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蕓眾生,離苦得樂。
這是一句諺語。這句話的意思是說,當一個人,對一事一物懷有貪念,嗔念,甚至是癡念,則會越過越痛苦。反之,當你戒斷那三念就是快樂的!這句話也可以當作勸告語,勸諫那些心懷三念的人勿要自尋煩惱!為何不斬斷三念而獲得快樂?可是,現(xiàn)實就是現(xiàn)實,沒有誰可以做到與世無爭。不爭是沒有能力的人聊以自慰。每一次拍賣場里為一株靈草發(fā)生爭搶,為了一顆靈丹不斷地抬價,就是對這句話的回敬。
所謂離苦得樂,不過是美好的愿景。
當蔣夢涵說出破厄丹,拍賣場里立即發(fā)生騷動。誰在激動?一定是修為進入御氣甚至是御氣后期的高手,他們著急!他們拍切需要一顆破厄丹。他們因此激動,期盼甚至渴望,希望那顆破厄丹砸在自己頭上。那么,就萬事大吉!諸事順利。這一關(guān)過了凝宮在望。這一關(guān)都過不了,此生就沒有盼頭。于是有靈石的人便卯足勁,沒有靈石的人怎么辦?喊一嗓子,過一過嘴癮罷了。
拍賣場里安靜下來。
蔣夢涵清澈的聲音又傳來。
“話不多說,中品,起拍價一萬塊靈石。”
簡直是開玩笑!每一個人心里都是這么想,哪次破厄單出現(xiàn)不是搶的頭破血流?哪一次低于二十萬成交?于是第一個就喊出十萬的價格。
“十三萬。”
“十六萬。”
“十八萬。”
“十八萬一千。”
“十八萬兩干。”
“十九萬。”
“十九萬三干。”
“二十萬。”
有人不耐煩了,直接將價抬上二十萬。
高揚聽陳雨旋說過,前年那顆破厄丹的是二十二萬成交。那今天這一顆呢,會不會再創(chuàng)新高?金丹以五萬多成交。破厄丹,比金丹重要的多!
“二十萬一千。”
“加五千。”
“二十二萬。”
“二十二萬五千。”
此時的蔣夢涵,每當一個新價報出,她先掃一眼大廳,見無人舉牌,在看一眼她面前……不等她抬起頭,更高的報價又在拍賣場里響徹。
“二十三萬。”
“二十四萬。”
這一下清靜了,報價比上次高出兩萬。
眾所周知,流星城拍賣一顆破厄丹也沒有這么瘋狂,也就二十萬左右。原因在于,流星城的煉丹師勝過赤州城。今天拍的破厄丹來自帝都。
從報價的聲音判斷,高揚猜競價的是六個人。
等了好一會兒,再沒有新的報價。蔣夢涵手起錘落,破厄丹竟價結(jié)束。
“恭喜包廂里的客人,二十四萬拍得一顆破厄丹。”
至于是哪個包廂?蔣夢涵沒有說明,她心里有數(shù)就行。坐在包廂里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他們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其次是家里人需要。
一顆破厄丹二十四萬!
高揚買不起,也不敢想。他只能按自己的想法做,學(xué)煉丹術(shù),成為煉丹師,走完這一步便可幫人煉丹。他所需要的靈丹只能通過煉丹賺取。
“瘋了。”劉正龍回頭說。
江曉天回了一句:“要是我,我也瘋。”
……
“下一件拍品……”
正當所有人五味雜陳。
蔣夢涵又說:“各位,下面這件拍品……不夸張的說,是百年來這間拍賣場里從未出現(xiàn)過的拍品。由此各位可以想象!在我說出拍品的名字,說出起拍價時,你們當中的大部分人不要起哄,靜靜的等待拍賣結(jié)果。”
她的言下之意,少數(shù)人才有資格參與竟拍……于是所有人都望著臺上。
蔣夢涵說完,兩個老頭同時出現(xiàn)在臺上,一人拿著托盤,一人跟隨。很顯然,他們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印證蔣夢涵說的話,拍品貴重,輪到他們出面!高揚發(fā)現(xiàn),兩人的修為是化液后期。可以說他們是赤州城里頂尖的高手,不想死,就不要裝傻充愣。
“拍品已經(jīng)請出。”
蔣夢涵交代一聲說:“下一件拍品,是一株帝王花。”
此言一出,全場靜默。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不是一般人可以競拍!帝王花是煉制破極丹的材料。一顆破極丹,可以成就一個凝宮高手!可以說在煉制升級靈丹的的靈草中,龍女花排第一,帝王花當仁不讓的排第二。由此這株帝王花拍出的一定是天價!恐怕赤州城里沒有人拿的出這筆靈石?一顆破厄丹拍出二十四萬,一顆破極丹至少價值百萬!而一份帝王花煉五顆破極丹。由此可知,這株帝王花拍賣的價值不菲!所有人的心里都在這么想……所有人的心里都在算這筆賬。
敢不敢參與競拍?靈石是個問題。另一個問題,要找到煉丹的煉丹師。不然花一大筆靈石買一株帝王花干什么?這是常人心里思考的問題。更深層次,一般帝王花都是私下交易,出現(xiàn)在拍賣場一定暗藏玄機。
“起拍價五十萬。”
果然……
報價一出,拍賣場里的氣氛安靜到極點,五十萬?還僅僅是起拍價……
“六十萬。”
竟然,還是有人報價。
高揚一聽,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于是他想到一個人,昨天跟他見過面,而且還為他見證。高揚心里冒出這個念頭,便轉(zhuǎn)頭問陳雨旋。
“你聽出來沒有?這個聲音有些耳熟。”
“六十五萬。”
第二個人報完價……接著是第三個人。
“六十六萬。”
……
陳雨旋愣了一下說:“沒有太注意。”
“你仔細聽。”
“嗯。”
……
“七十萬。”
那個聲音再一次出現(xiàn)。
高揚回頭,見陳雨旋茫然便提醒說:“就是剛才這個聲音……”
“我再聽一次。”
……
“七十一萬。”
高揚又聽出一個聲音,陳學(xué)明報價了。
“七十二萬。”
“七十四萬。”
“七十五萬。”
“八十萬。”
陳雨旋突然抓緊高揚的胳膊在他耳邊耳語。
“我聽出來了,昨天見過……”
“是他。”
高揚回頭一笑。
他們兩個都認定了那個聲音的主人,他們見過。那么,肯定就是那個人了……只是他們倆不知道他的來歷?
不尋常!
高揚暗道一聲,猜他是沖著帝王花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是志在必得!那么,是誰拿出這株帝王花?
“九十萬。”
“九十一萬。”
“九十二萬。”
至此,僅剩兩個聲音。高揚聽出來,陳學(xué)明退縮了。
“九十三萬。”
“九十五萬。”
“九十……”
“一百萬。”
前一個聲音還沒有完整的報出報價,后一個聲音便大聲的脫口而出。顯然,此人志在必得,同時提醒另外一位不要做無謂的事,不要緊咬不放!該松口就松口。否則可能招來麻煩。即便傾家蕩產(chǎn)買下帝王花不一定是好事!果然,等了片刻另一個聲音沒有出現(xiàn)。在眾人焦急的等待中,蔣夢涵又舉起手里的小錘。
“當”的一聲,帝王花成交。
“拍賣結(jié)束。”
蔣夢涵平靜的說了一句,跟隨兩個老頭離場。
高揚心里暗自揣摩,這株帝王花出自誰的手?為什么將帝王花送進拍賣場?而不是找一個煉丹師將帝王花變成破極丹?這株帝王花落在出色的煉丹師手里,配上相應(yīng)的輔材,一爐可以煉五顆,一顆價值百萬塊靈石。即使煉丹師拿走三顆化極丹,自己用一顆,另一顆也可以賺回百萬。若是他不可能送進拍賣場。接著高揚又搖頭,又想起劉會長說過的話,他最大的限度是破厄丹。
由此他便想通了,送帝王花進拍賣場的人……或許是出于無奈的選擇。找不到好的煉丹師,可能顆粒無收。因此,一般的煉丹師不敢接受托請。且誰都不傻,這么貴重的材料若是煉廢了,那是要承擔責任的。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起身離開拍賣場。這是三月的最后一場拍賣,讓所有人深受打擊的同時開了眼界,終于見識到一株帝王花競拍的過程。雖說波瀾不驚,但是心緒難平。
“走了。”
陳雨旋拉著高揚,一前一后走出拍賣場。此時已是黃昏,這場拍賣會起起伏伏……歷時僅僅半個時辰。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煎熬,結(jié)束后又重生。
蕓蕓眾生,離苦得樂!
世人哪有這份覺悟。
陳學(xué)明結(jié)束便離場,此時跟陳雨江他們等在門口,準備等高揚同行。
“高揚。”
“伯父。”
高揚上前……
陳學(xué)明便說:“天色已晚,你們散了吧。”
江曉天他們打了個招乎便自行離去。
“走。”
陳學(xué)明招乎一聲才回頭說:“問你個事。”
“伯父,你說。”
高揚與陳學(xué)明并肩同行。
走了一段,陳學(xué)明才問他。
“你打算讓他們練習(xí)兩項武技的真實意圖是什么?”
高揚回答說:“兄弟一場,留點念想。”
“你有沒有告訴他們……”
“暗示過。”
“嗯,明白了。”
高揚反過來問:“伯父,今天的拍賣會不尋常,你有沒有具體的看法?最后那株帝王花,結(jié)束也沒有交代……我總感覺,其中可能有隱情。”
“哼,我還叫了兩次價……”
“……”
片刻,陳學(xué)明才說:“后面我覺察到了,有狠人在場。不然那株帝王花肯定破百萬。等等看,過幾天就有消息出來。”
“伯父……”
高揚猶豫一下說:“赤州城里有沒有姓項的人?”其實這個問題他已經(jīng)有答案。
“普通人家不知道,至于有名有姓的人家沒有聽說。你們遇見姓項的人?”
“昨天遇到一個。”
“哦,說說看。”
于是,高揚將沒有來得及說的話復(fù)述一遍。
“既然與沈掌柜交好,且葛顯龍在場……”
陳學(xué)明思索片刻說:“或許來自流星城,說不準。你突然問他又是什么緣故?”
高揚嘀咕一聲:“最后一拍,他參與了。”
“真的?”
陳學(xué)明停下腳步,他的反應(yīng)有點大。
高揚愣了一下說:“我聽出他說話的腔調(diào)。”
陳雨旋也說:“父親,我也聽出來了。”
“哦。”
陳學(xué)明走幾步才說:“如此看,這場拍賣會是精心安排,只是走個過場,為帝王花標價……根據(jù)暴露的跡象……高揚,你心里是不是猜到什么?”
“既是走過場也是私下交易。”
“嗯,也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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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什魔
敬告各位書友,吾家有喜,70章后將停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