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門。于詩言心慌,擔心是李承昊。她始終顧忌何凝會對顧凌不利。
顧凌起身打開房門,是莫舒彥,顧凌的發小。
莫舒彥遞給顧凌一個文件袋,說:“你的身份證及給于詩言辦理的臨時身份證,新辦的手機卡和銀行卡。卡里已按照你交待的往里面存好錢了。”
“舒彥,我爸媽那邊,尤其是我媽,幫我瞞好。查清楚何凝總共給詩言墊付了多少醫藥費用了嗎?按雙倍的費用準備吧,我不希望詩言愧疚。”
于詩言聽著他倆的對話,充滿了私奔的濃濃味道。
她忍不住插話,“顧凌,你別做傻事。”
“于詩言,你知道小凌這大半年是怎么過得嗎?你若對他有感情,就別傷他了。他是人,會受傷。”莫舒彥指責于詩言。
于詩言低頭不語。有顧凌如此傾心為她,是多么難能可貴的事。
“舒彥,別說了。”顧凌阻止他。
“詩言,不要拒絕我。”
“好!”
人生這么苦。如果顧凌愿意,哪怕短暫溫柔相依,總勝過滿是遺憾的往后歲月。于詩言決定賭一次,或許老天開眼了,也說不定。
“小凌,何凝的錢你要怎么還給他呢?你我兩家可是惹不起他,奉承還來不及呢。”莫舒彥提的這個問題真實、尖銳。
顧凌皺著眉頭說:“我打算用快遞的方法寄給他。以我自己的名義,這樣不會連累我爸媽和家里的生意。你覺得呢?”
“顧凌,用我的名字寄。”于詩言說。
“不行,詩言。”
“顧凌,讓我為你付出一次。我是當事人,最恰當。也不會連累叔叔阿姨。”于詩言態度堅決。
“小凌,為了你與于詩言的以后著想,于詩言的建議最合適。”
顧凌沉思半響,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于是聽從了于詩言的提議。
兩天后,于詩言和顧凌到達了南方的一個山清水秀的小鎮。
站在莫舒彥托南方的朋友提前租好的房屋門前,顧凌打開房門,并不進去,而是彎腰一把抱起于詩言,“詩言,這是我倆的家,身為你的未來夫婿,要抱著我的娘子進去。”
于詩言雙手圈住顧凌的脖子,一張臉通紅,把頭埋在顧凌的懷里,不肯抬頭。
顧凌一直抱著她到二樓的臥室,抱到床上,說:“你還在生病,旅途勞累,你休息一會兒,我去附近轉轉,熟悉一下環境。”
因為貧血的緣故,于詩言極易困倦。一路奔波,雖然顧凌處理好了一切,但是她仍然困頓不堪,頭挨到枕頭很快睡著了。
醒來時,已經是夜里了。顧凌開著一盞床頭燈,雙目炯炯的看著她。
顧凌摸摸她的臉,又捋捋她的頭發,說:“詩言,精神好點了嗎?”
“嗯。”于詩言點點頭,問顧凌:“幾點了?”
“晚上九點了。餓嗎?”
“餓,也渴了。”于詩言說著掙扎起身,顧凌伸手去扶她,她直接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低低地說:“顧凌,有你,我很開心。”
顧凌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說:“餓了?我們去吃飯。離我們的房屋不遠處,有家做家常菜的小飯店,我們去嘗嘗。”
“好。”于詩言笑著,一臉幸福。
吃完飯,洗漱完。于詩言心跳得厲害,臉也很燙,燙的灼人。她側身看向顧凌,兩個人的目光癡纏在一起。
顧凌的唇壓下來,于詩言渾身僵硬,腦子一片空白。
顧凌問她,“怕嗎?”
于詩言搖頭。
于詩言問他,“你呢?”
“我很幸福。”
……
這一晚,于詩言做夢了,她夢到自己和顧凌的婚禮。她穿著白色的婚紗,顧凌一身禮服對著她深情地笑。
就在兩個人的手快要觸碰到彼此時,一只手突然擋在他倆中間,一個聲音傳來:“詩言,你不能嫁給他!”
于詩言一愣,轉頭想看清楚是誰在阻止時,驀然驚醒,時間是凌晨四點。
顧凌睜開眼睛,伸手摟住她,問:“怎么了?做噩夢了?”
于詩言緊緊依偎在他的懷里,“嗯”了一聲。
“忘記了,反正挺可怕。”
顧凌吻了一下她的頭頂,溫柔地說:“別害怕,我在你身邊呢。”
于詩言在顧凌溫暖的懷抱里沉沉睡去,安心極了。
第二天清晨,于詩言醒來時,看到顧凌清秀的臉。
恍然想起昨夜發生的一切,臉上一紅,羞得將臉埋在了被子里。
顧凌伸手將她的被子往下拉了一點,叫她:“詩言……”
于詩言輕輕地“嗯”了一聲,微不可聞。
“詩言,我愛你。”
“……”
“詩言,你愛我嗎?”
顧凌了解于詩言的感情單純專一,如果她接受了他,就是他的,不會再有別人。即使如此,顧凌還是需要于詩言言語上的肯定。
他想親耳聽到她說愛他,很愛他。
于詩言盯著顧凌的眼睛,他的眼神那么專注,眼睛的波紋里映照出她此時此刻的樣子,那么清晰。
他的呼吸明顯輕了,他在等待,很緊張的等待,等待她的一個答案。
于詩言伸手,輕撫顧凌的臉,手指一寸一寸地從額頭、眉毛、眼晴,最后停留在他的唇上,說:“愛,很愛,很愛。”說完,把手指從他的唇上移開,放到自己的唇上。
顧凌笑得如洇開的一江春水,恣肆溫柔,翻了個身。
于詩言提醒,“天已經亮了!”
顧凌假裝沒有聽到。

云箋小字
我手寫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