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州混了十幾年,好歹還有幾個朋友,跑一圈吧,看看能不能借到。大不了利潤分別人一半。
正事要緊,老陳匆匆忙忙跟甘媛媛說了幾句,就先走了。
到了停車場一看,車上插著幾張貸款的廣告,平日里面,看見這種廣告,就會隨手扔掉的,今日不知道為什么,老陳都留了下來。
熟悉的朋友都跑遍了,也沒能借到錢。閑聊的時候都很愉快,一聽要借錢,就是推三阻四各種不方便。
不過老陳也能理解,開口幾十萬一百萬的借,數額這么大,別人跟你的交情,還沒到這份上,也是意料之中吧。
可能,我就沒有這個財運吧。老陳郁悶的坐在車上想著,十分的不甘心。就過一個手,賺一倍的好事,這個大餡餅,我都接不著,唉。
眼光一瞥,瞥到貸款的廣告,順手就拿起來看看。
啥?現在貸款這么方便了?老陳有點不敢相信。以前銀行貸款,手續很復雜,還要抵押。怎么現在憑身份證,走過去就能辦理?該不會是騙子吧。
試著打了一個電話的老陳,被告知你的信用非常好,沒有任何欠款記錄,最高可以貸200萬。
老陳迷迷糊糊就按照電話里的地址去了,還真的貸到了兩百萬!不是騙子!
老陳十分高興,卡里的錢是沉甸甸真實的,一點利息算什么?比起跟朋友借錢,要分一半的利潤出去,這點利息毛毛雨啦。
跑了幾家貸款公司,愁的要死的事情這么順利的就解決了。喜得老陳屁顛屁顛的又回到賓館,抱著甘媛媛就親了兩口,非要帶她去購物。也不在乎讓她住五星級酒店了,現在老子不差錢!
把款打給合作伙伴以后,老陳就開開心心的等著幾個月以后拿到雙倍的錢了。那個合作伙伴他也調查過,開著正經公司的,靠得住。
被美好前景沖昏頭腦的老陳,開始不把阿羅和她家里人放在眼里。明目張膽的帶著甘媛媛四處交際應酬。
慕州這巴掌大點的地方,很快就傳的沸沸揚揚。
阿羅的父親怒氣沖沖去找老陳算賬,老陳說道:“你女兒不能生育,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聯手來坑我?她不能生,我家總不能絕后吧,那你說怎么辦?”阿羅老爹倒也硬氣,回道:“能不能生,不是慕州小醫院說了算!我會送她去知名醫院檢查。但是,她就算不能生,你們離婚就是,還沒有離婚就敗壞我的家風,你算個什么東西!早些年我就瞧著你小子人品有問題,果然是個壞種!”
“呵呵,你也不看看你女兒長什么樣,肥婆一個,除了我,還有誰要她?你放心,我不會跟她離婚的,只要她接受這孩子,以后我不會虧待她的。”老陳大手一揮,施恩一樣說道。
阿羅老爹二話不說,過來找阿羅,就一件事情:馬上離婚。
阿羅很淡定的蹲著給貓咪鏟屎,說道:“好啊。”
完全沒有羅老爹想象中的悲憤、傷心、不甘等情緒,連頭發絲都沒有亂一下。
“這幾天我就讓巖巖給我草擬離婚協議。”她回頭看了一眼老爹:“別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羅老爹走過來摸了摸女兒的腦袋,嘆了一口氣。
幾日后的貓舍八卦座談會上。
“欲使人滅亡,必先使其瘋狂。古人誠不欺我。”巖巖眉開眼笑。正愁拍不到出軌的證據,老陳居然自己主動自覺的把大肚子小三帶出來作死了。看起來這一筆大投資讓他很膨脹。
余木木雖然智商不太夠,但卻不是法盲,她問道:“巖巖,重婚好像是要事實婚姻的吧,這崽又不是他親生的。到時候怎么告他啊。”
“嚇他罷了,讓他老老實實的把婚離了。不留點把柄,誰知道他會怎么蹦。讓他死翹翹的,也不是我們的手段,而是他自己的貪欲。”巖巖掰著手指盤算日期:“這個月離婚,下個月破產,再下個月生崽。真好,每個月都有戲看。”
然而老陳堅決不肯離婚。
他不是傻的,甘媛媛是怎樣的女人,他一清二楚。玩玩可以,娶回來當老婆?那是萬萬不行。阿羅家風嚴謹、為人單純,就性格而言,一等一的良配。
況且阿羅是獨女,家里的資產,以后不都是她的?傻子才和她離婚,誰會嫌棄錢多?
糾纏了一周,老陳死活不肯,更是連小三都不管了,日日跑來噓寒問暖。
阿羅看見他就惡心,索性一紙律師函,起訴他重婚罪。
慌張的老陳查了下法律條款,說要判2年。怕歸怕,但是又實在舍不得阿羅的錢。
昏了頭去找甘媛媛商量,那個心狠手辣的,戳著老陳的腦袋,恨鐵不成鋼的說:“上次我就讓你下手,瞧你這軟骨頭的樣子,還像個男人嗎?她不是腦垂體異常需要長期服藥嗎?又沒有讓你給她下毒,只是把她的藥換了,讓她吃藥沒效果罷了。她自己以后發病,怪的了你?大不了以后我們服侍她嘍。”
老陳一聽,心動了。
哼,等阿羅發病了,看那個老不死的岳父怎么辦,到時候肯定要來求我不要離婚。
說干就干。
阿羅這幾天被老陳纏的沒辦法,眼不見為凈,天天跑到余木木家蹭吃蹭喝,就留著腓腓在家里給貓喂食,鏟屎。
老陳是早就碼清楚了,阿羅不在家。
他偷偷摸摸開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那只阿羅最喜歡的白貓驚詫地看著他。
他心想尼瑪貓都成精了,瞧它那小表情,活靈活現。
腓腓淡定的趴在柜子頂上,喜滋滋掏出手機拍下了老陳作案的全過程。
老陳一直到坐在冰冷的審訊室里,都沒回過神來。
他感覺自己夢游一樣去給阿羅換了藥,又夢游一樣被抓進來坐在這里。看多了小說的他,對人生產生了懷疑:難道,我穿越了?
巖巖進來,在他左手邊放了離婚協議,右手邊放了換藥和出軌的照片。說道:“二選一,要么離婚,要么坐牢。能耐了啊,老陳,認識這么多年,沒發現你這么狠啊,投毒都學會了。還是我們太嫩了啊,羅伯父一眼就看出你是什么樣的人,可惜,阿羅沒聽啊。”
“我沒投毒。”老陳弱弱辯解:“我換的就是淀粉營養片,不是毒藥。”
巖巖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大聲說道:“沒毒?沒毒你說了算嗎?就算沒毒,你停了阿羅的藥,給她造成的人身傷害怎么講?你還有臉狡辯?我告訴你,這是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可想清楚了,今天不簽,我們法庭見!”
巖巖作勢往外走去,回過頭來說了一句:“你要是坐牢,你什么都沒了,你的崽,都要喊別人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