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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一封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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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一封家書 黃梓茗 2615 2020-09-15 00:49:33

  記在前面的話:慈母手中線,臨行密密縫,游子心中念。您沒有一個姓幸福的家庭,沒有一個美好的人生,您一直在苦苦的忍耐,苦苦掙扎,默默的接受,您的這一生,從沒有為自己而活,都是在為了生存而生活,剛剛五十歲的您,蒼老的讓人心疼,也許更多的是讓我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所拖累多的,謝謝您不棄,媽媽您辛苦了,對不起您。

  親愛的媽媽:

  我今天和您來聊聊,我內心中的您,我的所有評價,不管是好是壞,希望您別介意,我先在這里和您說一聲抱歉。

  我的母親出生在七零代的一個小山村,平困的家庭里,我的姥爺有點重男輕女,所以聽您說,您一直有點像男孩一樣,被姥爺養在家里,您沒有上完初中,就輟學了,原因是那時姥姥的了肺結核,姥爺在醫院照顧姥姥,您沒辦法只能暫時,從學校離開,回到東北那個叫老虎溝的小村子,照顧家里,喂豬,喂牛,喂雞,喂鵝干農活,等幾個月后,姥姥姥爺回到家中,您在想去上學時,姥爺說你還是不要上學了,就這樣你就不上學了,也許人生的軌跡,就此開始了轉彎。

  我不知道但是您的心情,是不甘心,還是無奈,還是惱怒,但是讓我現在想來,您只是選擇了默默的承受,因為姥姥有病,姥爺應該身體也不健康,那個年代,家里又那樣的窮,您也就只能默默的接受了這種不堪的無奈現實。

  后來您說,姥姥因為當時的一件事,進過拘留所,在拘留所認識了我的那個混蛋生父,后來,我不理解,為什么姥爺就讓您,在那樣年輕的年齡,嫁給了我混蛋生父,也許不應該這樣評價他,畢竟沒有他也沒有我,中國人的綱常倫理,根深蒂固的儒家思想,就是這樣認為老人做的事永遠都是對的,小的永遠都是錯。老人錯了也是對的,您和他就像一場笑話與鬧劇一樣,在了一起,就有了我。如果我是一個陌生人,我寧愿不這樣,在剛剛20歲的年紀,嫁給我那不責任,在我印象中不堪的父親。可是TMD的我沒有選擇,您沒有選擇,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在短短的三年,我不知道怎樣的婚姻生活中,我那不負責任的生父,在三年后某天,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消失的無影無終,我不知道是為什么,到現在,您也沒有和我說過他,提過他,您只是默默的承受吧。后來您就和姥姥,撫養我到了七歲,在這七年中,我沒有感覺任何不一樣,在九十年代,那個貧窮的小山村里,我和小伙伴玩,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生活壓力,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閑言碎語,沒有任何的負擔,我想那時都是您苦苦的撐著,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撐著這個家,家里只有一間土房,將近兩晌地,您一個人養我這個小屁孩,還有體弱的姥姥。

  我想在那個小山村的七年相依為命的時光,是我這個小屁孩,最正常的七年吧,沒有思想的小屁孩,還什么都不懂,沒有想法,沒有任何的壓力,沒有任何的妄念的七年。但是我不想,并不代表,您不會為我考慮。也許就是那樣的無憂無慮的生活,造就了今天無恥自私,自以為是,沒有獨立自主人格我吧,可能您怕傷害我,所以一直讓我活在您的羽翼下,和您談教育子女,我也不配,但是我認為您做的不對,你不應該和我隱瞞我父親,不應該從來不和我講述他,更不應該總是讓我活在您的保護中。

  后來,等到了我該上學的年紀,您也沒有和我提,在我全然無知無覺的狀態下,一個陌生的男人,闖進了我們的生活,說句不該說的話吧,您從來沒有和我說過您的考量,您的想法,也許就是從那個時候,我們母子沒有溝通了,或許您從來沒有和您的兒子溝通過,您可能認為,大人的決定,大人的世界,和我這個小屁孩沒有任何的交集,更不需要征詢我的意見。您的決定可能初衷都是,為了我考慮,為了我好。

  可能我這樣的想法,也不對吧,現實就是現實,命運也許就是命運吧。您已經為了生活的奔波,很累很累了,又怎能考慮那樣的長遠呢?

  也就這樣,在我全然不知的情況下,莫名其妙的情況下,這個陌生的男人成為了我的繼父,我也不知道怎樣的就多出了一個爸爸,多出了一堆從來不認識的親戚,沒有親緣關系的親戚,一段新的生活就開始了,我又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開始了生活,(或許所有的這些都是我抱怨,在你們和外人的眼中)。

  我還記得的有這樣一個模糊的記憶,你和繼父去結婚,你們兩個人出去類似現在旅行婚禮,但是90年代,你們可能也就是出去轉轉,拍幾張照片,把我一個小孩放在新家里,我忘記姥姥去哪里了,但是我記得沒在我身邊,我一個人躺在家里炕上,我也不知道當時在想什么了,后來三姑家的二哥來看我,讓我吃飯·······我想我也就是從那時起開始發現自己,與別的孩子不一樣的感覺吧!希望在外人眼中,成為一個懂事的小孩吧。

  從那以后的五年中,現在回想起來,也許那是我開始轉變的五年吧。因為七歲以前我沒有挨過揍,沒有接受過任何的不一樣的事情,也沒有認為自己與別的孩子不同,可能就是。在那個年紀開始,我慢慢的變得內向,變得一些小心翼翼吧。

  五年你還是為了生活,奔波勞碌,可能沒認為忽視過我,因為那時太窮了,為了生活,也許有其他的原因,這個家總是雞飛狗跳的,您被繼父打過,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你也不和我說,我也不理解,我也挨過揍,反正就是和繼父的關系不好,擰巴,在第五年,有了弟弟,后來的生活,就安靜多了,你們沒有在打過架。(我曾經猜測,繼父之所以鬧,之所以打您,有時也打我,有一部分,或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生不生孩子,可能是我瞎想吧?··········)可是從那時已經變成一個,村里人都說好的孩子,有了虛榮心吧。(我認為小孩小時候,經常讓人和家人夸著長大,是這些大人對這個孩子的全然不負責人,因為這樣的孩子長大后會沒有逆商。)

  那五年也許,還是您為了保護我,沒有要孩子,總之我是一直活在您的羽翼下的。

  就這樣我上初中,山高中,選擇也會您幫我做,甚至我還記得,初中時,我和一個別的班的同學打架,也就是一個初中同學,因為一點小事找我麻煩,我害怕他繼續打我,還讓您接送我,最后事情還是學校老師解決的,想想一個男孩真的可笑啊。

  再后來,我高中沒有上一中,上了二高中,我最好的同學,都去了一中,老師都勸我,還記得上高中,還開什么貧困證明,學費什么的,我現在想想,您就那么對您的而不自信嗎,真的拿不出學費嗎?總之從高中我就變得不是我了。變成了現在狀態的我。

  媽媽,可能我這些都是我的抱怨,別人看來也是吧,會認為這小孩,太TMD的不懂事了,太沒有鋼了,但是這就是我最真實的想法。

  我不知從何時開始,我變成這種狀態。

  我只能評價您未曾拋棄我,但是似乎又拋棄了我,我不應該恨您,但似乎又該·······

  您很不容易,很艱辛,很無奈,很痛苦·······

  但就是現在糾結的掙扎的活著的我,對您評價。

  對不起媽媽。

  2020.9.15.0

  

黃梓茗

一個小孩未來成為什么樣的人,和教育有很大的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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