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大笑,談論著以他們的腳程,今晚應該就可以到晉縣了,自十年前,已經很久沒有喝到過正宗的‘叫花酒’了,今夜定要暢飲一番。
前方的徐滄浪忽然間停了下來。
二人心中一緊,冥冥之中有什么東西自胸膛中裂開了一般。
“你為什么不跑了,要知道,王命難違,我兄弟二人是萬萬不會留手的,而只要你繼續跑,以你的輕功,我兄弟二人也是萬萬追不上的,你依舊可以做你的風流浪子,我二人也依舊可以做我們的藍綠雙煞,抓不到你,不丟人。”二人想到。
十年了,藍綠雙煞已追了徐滄浪整整十年。十年來,他一直做著他們兄弟二人想做卻做不得的事,一如十年前,他為了晉縣百姓,在路邊一劍刺死了王爺的幼子。十年了,多少金銀財寶、國色佳人、高官厚位擺在他的面前,任君采擷,即便如他二人般的死士,也曾不止一次心動不已,他卻仍做著他那些殺人放火的勾當。
他也曾停下過,送出一劍,便繼續奔行,人世間便又少了一個惡人;但這次不一樣,在這片山林間,他沒有停下來的理由,而且這次他停的是那般突兀,卻也格外的瀟灑自然。
只聽他低聲嘆了一句:“十年了。”便轉過身來。
藍綠雙煞的劍很有默契的刺入了他的咽喉和心臟,沒有半分猶豫,正如他們所說,王命難違,當他們自幼從王府長大的那一刻,便沒了選擇,即使他們的武功如今早已站在了江湖的最頂端。
兄弟二人追了他整整十年,只為了這一刻。
可當獻血浸透了他那雪白的長衫,噴涌而出的時候,卻怎么也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