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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臨江行

第二章 有一劍自天上來

暮雪臨江行 千山黑雪 4953 2020-11-20 14:25:12

    平志郡在昨夜又下了一場大雨,似乎在昭示著什么。在清晨的時候,城門被緊緊關(guān)住,六道城門都有前夜進城的營州軍把守,不放人進,不讓人出。

  百姓們只能私下罵罵咧咧,有人甚至開始罵黃郡守軟弱無能,但是始終沒有一人敢跟這些重甲在身的軍爺鬧事。

  今晨,營州副將秦明接到武肅王府令,將八百營州鐵騎分做兩營,第一營四百八十騎,分守六道城門。另一營三百二十騎,為聽調(diào)營。

  在郡城東門泥濘的驛路上出現(xiàn)了數(shù)道車轍,轍印很深,顯然是裝載著重物駛?cè)氤侵小6诮袢樟璩砍情T未開之際,營州軍便已接管了郡城,所以車轍是昨夜留下的。秦將軍畢竟是軍旅之人,在粗略目測這兩轍間的寬度后,一下便斷定這些車是兵車。而且大周宵禁制度極為嚴苛,除卻北庭都護府的宣同城和洛水道的洛陽城以外,就連皇城新安也得夜夜宵禁,這小小的平志郡城自然也不會例外。

  可這數(shù)輛兵車在城外并未逗留,而是直接驅(qū)入城內(nèi),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在平日里調(diào)動軍資時,一定會報與掌軍將軍與地方長官知曉。而秦明作為營州副將竟對自營州方向而來的兵車動向毫不知情!

  “去找昨夜東門值守吏,問一下這隊兵車的來歷與動向。”秦明朝身旁的一名都尉吩咐道。自己則在城門口等待消息,消息一到,立即策馬奔向世子所住的民居。

  ……

  “他們打算在郡城內(nèi)動手!”韓子陵靠在窗邊對青羅輕聲說道。

  青羅眨了眨眼,掏出一封信遞給了韓子陵。

  韓子陵看完后點了點頭“他們還是想靠那幫烏合之眾!”而后看向了在旁邊站立的營州副將秦明:“秦將軍,說說你的看法!”

  “城外車轍間寬九尺,轍印粗深,此車可用送大量的兵器,如矛戟一類,其中刀劍也能裹挾許多!”秦明直接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他們可能會在城內(nèi)制造暴亂!”

  他們是誰?在大周國中也就只有勢力遍及各道的影堂有如此能力,他們的行事,地方官員不得過問,在十五年前,這影堂一度讓朝野上下變得腥風血雨。而他們的堂主則是隨侍皇帝,曾令新安朝堂各官員聞風喪膽的禁中第一人晏青。

  韓子陵看了一眼這位身著甲胄,一臉肅然的中年將軍,而眼前的秦將軍也正好掏出一面腰牌遞給韓子陵。

  “這是昨夜東門值守吏提供的!”秦明說道:“昨夜有人戴鬼面扔給了值守吏一面令牌,令其在丑時打開城門。”

  韓子陵將令牌收入衣中,對秦明說道:“秦將軍辛苦了,暫回聽調(diào)營休息一下吧!”

  秦明也不客氣,朝韓子陵行了一個軍禮后就轉(zhuǎn)身離去了!

  秦明離開后,韓子陵看著說道:“青羅,現(xiàn)在忙你的去吧,記得小心點。”

  青羅嫣然一笑:“公子也要小心點!”

  韓子陵點了點頭。待青羅離去后,韓子陵一把提起配有玉鞘的吾皇劍走了出去,看了一眼空明的房間,不禁想道:“老和尚不在了,小和尚果然變懶了!”

  這時,小和尚穿這一件十分干凈的僧衣,披著袈裟推開了房間的門,一身裝扮與那明亮的光頭極為相襯。

  “怎么,睡醒了?”韓子陵瞇著狹長的眸子朝空明和尚笑道。

  空明和尚一本正經(jīng)的走了過來,朝韓子陵雙手合十施禮道:“我是想你辭行的!師父說我們的道不一樣,所走的路也應當不一樣!”

  韓子陵點了點頭:“前輩還說了什么?”

  “我是僧,你是武肅王世子,跟著你感受不到蒼生之苦,成不了佛。”空明和尚說道。

  韓子陵沒有說什么,只是示意空明和尚等一下,自己走進了另一間房,從中取出了兩壇酒,一手提著酒,向空明和尚揮手:“還想喝酒不?”

  空明和尚畢竟年輕了點,雖是一臉嚴肅,但依舊沒出息的吞了吞口水,突出的喉結(jié)上下運動。韓子陵看著一臉正經(jīng)的空明和尚,竟是有些想笑。空明和尚則是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心想道:“韓子陵是世子,走時向這家伙討要一些銀子,這酒豈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干嘛非得沒出息的在這兒喝!”

  想到這里,空明和尚內(nèi)心不禁有些黯然,看來自己還是沒有那些看起來就知道是高僧的那撮人的修為。

  “待今日此間事了,本世子執(zhí)酒送你!”韓子陵將酒放到桌子上,朝庭院中走去,在經(jīng)過空明身旁時輕聲說道:“你小子要是敢偷喝完就跑路,讓本世子逮到就把你的驢皮扒了!”

  空明和尚面色一變,連忙訟了聲佛號:“阿彌陀佛!”

  ……

  韓子陵走出庭院后,早已有人將一匹英武不凡的駿馬拴在了門口。韓子陵躍上馬背,抽出玉鞘中的吾皇劍,縷縷劍意自劍身浸入指尖,輕拭劍身的指尖竟有種割裂之感。

  吾皇劍是劍皇姜無邪親手所鑄,建成于齊國遞降書的那一天,而劍成之后便有大周七千鐵騎做了祭劍之魂,劍內(nèi)孕有齊國龍脈之氣,當今齊王及瑯琊王氏對此劍更是虎視眈眈,應該是想借吾皇劍蘊養(yǎng)齊地龍脈,在施以秘術(shù),以求齊國復國,可只要姜無邪活著,他們就不敢妄動

  韓子陵將吾皇劍收入左手玉鞘中,策馬朝郡守府奔去。

  布置在郡城中的一張小網(wǎng)已在這幾個時辰中漸次鋪開,韓子陵自是不會小覷影堂的能力,他韓子陵才初入玄境,踏入高手之列可不想就這么輕易被幾個不知名的小嘍啰給宰了。

  平治雖只是一座普通郡城,但卻不乏繁華。今日城門緊閉,半日也不見官府告示,雖是人心惶惶,但卻不怎么影響城內(nèi)的生意,青樓,酒樓茶坊賭坊大開。可沒有官府告示卻城門緊閉,難免會使城內(nèi)人心浮動,于是流言四起其中有一條要打仗了的流言被編得有板有眼,說是南楚舊臣與遺民集合軍隊打過了襄樊道,已經(jīng)到洛水了。

  韓子陵調(diào)轉(zhuǎn)馬頭,由大街拐入了一個寬大的巷子。巷子雖不狹窄,但卻風大,一直撕扯著韓子陵的衣服。

  這時,韓子陵察覺到一股龐大的氣機自前方襲來,韓子陵緩緩抽出吾皇劍,發(fā)現(xiàn)不遠處竟站著一名黑袍人。

  黑袍人沒有多說話,快步朝韓子陵奔來,只是一瞬間,黑袍人便到了韓子陵韓子陵面前,伸出慘白的右手朝韓子陵的胸口襲來,韓子陵側(cè)身一避,衣服卻被對方的掌勁撕破。

  “玄境?”黑袍人驚訝的聲音蒼老而嘶啞。

  韓子陵沒有回答,眼睛緊緊地盯著眼前的黑袍人。

  ‘不過明鏡境界也沒什么用。’黑袍人一手化刀,直取韓子陵面門。勁風將韓子陵的頭發(fā)吹散,韓子陵一手撥過掌刀,一劍刺向黑袍人腹部,對方收回攻勢,掠閃而過。

  “看來還是有兩下子啊!你還沒有傳言中的那么不堪。”黑袍人仰起頭來,可怖的鬼面朝向韓子陵。

  韓子陵心中一沉,對方至少也是玄珠境界,若是沒有什么意外,自己今天就會交待在這黑袍人手上。

  韓子陵倚劍而立,周身瞬間劍氣縱橫,韓子陵踏空而起,吾皇劍直取鬼面人。鬼面人自黑袍下取出一柄雪亮的彎刀,刀影似亂麻一般被鬼面人揮出,只見一道道劍氣在刀下破滅。

  吾皇劍與鬼面人手中的彎刀相觸,一道凌天劍意自劍刃中生出,黑袍人手中彎刀寸寸碎裂,黑袍鬼面人極速后退,,看著不遠處倚劍而立卻嘴角溢血的韓子陵:“吾皇劍不愧劍皇所鑄之名吶!’

  韓子陵冷哼一聲,這殺手已經(jīng)不止于玄珠境界了。他的攻勢中略有大道韻味,恐怕已經(jīng)觸及塵道境界了。若是這黑衣人在進一步,過了塵道境界便是超脫玄境可自衍一方天象的天象境了。若不是有吾皇劍,自己此時估計已經(jīng)性命不保了。

  韓子陵強忍著五臟翻滾的劇痛,嘶吼了一聲,大口鮮血自口中涌出染紅了衣襟。巷子中的風吹起韓子陵散開的長發(fā)。

  黑袍人面具下的臉不知作何表情,只是心中詫異,這也不像是傳言中那般不堪的武肅王世子啊。莫不是自己殺錯了人?但旋即這人便明白了其中緣由,暗道這世子好生聰慧,年紀不大卻懂得藏拙,知曉自己身處朝堂漩渦就從不鋒芒畢露。

  黑袍人知道,韓子陵如今已是強弩之末,即便有吾皇劍這種神兵利器在手,依舊是無法穿縞素,更何況他面對著的是一位玄境頂階的暗殺高手。

  正要動手之時,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自心底傳出,他在江湖中摸爬滾打數(shù)十年這種直覺已經(jīng)救過他無數(shù)次了,他相信,這一次也不會例外。于是黑袍人極速后退,半點也不敢耽誤。

  一柄通體紫色的長劍自天上而來,攜帶者強大無匹的天象氣息沒入了黑袍人原來站立的地方。黑袍人看著這轉(zhuǎn)瞬即逝的一劍,嚇得冷汗直冒。這一劍攜帶著他這一生從未感受過的強大氣機沒入大地,這種強大,他在影堂堂主,也就是號稱禁中第一人晏青身上都沒有感受到過。

  黑袍人遍體生寒深深地看了韓子陵一眼,隨后便拐入了小巷子中消失不見。他知道,這一劍沒有要他的命,只是一種警告,若是他繼續(xù)動手,恐怕他還沒有碰到韓子陵就會被那暗中的天象高手抹地連灰都不剩。

  韓子陵雙手柱著吾皇劍,心中十分震撼,王府雖有天象高手,但似乎都遠遠不及這一劍的威勢。對了,老虞好像說過,王府的天象高手都曾受過重傷。韓子陵具體再問老虞就不肯說了。僅僅方才這一劍,恐怕足以抹殺任何玄境高手了。至于這位天象境高手是誰,為何要救他,韓子陵已無暇顧及,只覺自己腦中猛然一痛,又吐出一口膿血便失去了知覺。

  ……

  郡守府內(nèi)的官員休息之所,黃郡守及其幕僚都焦急地等候在門外,他們要見世子殿下卻被殿下身旁的婢女拒之于門外。而今郡城之中一片大亂有七百流民個個手執(zhí)制式兵刃聚集在郡守府前,大有要沖殺進來的姿態(tài)。然而在郡守府中只有幾十號小吏和一百常備兵勇支撐,黃郡守雖已出去解釋了光明寺田地的處置問題,但那些鄉(xiāng)民卻不相信官府會把土地交給他們。

  ‘昨夜城門已被嚴守不會放人進來,那這些人一定早就隱藏在城內(nèi)。’黃郡守暗自推斷道。

  刁民暴亂,如今有世子殿下在郡守府,黃郡守不敢擅自定奪此事,只得引幕僚前來請示世子。但沒有想到他們在門外站了有兩炷香的時候了,殿下連門都沒開一下。

  這時,屋子里的門突然開了,里面走出一位面容俏麗的女子,冷冷的看了眼站在門外的一幫中年男人,說道:“傳王府令,城中凡執(zhí)尺兵者,殺無赦!”

  青羅沒有理會還站在門前面面相覷的郡守府官員,直接關(guān)上了門。她雖是侍女,但也能理解這些官員的難處,郡城中沒有直接管轄的軍隊,只有幾十號刀筆吏和臨時招募的鄉(xiāng)間兵勇,期間并未無訓練,怎么可能一時就查完一整座郡城。一座郡城說大也比不得洛陽城,就連營州城也未必比的上,但也不是這幾號人可以查完的。

  “公子,這樣真的妥當嗎?”

  韓子陵看著青羅,手中捻著瓷杯緩緩說道:“看來你還得向紫蘭多學習啊!”

  “要端掉鬼窩,攪動了一郡風云,此事必會驚動朝廷。先官府之人以謀反的罪名將這些被鼓動的人壓一下!”

  韓子陵還沒有說完,青羅便輕輕回了一句:“能壓下去嗎?”

  韓子陵笑了笑,用手指輕輕敲了下青羅的額頭:“當然壓不下去,此時堵不如疏,但我要是去解決郡守府門前的事,正是給了影堂那邊調(diào)動人手的機會,到時候可就麻煩了。反正如此一來,場面肯定會控制不住,再死一兩個官府之人,外面那些人的謀反罪名一旦坐實,我們讓聽調(diào)營出動,將影堂碟子一網(wǎng)打盡,一切以平叛的名頭行事,接下來所有的事情就都順理成章了。”

  看了一眼青羅復雜的表情,韓子陵解釋道:“這樣做也是無奈之舉,他們包圍郡守府,這事一定會傳到新安那里,與其新安派人來,倒不如我們自己解決,還能撈一個功勞頂著。這些人收執(zhí)尺兵包圍郡守府,已是謀反之狀,不管誰來,已是一死,結(jié)局已定。而他們謀反,我韓子陵帶兵封城平叛,非常時期必定是非常措施,到時候,晏青那個死太監(jiān)養(yǎng)的一群鬼都死了,也是軍隊誤殺,與王府無關(guān)。他晏青在明面上也不會說什么。這也算是給了我那位皇帝舅舅一個臺階下。”

  韓子陵妖俊的面孔笑的十分陰森:“青羅,去傳調(diào)聽調(diào)營平叛,咱們黃昏動手!”

  青羅看了眼公子手中的那一盞藥便離開了。茶杯里的藥是藥圣弟子安濟藥姑所給的一粒金丹上刮下來的藥粉沖制而成。世子被安濟藥姑帶回來時已是不省人事,身上留有重傷。被安濟道姑施針后才蘇醒過來,身子虛得很,承受不起金丹的藥效。她擔心世子殿下會心急,以至于直接吞服金丹。

  韓子陵兩個時辰前遭遇的刺殺只是前戲,看對方的動作恐怕對刺殺失敗早有準備。這些都不足以讓韓子陵感到疑心,韓子陵疑慮的是救他那一劍的主人究竟是何人!安濟藥姑可能是父親武肅王韓守誠的舊識,因為他聽到父親向老虞提起過這個名字!武肅王韓守誠在征戰(zhàn)天下之時,身上留有舊疾,需輔以名貴藥物,精心調(diào)養(yǎng)。安濟道姑平日里行蹤不定,此次在洛水道出現(xiàn),必定是為了父親身上的舊疾而來。但在韓子陵提及天上的那一劍,安濟藥姑卻是否認,她與弟子陽生來到平治郡,只消一兩日的路程便可到達洛陽,故而在此歇腳一日,沒有想到今日竟然封城。她本是藥師,天象藥師殺人全在藥之一字上,根本不會用如此剛烈之劍。

  當時那一劍在凡人之中驚不起什么大浪,但卻震懾住了郡城之中所有修為在玄境之上的修行者。安濟藥姑以藥道入天象,故而自天上來的那一劍足以令其心悸。就連韓子陵也是她尋著那一劍的殘余氣機才找到的,初見這年輕人時,他還尚小。如今再見,確實重傷昏迷,憑借其腰間的赤月玉牙才識得是故人之子。

  安濟藥姑已經(jīng)拿著王府令出城趕赴洛陽,韓子陵輕啜杯中的藥,一邊暗嘆藥圣弟子安濟前輩的醫(yī)術(shù),同時也想著天上那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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