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王洋跳下了臺,隱約間似乎是瞥見了林雪兒的身影,于是跟著王洋一起跳了下去。
離得近了,我才看清。
一個卡座上坐了一桌男男女女,其中一個謝頂的胖男人手機拿著個酒瓶子,正罵罵咧咧的罵著臟話。
“怎么著,我花錢請你喝酒,又沒讓你花錢,你還委屈了是么?”
他指著的正是林雪兒!
林雪兒就那樣站在他面前,低著頭不說話,她肩膀微微顫抖著,我看著一陣心酸。
王洋剛要說話,我已經一個箭步沖到了林雪兒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伸手把她攔在了身后。
我沒說話,看著她淚汪汪的眼睛,心疼的要死。
我轉頭瞪著眼睛看向那個胖男人,那一刻我所有的理智都已消逝殆盡,只剩下騰騰燃燒的怒火。
“你小子哪來的!英雄救美啊!那我今天讓你嘗嘗抗雷的滋味兒!”
我冷笑一聲:“就你們幾個半截土埋到脖子的老東西?”
我這一句話就像是導火索一樣,霎時間,桌上的男男女女都站了起來。
“小兔崽子你找死來了吧?”
“我們出來混的時候你穿雨鞋還卡襠呢!”
“哪里來的小崽子,信不信我叫人打死你!”
“我抽死你……”
我依舊冷笑著看著他們,不屑的目光掃過他們每一個人的臉。
王洋見勢不對,趕忙跑了過來:“都消消氣,冷靜點,別吵吵了!”
其中一個人指著王洋:“你算什么東西,少特么管閑事,滾遠點!”
我依稀記得王洋跟我提過,他家在BJ,也算是大戶人家,跑出來玩音樂的人,有幾個家庭一般的?平常樂隊里增添什么設備,都是他一個人出錢。
王洋就是一心想著玩音樂,家人理解不了,所以才“離家出走”的,要不然也是個富家公子哥。
果不其然,王洋正打算把我和林雪兒推走,聽人家一罵,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
他回過頭:“我算什么東西?朋友,說話注意點!”
剛剛罵他那人怎么可能被他一句話唬住,接著嚷嚷道:“我就說你他媽算什么東西,你他媽一個破酒吧唱歌的,我他媽來這是消費的,還他媽得受你們欺負不成?”
王洋提高了嗓門,指著那人一字一句道:“你要再跟我張口他媽的閉口他媽的,我就替你爹媽教育教育你,這叫禮!我們這沒有陪酒的,想找陪酒的現在出門滾去會所,這叫規矩!”
“你丫甭跟我提人,你有朋友,我在這也有朋友!”
對面一個女人一手叉著腰,頗有潑婦氣質的指著王洋:“你這種狗東西管得著我們么!我隨隨便便一個電話擾的你這生意都做不下去了你信不信!”
王洋咧了咧嘴:“你是哪來的野雞?這么大歲數了也就是一男人的尿盆兒,你爹媽知道你出來這么伺候人嗎?”
王洋根本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擺出罵街的姿勢大聲道:“說你們一大老爺們兒家,大半夜的喝了二兩貓尿就站在這滿嘴跑火車,半點兒不著調,您這是唱的哪出兒啊?”
“你瞧你那個德行,樣兒大了你!裝的人五人六兒的,還挺象那么回事的。實際上滿肚子的幺蛾子,除了整天游手好閑,要嘛就是鼓搗點兒嘎七馬八的事兒出來。要是結識了個有點兒來頭的,好嘛,你拉多晚兒也得老著臉死命的巴結上。實在閑的發慌,也是跟那幫小混子起哄架秧子,打聯聯。走在街上看見個半老徐娘你都不錯眼珠兒的盯著人家看。哪天遇上個滿不吝的,給你一板兒磚,你就知道什么是肝兒顫了!”
對面一堆人加起來也罵不過王洋,不得不說王洋這罵人水平,根本不帶卡殼的,那嘴就跟機關槍似的。
蘇雅聽到動靜,也跑了出來,看到王洋站在那里“舌戰群儒”,愣了愣。
她看到林雪兒在輕聲啜泣,雙手搭在了林雪兒肩上:“怎么了雪兒?”
林雪兒說不出話,一把抱住蘇雅哭了出來。
另一邊,一群人見吵不過王洋,都氣的臉色發青。
最先挑事的那個胖男人大手一揮:“揍他們!”
對面一桌人呼啦一下沖了下來。
卡座桌上的酒被撞的撒了一地。
對面最先沖下來的那個人腳下一滑,還自個摔了一跤。
樂隊的其他人也早就圍了上來,一看要打架,都跟王洋站在了一起。
兩邊在一剎那就扭打在了一起,有兩個人向我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我擺好架勢。
最先過來的那個男人剛揚起拳頭,我就一個正蹬踹在了他肚子上。
他后退了好幾步倒在了地上,捂著肚子像個大蝦一樣站不起來了。
后上來的那個人罵了句臟話,也揚起了拳頭。
就這一堆喝多了的老男人,我還真沒覺得有什么威脅,況且我怒火正盛,一生起氣來更是下手沒輕沒重,我一個鞭腿狠狠踢在了他的腰上,趁他重心不穩左手一個勾拳又印在了他的臉上。
那廝一個踉蹌,倒了下去。
也就是這么須臾之間,最開始挑事的胖男人從我身邊繞了過去,手里拿著個酒瓶子揚的高高的,就要朝林雪兒砸下去!
我飛身撲過去,從后邊環住那胖子的腰,使勁把他往后邊拉。
“蘇雅!帶雪兒離遠點!”
我大聲對蘇雅喊道。
蘇雅沒有猶豫,拉著林雪兒就跑。
那胖子見打不到林雪兒,一個轉身揪住我的衣領:“我草你個小兔崽子!”
那一瞬間,我都能聞到他嘴里的臭味。
然后,酒瓶子清脆的碎裂聲就在我頭上響起。
沒挨過的人真不知道,先是眼前一黑,等視力恢復了,腦袋的疼痛感才會傳來,然后是“嗡嗡”的聲音……
我用力一把推開那胖子,他手里還握著半截酒瓶子,那尖銳的玻璃好像在沖著我獰笑。
他也紅了眼,再次向我沖了過來。
我絲毫不會懷疑,他會用那半截尖銳的瓶子刺進我身體,這個時候誰的理智都已經不復存在了。
他拿著半截酒瓶狠狠向我刺了過來,我雙手交叉一下子鎖住了他的手腕,然后膝蓋朝著他的手用力一頂,酒瓶從他手中脫落了。
我見沒了威脅,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甩手就給了他一個大耳光。
清脆的聲音讓胖子一愣,還沒等他反應,我沖上去飛身一個膝撞,把他踢倒在地。
我笑著回頭看向林雪兒,這么酷的樣子真希望她能看到……
然后剛一回頭,就感覺一股熱流從頭頂流了下來,順著我的側臉和鼻梁……
“秦墨!”林雪兒含著眼淚向我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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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小粘
我多喜歡看著你的側臉,在你不經意間認真的時候,我會不經意的想要輕輕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