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對她的憤怒無法感同身受。

　　因為人類的悲喜是無法與神共通的。

　　這個少女被系統誆騙了。

　　她交出了身體，卻被系統用來感化反派，因為她是最接近反派的身份。

　　透明的身體漂浮的祝余的面前。

　　祝余閉著眼睛，屏蔽了系統。

　　這回的少女冷靜了一些，但是她眼里依舊是帶著仇恨的，通紅的眼珠像是要凸出來，完全不見她生前的半分美貌，反倒像是鬼。

　　“你幫我報仇了嗎。”她強行忍耐著殺人的心。

　　“你的仇，我為什么要幫你。”

　　“你占用了我的身體！那是代價！代價！”

　　“你和系統做的交易，和我有什么關系。”祝余的聲音里多了些嘲諷的意味，她一貫喜歡高高在上的看著人類暴走。

　　“你！你不能！”少女急瘋了，她去掐祝余的脖子，但是傷不到她，她出離了憤怒，恨不得把祝余這個小人活活掐死。

　　“活著的時候不報復，死了讓我幫忙，人類的本性一點沒變。”

　　“你懂什么？你高高在上的指責我！你知道我經歷了什么嗎？我如何反抗，他們是誰，我怎么反抗他們？”

　　“你有機會。”祝余手指一點，靈魂體眼神就閃過了生前發生的事。

　　“你只是不敢，你以為再忍耐幾天，等你再長大一點，他們就會放過你，你憤怒怨恨，卻不敢反抗，甚至覺得羞恥，都未曾向你的愛人尋求幫助。”

　　“我怎么告訴他！告訴他我在別人床上承歡？你到底是有多狠心，難道你要我讓他為了得罪那么多人嗎，是，我是害怕，我就是懦弱，我以為只要我不反抗，我總有一天會脫離苦海，我害怕失去死，我害怕被報復。”

　　少女被祝余毫不留情的戳破，情緒已經幾乎崩潰，眼里流下兩串血淚。

　　“他們不會放過你，從你十二歲就已經進入了這個囚牢。”祝余冷漠又絕情說道。

　　“我已經死了，說這么多有什么用，我只能依靠那個不知道從哪來的東西，那是我的最后復仇機會了。”

　　“不。”祝余搖了搖頭。

　　少女被祝余平靜的過分眼神盯著，她的心情仿佛也被這種平靜感染了，逐漸冷靜下來？

　　“我才是你最后的機會。”祝余無悲無喜，語氣卻分在篤定，仿佛就是法旨。

　　“幫我，我要讓那些人罪有應得。”少女的眼神也逐漸堅定起來。

　　虛幻的身體，因為這份堅定，凝實了一點，似乎能看到她生前的風貌。

　　“你能回報給我什么。”祝余循循善誘著。

　　少女思考著。

　　她在想自己有什么東西是可以祝余的。

　　她已經是靈魂了，再沒什么好失去的，也沒有什么值得別人覬覦的。

　　可是祝余這樣說了，那她身上必定有什么東西，是對方需要的。

　　祝余的聲音又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

　　“我需要你跟我一起，反抗系統，在這份契約上簽字，我會幫你。”

　　契約只有薄薄的一張。

　　金色的紙張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的。

　　就浮現在少女的面前。

　　祝余的話就像是惡魔的低語，讓她升起了沉淪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