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曾是故事的主角,結局卻沒有童話那么美好!”
這個故事發生在三年前,躺在床上的男子名叫景時是當朝前太子。當年,啟云國還是五國中最為強大的一個國家,百姓豐衣足食,路不拾遺。皇室之間沒有爭奪,像民間百姓一般兄弟和睦,父慈子孝。而景時年紀尚小卻親民公正,對待百姓猶如手足,可謂是民心所向眾望所歸。
可這一切都在三年前化為烏有,一夜之間國破家亡,百姓流離失所怨聲載道。
他猶記得當初宴席上大家都在歡樂的暢飲看著歌舞,卻沒想到那竟是眾人最后的晚餐。更沒想到啟云國就此滅亡,從此消失于歷史長河中。
啟云國二皇子景修止年方十七,為人瀟灑腹黑。雖然看著十分不著調卻是幫助大理寺破了許多大案,深受百姓愛戴,更有甚者去皇子府送吃的。
那天是景修止的生辰,因皇上提倡節儉便不曾鋪張浪費,只是自家四人和一些大臣與御花園擺宴。
酒過三巡皆有些醉意,當時的寒陌還是禁衛軍統領,因為身懷武藝在身便沒有真的喝醉。
而正是因為有武藝在身才讓他時時刻刻痛不欲生,因為他是整個事件的目擊證人。親眼看到所發生的一切事,卻無能為力。好像啟云國只是一場夢,不曾出現過。
說到這里寒陌鎮定的情緒終是打破了,整個人像陷入魔怔一樣眼睛發紅,死死的咬著嘴唇極力克制自己的恐懼。
因皇上親民善待良臣便沒有拘束,整個大廳異常歡樂。首先注意到情況不對的是景時,他祝賀景修止生辰快樂舉杯對飲的時候發現他沒有絲毫反應。便試探的推了推他的胳膊,卻聽到景修止突然“啊”的一聲。
整個人開始劇烈掙扎,好像得了什么瘋病一樣。
景時剛準備宣御醫便看到低著頭的景修止抬起頭來,而這一看讓景時嚇出了冷汗。一雙詭異的紅眸,嘴角邪肆的笑意,身上的陰暗氣息越發的看著古怪。
突然,景修止面部扭曲了一下,斷斷續續的說著什么。
別人不能聽見他說的什么,景時卻聽的一清二楚。
“皇……兄……走……有……惡魔”剛說完這句話,就整個人如木頭一般倒了下來。景時瞬間接住下墜的人,慌忙的呼喊著探著鼻息。
“嗯?我怎么看到太子呼喊著什么?”
“好巧哦,我也是。”
“難道我們都做的同一個夢?”
“林老弟,喝酒喝酒。”
“好好好!喝!”
……
這邊大臣看到太子與二皇子的狀況沒有覺得半點不對,覺得可能是二皇子喝醉了。
一旁的皇帝雖也喝了酒正和自家皇后調情呢!驟然聽到太子的呼聲還沒反應過來。
“太子,修止怎么了?”皇帝與皇后瞬間來到景時面前,焦急的詢問道。畢竟,他們也知道就算景修止再頑皮景時也不會在這種場合跟著開玩笑。
“父皇!修止……修止……沒……氣了。”景時閉了閉雙眼無力的說道,他也不想承認景修止已經逝世的消息,可手下的冰涼感卻讓他不得不信。
“你說什么???”皇帝瞬間酒醒了,一把拉過二兒子的身體。剛準備詢問,卻因為觸手的冰涼感愣在了原地,傻傻的不知所措。
一旁的皇后還以為三人聯合開玩笑,克制自己害怕的情緒看著景修止溫柔的開口。
“止兒,母后都被你的演技糊弄過去了,就別裝了。再裝母親可就生氣了,快點起來。”蕭芷嫣等了半天卻沒有等到一個回答,明明是盛夏的微風卻是格外的刺骨,讓她忍不住打顫。
大臣們雖感覺不對勁卻沒有力氣說話了,他們的呼吸聲漸漸粗重起來。更有甚者停止了呼吸,而停止呼吸的人卻在頃刻間化為飛灰消失于天地間。
“嘭!”有人實在不甘便用盡全力掃下酒杯,提醒著酒醒的人。
景時三人被酒杯碰撞的聲音拉回現實,這時也發現了不對的地方。大廳的人正在緩慢消失,而且是沒有尸體的消失。
這一幕讓皇帝瞪大了雙眼,別人或許不清楚可他卻是知道一點眉目的。
“時兒,快……快去找國師,一定要快。”皇帝這般急促的語言,這般焦急的神色讓景時的心劇烈收縮著。
回頭看了一眼大廳,又看了一眼自己父母。轉身去了國師府,不知為何他覺得內心很不安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東西。
“寒陌何在?”皇帝站在高臺用盡力氣喊出聲來,也幸好寒陌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陛下!”寒陌來到皇帝面前,縱使他的武功再高也有些力不從心。
“去保護太子!啟云國的未來交給你們了。”皇帝十分費力的說出兩句話,便抬頭看了一眼繁盛的啟云國,回首執起皇后的手。閉上了雙眼,盡管不舍卻也無可奈何,那兩句話已用完最后的力氣。
而皇后眼里雖然滿含悲哀卻又帶著期許,拉著自己夫君兒子的手緩緩閉上雙眼。臨死之際,嘴里好像還念叨著什么。寒陌看嘴型讀出了那幾個字:時兒
在奮力奔跑的景時突然感覺自己心臟一陣拉扯,好像被人撕成兩半。堂堂男兒淚濕了眼眸,卻不得不繼續向前。
走到半路的時候便已經走不動了,那怕雙腳不停的抖動也還是堅持走下去。
卻在跌倒在地后再也站不起來,看著近在咫尺的國師府一咬牙爬著向前。
“澎澎!澎澎!”一遍遍的敲擊聲響起,國師府的大門卻還是禁閉著,讓景時心里頓時悲哀不已。
后面趕來的寒陌也到了,看到矜貴無比的太子成了這副模樣。內心泛起不知名的情緒,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像是做出了什么決定。突然恢復了力氣,背起景時走進太子府。
而景時在要閉上雙眼的時看到一抹身影,讓他又燃起了希望。趴在那人后背上,內心的涌動漸漸安定下來。
“宿命如此,可嘆可悲!”寂靜的國師府響起了一道聲音,帶著悲天憫人的大愛,又有著藐視一切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