匍匐在他背上，感受著外表還看不出來的寬闊背脊傳來溫熱舒適的溫度，揚起頭，刻意保持最后一點微小的距離。

　　“你再不靠上來我就只能抱著你去了。”

　　察覺到她故意拉開距離，沈川楠無奈。

　　“哦。”

　　臉怎么有點熱，畢竟是兄妹嘛，也沒必要這么刻意，側臉輕輕靠在他肩膀上，耳邊絨毛短發撩撥地心癢癢，好像腳倒不怎么疼了。

　　他一步一步穩穩地走起來。

　　“你怎么會在這兒？”

　　這個問題又問了一遍。

　　“有人給我發短信，讓我過來等她。”

　　“陌生號碼嗎？你也太好騙了。”

　　“總覺得好像看到過那號碼，但又不太記得了。”

　　“哎。。。下次收到這種短信直接刪掉就好。”

　　“唔。”

　　輕輕應了聲，感受著他均勻的呼吸。

　　一路在松松軟軟的草坪上走著，感覺沈川楠的腳一深一陷。

　　兩個人不說話，倒是不尷尬。

　　只是不知道，他還在生自己的氣沒。

　　“疼嗎？”

　　突然的關心，倒是有點受寵若驚。

　　“有點。”

　　“。。。。。。”

　　“那個。。。對不起。”

　　“恩？”

　　“對不起，香港的時候，害你們著急。”

　　還害的你不得不向媽媽道歉。

　　“那個啊，我又不在意。”

　　“真的不在意嗎？”

　　“真的。”

　　“真的嗎？”

　　“你是不是沒話找話？”

　　“那怎么一個假期沒和我說過話。”

　　沈川楠沉默了，怎么可能不在意呢，當時的感覺，現在都還記得。

　　“我才是應該道歉，那天你被撞了，還那樣說你。”

　　他竟然沉默后挑開了話題，但說的卻是真心話，那天總感覺她在生悶氣，要是及時處理，她或許也不會自己離開。

　　要是她真的死在雨里，他怎么辦？

　　無數個夜里，他想起這個問題，總是后怕。

　　“我確實愛給人添麻煩，現在不也是嗎？”

　　傻乎乎地笑起來，又認真道。

　　“其實那件事。。。誒。就是那個晚上那個事。”

　　埋在脖頸窩里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見，但卻感覺兩只摟住大腿的手腕一緊。

　　“你覺得，這是不值得在意的事嗎？”

　　他聲音一冷。

　　好像又說錯話了。

　　但是，莫名覺得又有點開心。

　　剩下的路程，兩人再沒說話，直到沈川楠將楊清檸送到校醫老師手中，上課鈴早就響了。

　　“哪個缺德的，在學校里放這么危險的物品。”

　　老師氣得不行，一邊給楊清檸一圈一圈纏上醫用紗布。

　　“那邊那個同學，沒什么事兒你先回吧，我們這邊會照看好的。”

　　沈川楠欲言又止，最后還是盯著老師包扎，白色紗布一層一層繞著，扎扎實實包裹住纖細的腳踝，像個紡錘。

　　直到血止了，才轉身離開。

　　另一邊，早早躲起來的高一一班蕭豫西等人，看著沈川楠背起楊清檸，完全不顧課本的樣子，一個個驚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