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保護,尊重,讓過去的歸過去,讓當下的歸當下,是對過往之人和過去之情的最好態度。
早晨,陽光懶洋洋地灑在屋頂上,蘇靖鱗打開了寵物店的玻璃門。虎斑貓從她肩頭輕盈跳下,不多時,里屋出現了一個穿白襯衫的青年。
沒多久,寵物店就迎來了第一位客人。
“丫頭,在忙著呢?”面對老爸的突然造訪,蘇靖鱗差點被剛喝第一口的茶水嗆死!
“咳咳……爸……咳,您老人家怎么有空過來了?”蘇靖鱗捶著胸口,埋怨地瞪了蘇爸爸一眼,然后像小時候一樣蹦蹦跳跳到父親跟前,把手里的茶杯硬塞給了蘇爸,“您難得來看您閨女,嘗嘗我新泡的茶!”
蘇爸爸剛喝了一口茶,就看見云麒端著一盤子糕點走了出來——然后,老人家被茶水嗆著了!
“靖鱗,這位小伙子是誰?”蘇爸爸以一種審問的口吻,嚴肅又不失禮貌地問道。
“啊……他,他是我的貓……貓友!”面對突然到訪的老父親,蘇靖鱗心虛地結巴起來。
“貓友?”蘇爸爸放下手中的茶杯,從頭到腳來回打量著云麒。
“對,貓友!”蘇靖鱗點頭如搗蒜,一邊示意云麒別傻笑了,趕緊把點心放下。
云麒這才反應過來,放下盤子習慣性撓了撓后腦勺。他剛要說話,小白嘴里叼著一條小蛇“呲溜”一下竄到了他懷里,邀功似的把抓到的蛇放他手里,然后響亮地“喵”了一聲。
“看來確實是!”蘇爸爸點了點頭,指著云麒道,“小伙子不錯,不過你最好先把那條蛇拿下來,我看它想鉆進你衣服里去,這小貓竟然喜歡抓蛇,不得了不得了!”
“爸,您今天怎么有空過來看我?”蘇靖鱗忍不住又問了一遍,感嘆著老爸對“不得了”這個詞的理解和運用,然后又忍不住疑惑起來——難道說,是家里出什么事了,不然一向只對花花草草感興趣的老父親怎么會突然跑到她的寵物店來?
“想你了不行嗎?”蘇爸爸隨手拉出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隨口問道,“近來生意怎么樣,昨天新聞報道疫情還在反復,好多店鋪都關門歇業了,老爸很是擔心你啊。”
“我這里啊,客人是比往常少了點,馬馬虎虎還過得去吧。”蘇靖鱗拿了塊糕點,撓了撓跳到她身上的黑貓的下巴,抬頭看著父親笑了笑。
“小黑,一邊玩去,一會兒給你拿小魚干!”蘇靖鱗把黑貓放到地上,又起身拿了兩塊核桃酥給蘇爸——那是牙口不好的老父親現在唯一感興趣的糕點。
蘇靖鱗長得很像她的父親,特別是眉眼和鼻子,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時候,她父親的朋友們還打趣說:“蘇靖鱗要是丟了,認識她父親的人去一定找得回來!”
三個人正吃茶閑聊,阿琰推開了寵物店的門,不請自來地加入到了早茶話題中。
“叔叔好,您是吃了防腐劑嗎?”阿琰露出一個夸張的表情,拍馬屁道,“您看上去好年輕,真不敢相信您已經有蘇姐姐這么大的女兒了,不過,你們真的好像,一看就知道是父女沒跑了!”
確實,蘇爸爸看起來精神很好,年過半百的人了走路依然步履如飛。他一邊笑而不語,一邊看著蘇靖鱗招呼客人,怕孩子們因為他而不自在,吃完早餐就溜達著往菜市場去了。
超能打的精神面貌背后,是數十年如一日的律己。
生活中,蘇爸爸不沾煙酒,不打牌,拒絕一切能拒絕的飯局。
取而代之的是,讀書、運動,閑時登山打太極,陪著妻子買菜做飯,最喜歡侍弄花草……
人的一生就如四季。十八歲以前猶如人生的春天,是個播種的季節。
十八歲到二十五歲就像人生的夏季,是個開花結果的季節。
二十五歲到四十五歲便是人生的秋季,是個收獲的季節。四十五以后就是人生的冬季,智慧如雪,是個生命厚積薄發的季節。
每個季節都有各自的快樂和幸福。
有一種愛,它是無言的,是嚴肅的,在當時往往無法細訴,然而,它讓你在過后的日子里越體會越有味道,一生一世忘不了,那就是寬廣無邊的父愛。
父愛其實很簡單。它像白酒,辛辣而熱烈,讓人醉在其中;它像咖啡,苦澀而醇香,容易讓人為之振奮;它像茶,平淡而親切,讓人自然清新;它像篝火,給人溫暖去卻令人生畏,容易讓人激奮自己。
如果人生是一朵花,那么總會有花開花謝的時候,如果人生是一場夢,那么總會有夢醒時分。
人們說,背上行囊,就是過客;放下包袱,就找到了故鄉。
生命是一場聚散,那初涉人世的第一聲啼哭就拉開了聚的序幕。花開花落,云卷云舒,就有了數不清的相遇,相識,相處,相愛,相恨,到最后的相離。
人生如戲,歲月無情,生命易逝,每個人在自己的生命戲劇里扮演的都是主角。然而生命是一場悲劇,還是喜劇,抑或是鬧劇,決定權卻并非全在你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