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飯后,王小魚又來到十里飄香,做起了小二。
酒館里,王小魚的身影來回忙碌,幫王大羊分擔了不少功夫。
“小二,來十斤‘刀子嘴’。”一位風塵仆仆,身配長劍的游道士走進們來,高聲喊道。
“好咧。”王小魚連忙把他迎進去里間,為他找了個單獨的位置。
“客官,這是十斤刀子嘴,贈送你一盤剛炒的花生米。”王小魚把酒擺了上桌。
“嗯,這花生米炒得香脆可口,味道好極了。是你炒的嗎?”游道士一嘗這味道,就發覺了不同以往,顯然他并非第一次來這里喝酒。
王小魚笑道:“謝客官謬贊,正是小可炒的。”
游道士連連點頭,道:“我看你面相,近日身邊之人必有災禍,貧道這里有兩張符箓,或許可助你一臂之力。”說著,從袖口中取出兩張黃紙符箓,放在桌面上。
說完,他一手捉起酒壇子,直往嘴里倒酒。
只見酒水像一支酒箭般灌入他的喉嚨,也不見他喉嚨鼓動,十斤刀子很快見底,全倒進了他肚子里去了。
“好酒,這刀子嘴果然名不虛傳,這一趟沒有白來。”游道士喝完酒,放下銀子,起身就走了。
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前后不到半盞茶功夫,也沒在酒館多作停留。
王小魚目送他離去的背影,但覺他大步朝天,身姿挺拔,說不出的豪邁瀟灑。
王小魚拿起桌上的符箓看了看,用手摸著符箓,但覺質地柔軟,觸感滑膩,符箓一面空白,一面以朱砂畫了許多看不懂的符文,中間寫了一個古文“火”字,處處透著神秘。
“這符箓上的符文,有兩個看著有點眼熟?”王小魚看著符箓,一陣回憶,才想起自己第一天上學被慕容別莊留了下來抄書,他那本書的第一頁也有類似的符文。
“也許是我看錯了吧。這些符文大同小異,要辨認區別,并非一朝一夕便能做到。”王小魚心中如此想。
收了桌上的銀子,王小魚拿著符箓來到王大羊身邊,跟他說了情況。
王大羊看了符箓一眼,道:“這兩張符箓名為‘火爆符’,里面蘊藏火系法術,是火靈符中的一種,威力不錯。既然他送與你,你就好好收著吧,或許能在緊急關頭用得上,不過你使用之前得小心一點,別誤傷了自己,最好問問你家老頭子。”
王小魚點點頭,收起了符箓,想起游道士說自己身邊之人近日必有災禍,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兩個時辰后,地窖里拿出來的酒已經賣完,這時候王大羊便開始下逐客令,把客人統統都趕了出去,客人們這時候總會意猶未盡,只能期待明天早點到來。
王大羊把王小魚帶到了后屋院子。
后院是釀酒的地方,堆放著許多糧食,有玉米、大米、糯米、高粱、小麥等原材料,院子當中的大棚中央放著一個大石磨,一頭年輕力壯的毛驢正在拉磨。
走出后屋,還有兩間并排的獨立房間,分別是蒸糠,蒸餾用的房間。
蒸餾房間旁邊,有個通往地窖的木門,想必蒸好的酒就是儲藏在地窖里面。
王大羊帶著王小魚轉了一圈,一邊轉一邊說,把釀酒的所有工序詳細說了一遍,從材料粉碎,蒸糠,開窖蒸酒等等說了一遍,需要注意什么,重點是什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唯恐王小魚錯過什么。
王小魚想不到釀酒比起煮飯炒菜更為復雜,但他初生牛犢不怕虎,越是覺得困難的事情,他越覺得有挑戰性。
王大羊看著王小魚興致勃勃的樣子,心中大為滿意。之前生怕他會覺得麻煩而半途而廢,如今看來,自己的擔憂是多余的。
“其實釀酒并非很難,難的是釀出好酒。”王大羊如斯說道。
王小魚問道:“那好酒卻又如何釀造?”
“有句話說,‘水是酒之血,曲是酒之魂’,只要水與曲用得好,好酒也就成功了一半。”王大羊說道,“走,我帶你去取水。”
說著,從屋里提著兩個大木桶,每個木桶直徑四尺有余,五尺見高,均帶有木蓋,木桶的邊緣,還帶著一個類似耳朵的圓環,整體看起來就像一個大型的茶杯。
王大羊拿出兩個大木桶時,轉身又拿出來兩個小號木桶,看著小木桶嶄新的樣子,王小魚就知道是王大羊為他定做的。
“你提這個,跟我一起去南山打水。”王大羊說道。
王小魚一手拿起一個小木桶,跟隨王大羊走出門外。
這兩個小木桶沒裝水時,大約每個有三四十斤重,若裝滿了水,估摸也有五六百斤,以王小魚目前煉體四層的力量,尚且可以應付。
王大羊帶著王小魚一路朝南而去,過了河,上了山,越走越遠。
眼看經過一條條的山澗,王大羊依舊沒有停下,王小魚不禁問道:“師父,山澗的溪水不能用嗎?”
王大羊道:“不是不能用,只是要釀出好酒,就非得需要更好的水源。走,馬上就要到了。”
不久后,兩人來到南山上,在一個泉眼跟前停了下來。
只見在一塊大山石旁,一個冒著泉水的泉眼正歡暢而流,泉水流經之處,生長著一棵棵青翠郁郁的參天大樹。
“此泉名叫‘天仙泉’,傳說許久以前,天上的神仙下凡來到此間,看見泉水通透晶瑩,忍不住在此掬水而飲,天仙泉便由此得名。我送你老頭子的天仙醉,便是用此泉水釀制而成。”
王小魚忍不住蹲了下來,掬水而飲,泉水果然清涼甘甜,透體舒服,飲用后,不禁精神一震,路途顛簸的疲勞霎時一掃而空,不禁心想:此泉竟有解除疲勞之功效,實在神奇。
裝完水后,兩師徒一前一后提著回走。
如此來回走了十來趟,終于把店鋪的水缸存滿了水。
王小魚這時候累得雙手發抖,坐下來久久站不起身。然而這半天下來,他也收獲不少,感覺到雙手的力量也增強了不少,心道:師父雖然嘴上不說,但暗地里卻在鍛煉我的力量。
接下來,王大羊便開始手把手教王小魚如何釀酒,他一邊說,一邊示范。在王大羊的仔細教導下,王小魚進步神速,對釀酒也開始有了一定的理解。
如此過了半個月。這些天來,王小魚天天練功,貌九發現他力量進步不少,驚訝問道:“小子,看來你平日并沒偷懶,也在努力練功,不錯,不錯。”
王小魚笑了笑,把這些天跟隨王大羊到南山取水的事情說了出來,貌九聽了后才恍然大悟,道:“很好,我還擔心自己不在的時候,你會到處去貪玩。看來你師傅平日不少督促你,這倒是讓我省心不少。”
王小魚道:“老頭子,自從上次墜崖后,我已洗心革面,沒以前貪玩了。即便師傅不督促我,我也會自己練功。”
貌九點點頭,道:“你能這么想,看來你已經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