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又想起重要的事，“你剛才打岔我，不過老爸老媽的那件事。哎，我才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你就不怕老爸生氣了，然后不給我們生活費嗎？在家里面上班給生活費的人都是老爸。”

　　“只有我老爸才會給我們足夠生活費，他要是不給生活費怎么辦？這才是我最擔心的。”

　　楊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放心吧，老媽是肯定不會直接給老爸鬧的，畢竟她忍了這么多年，還不是為了我們忍的，你看我們這么多年都有書學費，那還不是因為老媽一直忍著。”

　　“她絕對會為了我們找更好的解決辦法，最大的可能就是隨便鬧幾次，但她絕對不會真正的大打出手，畢竟她很清楚老爸是經濟來源要給我們學費和生活費，老媽又不是傻子。”

　　“所以她特別會忍吶，你放心吧。”

　　楊玉相信楊晨的說辭，“你好過分啊，你居然這樣做，不過只要不影響我們的生活費就好，我怕我們做得太過火，連生活費都沒有，大學都讀不成，到時候喝西北風。”

　　楊玉說完繼續開始她的學習，“好，現在你別再說話了，別再我旁邊打擾我，我要學習，考不上研究生我就找你算帳。”

　　這時候楊晨也開始拿起她的手機和電腦，開始寫小說，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

　　楊晨突然覺得寫得有點悶，有點受不，去趟外面透透氣，經過一個地方，無意中發現她媽在房子背后在那里蹲著，也不知道干嘛，出于好奇心她過去看著結果發現陳文在那里哭。

　　沒有哭出任何的聲音，就眼淚水一顆一顆的流下來，陳文不斷的用手去擦，發現楊晨過來，她有些尷尬地把眼淚擦掉，倉促的擦拭并沒有沒有完全擦干凈。

　　她眼角還掛著淚痕，努力的調整自己的神情說，“小晨，你來這里做什么。”

　　楊晨這時候也不知道說什么，她看見陳文的臉已經曬得有點發黑發黃，還有一點紅，陳文也并不是在家，什么都不做，在這個家庭里面她要做很多家務。

　　楊朝的生意不好的時候，陳文還要去挑菜去很遠的地方賣菜。

　　自己挑著幾十斤，甚至上百斤的菜去一千米以外的市集賣，她的身高只有一米四八，很矮，還有點胖。

　　年輕時候的陳文還有一米五，還算是個美麗的姑娘，現在她跟美麗已經搭不上任何邊，扁擔壓低了她的身高，賣菜的錢都毫不猶豫地去買孩子們最愛吃的鹵菜，蝦子，還有豬肉。

　　盡管這些很貴，但她從來沒有吝嗇過一分，在這個家里面，沒有人認可她的存在的價值。

　　因為楊朝幾十年了，都在說同樣的話，“要不是老爸在這個家早就散了，是老爸養活這五個孩子。”

　　語氣中并沒有提到關于陳文的一絲一毫的價值，有時候陳文會反駁，“要是我沒有去賣那些菜給孩子買菜給家里面吃，你們早就餓死了。”

　　楊朝很顯然是不會把這點放在眼里的，“你賣菜買的那些菜，我又沒怎么見著，孩子們一搶都沒有了，你花了多少錢？我花了多少錢？這能比嗎？”

　　回憶完這些，楊晨突然老媽有些可悲，覺得自己出現在這里有些錯誤，她現在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

　　她知道陳文很可憐，她知道陳文是她媽，但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干巴巴地說一句，“老媽，別哭了，幾十年了，你不是都習慣了嗎？”

　　陳文的眼淚擦了又擦，眼睛里面充滿悔恨和崩潰，就很可憐的蹲著，黑暗中，只有一束光照亮她的影子，楊晨不知所措的在這里站著，這時候是夏天還有點熱，周圍的蟬都叫著，還有布谷鳥的聲音，這個房子的背后是一片山，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