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現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真的失憶了？”這才是熊家衛和阿爾托莉雅最為關心的事。
“是啊”，時光直說道，“我在發現她的時候，她只記得自己叫莉莉絲，今年十七歲。其他的諸如從哪里來、住在哪里、父母是誰一概不知。甚至她對電話、電腦、汽車等一切現代化物品都有恐懼感。”
熊家衛和阿爾托莉雅對視了一眼，心道“果然如此”。
“她這樣的表現，你當時不覺得奇怪嗎？”
“我當然覺得奇怪啊，可我當時以為她是離家出走的女孩子故意這么說的啊！你知道，二次元的女孩子，很多都很奇怪的嘛。”
熊家衛和阿爾托莉雅又對視了一眼，他們似乎還真的不知道。
“后來呢？”
“后來，我本來想把她帶回家安頓一下。你也知道那個會展中心晚上要關門的嘛，她又沒地方去，我就一時心軟先帶她回家了。”
“沒發生什么奇怪的事？”
“你要說奇怪的事，那可就不少了，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
“在回家路上，我給了時小一朵玫瑰花”，時光繼續講述著，“可她一接過去，那花就謝了。不是弄壞了，就好像生命耗盡了一般，凋謝了。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
“接著說！”
“在之后的幾天，時小跟我又經歷了幾件怪事。我呢，一心想幫她回憶起家在哪里，她只告訴我她腦子里都是亂七八糟的神秘符號，我就讓她畫出來，結果她畫著畫著，在外面搞出了好大的龍卷風，我那時才真的相信，時小會魔法。”
在熊家衛拿到的資料中，記載了三個月前發生在青陽路的一起怪事，平地里突然出現龍卷風。當時的東海場站的負責人最終也沒弄清楚原委，直到這會，熊家衛才把兩件事聯系起來。
“那確實是風系魔法”，阿爾托莉雅插嘴道，“我在跟黑暗教廷的人戰斗的時候，多次遇到過這種龍卷風。”
“是啊，那玩意威力可大了，時小看著像用力過猛直接暈了過去，一暈就是三天。”
熊家衛嘖嘖道，“你這個家伙膽子也是不小，這么個小姑娘在你家昏迷了三天，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怕你是不好收場。”
一問一答間，一個上午就這么過去了，時光基本把這段時間的經歷都講述給了兩人聽，只是隱瞞了時小去珠江市感應到魔法回應的事。
“時小的身份是哪里來的，這張身份證是真的，她的領養手續也沒問題。”
“是我爸爸幫她辦的，我爸爸是…”
“你父親時軍是大米科技集團的總裁，華夏國十大富翁在列，這個情況我們已經掌握了”，熊家衛打斷了時光的話。這件事我們會走正式渠道向時軍提起調查的，我再問你最后個問題，“時小的真實身份，還有多少人知道？”
“大多數人并不知道，包括她上的學校，她們只知道她來自山區，就連我父親家的女傭李姨也不清楚。”
嗯，熊家衛點點頭，“這些事我之后都會去調查的。阿爾托莉雅，該你了！”
對時光的審問差不多告終，熊家衛拉著時光退到一旁，把位置讓給阿爾托莉雅和時小兩人。
“莉莉絲，我可以這么叫你嗎？”阿爾托莉雅問道。
時小搖搖頭，“我不叫莉莉絲，我叫時小。”
“不，你叫莉莉絲，不用害怕，我跟你一樣，都是來自諾蘭大陸。”
“你想殺我！”時小忽然想到被阿爾托莉雅扼住脖子的場景，有些后怕，聲音都發顫了。
阿爾托莉雅往后坐了坐，拉開了些距離：“我想殺你，因為我們曾經是敵人，在諾蘭大陸，我會殺光每一個違反教典的女巫和教士。不過你放心，我們現在在華夏國，你跟我，是友非敵。”
“那你想怎樣”，時小并不傻，她聽出了阿爾托莉雅話中特別的意味。
“我最近學習華夏國的文化，學會了一句話。”
“什么話？”
“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說的就是我和莉莉絲。”
“你想利用莉莉絲，回諾蘭大陸？”時光瞬間反應了過來。
“是的！”阿爾托莉雅點點頭。
時光沉默了，他知道阿爾托莉雅的請求是合理的。按他們所說，阿爾托莉雅和莉莉絲都來自于諾蘭大陸，她們回家鄉的夙愿無可厚非。一直以來，時光和時小都搞不清楚她的來歷，甚至兩人一度以為在地球、在華夏國就有魔法師群體，而時小，則是流落在外的一員。
“那”，時光不知道該怎么說，他當然不想時小就這么離開，可他也知道，自己并沒有這個權利。
阿爾托莉雅看向低著頭的時小，從剛剛開始時小就保持著這個姿勢。
最終時小緩緩抬起頭，“也就是說，其實我是個女巫？”
阿爾托莉雅點點頭。
“我腦海里這些亂七八糟的神秘符號，就是魔法咒語？”
“是的。”
“跟你，我們倆其實是敵人，你想殺我，我也想殺你？”
阿爾托莉雅深吸一口氣，再次回答，“是的。”
“你想借我之手，想辦法回諾蘭大陸？”
“是的。”
一連四個問題，阿爾托莉雅回答了四句“是的”，時光看著時小，后者的臉漲的有些通紅，顯得很激動。
“那就是說，如果我們回到諾蘭大陸，你口中的那個劍與魔法的世界，你可以繼續當你的騎士大人，榮耀而又尊貴；而我，則繼續成為你的敵人，你口中邪惡的女巫，在山脈里茍延殘喘，被你追殺。”
“這”，阿爾托莉雅沒想到時小居然會這么說，“不，不會的。我會用教典感化你，我感覺到你是位善良的姑娘，黑暗教廷的很多女巫，根本就是被那些邪惡的教士蠱惑的。放心，我一定會讓你重新沐浴在圣光訛的照耀下，這是我，榮耀騎士，阿爾托莉雅·德·洛林，教皇家族繼承人的承諾！”
“嗤”，時光忍不住笑出聲，阿爾托莉雅狠狠瞪了他一眼，時光連忙正色，心中倒覺得好笑，“怎么搞的跟電視劇里一模一樣啊！”
“可問題是”，誰知時小卻并不買賬，“我已經忘卻忘記了之前的一切，不管女巫也好，黑暗教廷也好。更重要的是，魔法什么的，我一點也不會用了，包括你說的那個把我們從諾蘭大陸帶過來的神秘魔法。”
阿爾托莉雅的心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