　　“哦……”

　　陸以收拾好東西，帶著裹著嚴嚴實實的小姑娘回陸家。

　　“你明天還忙嗎？明天就除夕了，陸爺爺奶奶回來嗎？不回來的話來我家吧。”

　　“嗯。”

　　車在地下車庫。陸以關了頂樓和一樓的燈，坐著電梯下去。

　　地下車庫只有陸以的車，兩人下來的時候只有綠色通道的牌子亮著，散發著綠色的熒光。

　　整個車庫黑漆漆的一片，時姒想到之前做的噩夢，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往陸以身后躲了一下，被陸以察覺后，“害怕？”

　　時姒嘴硬：“誰害怕了？”

　　陸以把燈打開，整個忽然亮起燈，把時姒嚇一跳：“艸！”

　　“膽小的你。鬼神都是假的。”陸以把鑰匙遞給時姒：“把車開出去，我把電閘關了。”

　　“你明天不來了嗎？”

　　“明天除夕，我還沒到拼命三郎那樣。”

　　時姒：“奧……”

　　時姒晚上跟著陸以回陸家，陸家雖然沒有時家宅子大，但是比時家冷清。

　　陸以把時姒安排到自己房間旁的客房，塞給她一個陸言的毛絨玩具。

　　跟哄小孩一樣“一個玩偶夠嗎？不夠我再去找。”

　　時姒仰頭看他：“我想喝奶粉了。”

　　陸以轉身去廚房，翻箱倒柜也只找到一箱子純牛奶。

　　“純牛奶行嗎？”

　　“行。”時姒打個哈欠，站在廚房門口，眼角擠出來眼淚她用食指擦掉：“要溫的，不要太燙。”

　　陸以把牛奶放微波爐加熱，兩分鐘就行了。

　　時姒端著牛奶，懷里抱著玩偶邊喝邊回房。

　　陸以感覺自己看到了陸言小時候，她小時候就是每天抱著玩偶，晚上一杯牛奶。

　　父母忙的時候，就會邁著小腿跟在他身后，奶聲奶氣的喊“哥哥，你給我熱牛奶，不要太燙奧。”

　　燙了就呼著吹，然后小聲嘟囔說他沒聽她的話。

　　一晃眼，陸言都二十二三了，男朋友都換了幾個。

　　陸以笑了聲，惹來時姒疑惑的目光。

　　“有事找我，晚安。”

　　時姒打了個奶嗝：“晚安。”

　　這個晚安并沒有撐到天亮的早安。

　　時姒在房間睡不著，可能是因為在公司睡了一會m兒。

　　貓在家里，她懷里抱著粉嫩嫩的娃娃，房間氣息陌生。

　　隔著一面墻是陸以房間，她想去找他。

　　時姒睜著眼睛睡不著，掙扎了一番奸笑著爬起來。

　　“陸以？”時姒穿著薄薄一層襯衣，外面套了一件羽絨服，站在陸以門前。

　　陸以開門，小姑娘迅速鉆進來：“好冷……客廳沒有空調……”

　　陸以盯著她，時姒吞吞吐吐的解釋：“我想跟你一起睡，就是在那個房間睡不著……”

　　陸以不言。

　　時姒抱緊玩偶，嘴巴一鼓：“嫌棄我了啊？那我回去了……如果生病感冒發燒睡眠不足那都是你的責任啊……”

　　陸以面無表情看著她半分鐘，然后忍不住笑了：“在這兒睡吧，看把你委屈的。”

　　時姒收到信號，立刻爬到陸以床上：“我最喜歡你了。”

　　陸以笑了聲，“空調燈關了嗎？”

　　“關了！！”時姒拍拍旁邊的空隙：“來睡。”

　　陸以拿了一床被子，捂住她的眼睛：“晚安。”

　　“晚安晚安晚安。”時姒露著一雙水霧的鹿眸。

　　陸以想到看的短片，跟她說：“不要隨隨便便跟一個男生說晚安。”

　　“就跟你說。”

　　“知道晚安的意思嗎？”

　　“知道！”時姒笑嘻嘻道：“晚安，wan 晚，an安。我愛你。”

　　陸以整理被子的手頓住，詫異的看著她。

　　時姒瞇起眼睛，躲避他的視線：“我要睡啦！”

　　陸以輕哼，鋪完被子上床。

　　“四四。”

　　“嗯？”時姒睜眼瞬間，“啪”的一聲陸以關了燈，屋子黑下來。

　　時姒眨巴眼睛剛要開口，唇瓣上就落了一抹柔軟。

　　兩人呼吸交融，耳邊只剩下鼻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