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岳夾了一個丸子給她：“這個好吃。”
藍裳苦著臉：“我也可以吃其他的菜吧，你給我的不是豆腐就是丸子。”
“你左手不會用筷子，又不肯讓我喂，那就只能吃這些了。”楚岳端起一盤丸子，又下了鍋。
“我要吃肉，涮牛肉。”
楚岳忍住笑，夾到她嘴邊。
藍裳告訴自己，，萬事開頭難，臉皮該不要的時候就忽略吧。
“好吃。”她含混不清地說。
“再來個血腸。”楚岳的筷子又伸了過來。
“燙燙燙。”藍裳跳起來。
楚岳情急之下，也站了起來，按住她的頭，湊到嘴邊，舌頭靈活地繞了進去，將食物全都吸到自己嘴里。
藍裳回過神后幾乎要羞暈過去。
楚岳咽下血腸，藍裳看著他通紅的耳朵，原來他也怕羞。
“還要吃什么？”楚岳佯裝不在意。
“粉絲。”藍裳憋著笑。
楚岳不知想到了什么，夾著粉絲的手都有些抖了。
“過來。”聽到她笑聲，更加心煩意亂。
“不要。”藍裳嚴詞拒絕。
筷子扔在桌子上，楚岳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今天膽子很大，總是在挑戰我的耐心。”
“是嗎？”藍裳還是在笑。
路姜推門進來：“你們兩個在干什么？這么多好吃的只看呢。”
放過你，楚岳用嘴型告訴她。
藍裳對他嘟了嘟嘴，讓他開始覺得放過她是錯誤的決定。
“童佳見你父母了？”藍裳專心吃起來。
“嗯，見了，我爸媽特別滿意。”路姜樂呵地很。
“你跟那個什么莎麗，不會再有牽扯了吧？”
“沒了，嫂子你可不能告訴童佳，我是真想好好地跟她處的。”
“那你要給我封口費。”
“行，你開個價。”路姜呼嚕嚕喝下了一碗湯。
“我要認真地、仔細地計劃計劃。”藍裳咬著筷子逗他。
“嫂子饒命，你曉得我的錢包現在干干凈凈的。”
“活該，冤大頭！”
“別這么說我，對了，這事也不能讓童佳知道，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你自己才要注意不要露餡了，處處風流，到處撩妹。”
“放心好了，我又不像哥，還整個古堡婚禮出來。”路姜話一說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多嘴。
“你不說我還差點忘記了，你稱呼我嫂子，我從來不敢應下，就是怕到現在嫂子都不知道有多少了。”藍裳笨拙地挑了一筷子粉絲。
楚岳的目光幾乎可以殺人了。
路姜欲哭無淚。
“我就叫你一個人嫂子，她們那些人我見都沒見過，怎么會叫嫂子？”
“你閉嘴吧。”楚岳怒視他，不會說話就不要說。
“那些?這是不是在說，假如我跟楚岳在一起了，昨天一個伊莎貝拉跟我叫板，今天一個珊妮出來哭訴，后天一個瑪麗過來要跟我談談？”藍裳看著熱氣騰騰的火鍋，沒胃口了。
“你別聽他亂說，我哪有那么沒有章法，我在國外沒呆幾年，也就是跟上次那個朱晞顏……，大家都是各取所需，她上次過來是跟我要錢的。”楚岳的臉色很不好看。
“嗯。”
“她父親的公司破產了，打算東山再起，我沒那個本事，幫她支付了三年的學費，也是盡一個朋友的情誼，我們都已經說清了，這事已經過去了。”
“不會學成回國后再與你共敘夫妻情緣？”
“我們沒有結婚，沒有！只是一個鬧劇而已。我有跟她的談話錄音了，你可以聽。”楚岳無奈地解釋。
“吃吧，青菜都煮軟了。”
楚岳苦笑，這個坎什么時候能過去。
今天出院，路姜沒有來。
楚岳到了病房后，發現藍裳已經把東西整理地差不多了，正在用一只手疊被子。
“不是說了不要亂動嗎？”楚岳接過去。
“沒事，好想早點離開這里，簡直跟在監獄一樣。”藍裳噘著嘴。
“嗯，那你等著，我去辦手續。”楚岳趁她不注意，親了上去，引來她輕聲地抱怨。
“這不是去學校的路，你走錯了。”藍裳提醒他。
“沒走錯，去我住的地方。”楚岳全神貫注地開車。
“你住的地方？不太好吧？你還是送我回學校吧。”藍裳想了想。
“你現在一條手臂還不能動，回學校怎么照顧自己？”楚岳瞄了她一眼。
“我可以的，慢慢來。”藍裳重重地點點頭。
“你打算跟我鬧別扭到什么時候？還有幾天就過年了，你就不能好好跟我過個年？”楚岳停下車嘆息地說。
藍裳不理他：“要不我打車回去。”
楚岳依言調轉了車頭。
公寓樓下，一紙停電的公告極為醒目。
楚岳跳下車，恍若未見公告，將行李箱搬了下來。
藍裳咬著嘴唇，這可是十六樓，他要是搬上去了，那手臂還不知道疼成什么樣。更何況，大冬天電沒有，連口熱水都喝不上。
“去你那里。”她小聲說。
楚岳面無表情，拎著行李箱打了個轉轉，又放到車上。
經過藍裳的時候，順手像塞包袱一樣摁到副駕駛上。
兩人一路無語。
溫暖如春，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踏進門的感受。
看著他忙忙碌碌地整理東西，藍裳忍不住了：“別麻煩了，過幾天又要整回去。”
楚岳望了她一眼，手下的動作沒停。
“中午我們回家吃飯。”
“回家？”
“嗯，我爸掌勺，難得，做飯的阿姨回家過年了。”楚岳將她換下的衣服拿出來，問她怎么洗。
藍裳漫不經心地扒拉著衣服。
“你又不想去？”
“嗯。”
“藍裳。”楚岳在她身邊坐下來。
“嗯。”
“我要拿你怎么辦？”楚岳的聲音有說不出的溫柔，以及一絲絲的無助。
藍裳情不自禁地轉過身來，這樣的楚岳很少見。
“我去還不行嗎？但是你要想辦法幫我吃飯，我不能拿筷子。”藍裳慢慢地，輕輕地挪到他懷里。
楚岳緊緊地抱住她：“好，一切都交給我，咱們不吃肉丸子和豆腐了。”
藍裳笑出聲來，用力掙開他的胳膊，直勾勾地看著他。
“你想干嘛？”楚岳的目光是淡淡的，口氣更輕。
藍裳咽了口水：“我要洗澡。”
楚岳低下頭，嘴角微微上揚：“我來幫你。”
抱著她的衣服出了衛生間，楚岳猶如捧著個燙手的山芋般，趕緊地扔到了衣服簍子里。
年輕氣盛，又加上無意中看到了一幕，足以讓他氣血上涌。
好不容易平息下來。
“我洗好了。”藍裳的聲音像是無限地被放大了。
“好。”楚岳低沉地回答她。
等藍裳穿好衣服，兩個人如出一轍，面紅耳赤，楚岳的反應是直接進了洗澡間。
他出來的時候，藍裳正乖乖地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聽到聲音后，回頭對他笑了笑。
楚岳的理智瞬間被擊地粉碎，挨到她身邊：“你累了吧？去休息會兒。”
“手臂，手臂。”藍裳只覺得身子騰空而起。
“我會小心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