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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云泱文士

第六十回彩線輕纏紅玉臂 小符斜掛綠云鬟

紅樓之云泱文士 泱上云逐 4656 2020-09-20 00:05:51

  話說榴元宮內,賈元春得知圣上將要臨幸此處,心中也覺得高興不已,連忙讓抱琴安排一應事物。

  圣上鑾駕行至中途之際,一身著魚龍服的帶刀侍衛跑了過來,戴公公當然知曉此人出自圣上的秘密部門,所以未加阻攔。那侍衛見到圣上,連忙跪在地上,叩頭行禮。

  “起來吧!”圣上擺了擺手,說道。

  侍衛從懷中取出一卷東西遞了上來,戴公公適時的將燈籠抬高了一些,圣上取過那卷東西,順帶從懷中取出一把純金的小鑰匙,插入鎖孔,咔噠一聲,那東西便是打了開來,圣上從中取出了幾頁紙,紙上寫著密密麻麻的文字。

  倘若王攸在這里的話,便會發現這些文字中有著一些英文,甚至還發現這紙上還有著自己的名字。

  “好一個王文泱!很好!但愿你不負朕之所望!”圣上哂然一笑,就將這幾頁紙放在了戴公公抬高的燈籠內的火苗上,連著燈籠一并燒成了灰燼。

  至于身邊的人自然大氣都不敢出,也什么都沒聽見,什么也沒看見。

  “走吧!”圣上淡然的說道。

  ......

  回說王子騰和王攸父子二人,在書房內一夜未睡,二人面面相覷,相比較王攸,四十多歲的王子騰面容蒼白,眼睛處黑青之色更為明顯。

  “兒啊!”

  “父親,若是不可饒恕的大罪,昨夜圣上就已經派兵圍了咱們家,指不定現在你我父子二人在刑部大牢里吃早飯呢?何故等到現在!”王攸開了個玩笑。

  “臭小子,你說的什么話?我這不是想安慰安慰你,讓你不要擔心嗎?”王子騰故作鎮定的說道。

  “......”王攸沒搭理他,若不是父親遞了那多事的折子,何苦來要提心吊膽的熬上這么一夜,睡覺不香嘛。

  “老爺,大爺,宮里來人了,已經進了正門了,說要老爺過去聽諭!”門外,盧沖之的聲音傳了進來。

  “知道了,先去打盆水來!”王子騰厲聲呵斥道。

  “是,老爺!”盧沖之趕忙讓身邊的小廝將水送了進去,父子二人收拾一番后,便快步的來到正門門口,一應的香案,軟墊之類的禮儀用具早已經準備好了。

  “九省檢點王子騰王大人聽諭!”為首的傳話太監掃了一眼跪下的王子騰和王攸,隨后高聲說道:“圣上問話:“朕是何人?爾是何人?想仔細了再回話!””

  王子騰叩首再拜,連忙說道:“臣知罪!臣知罪!”

  為首的傳話太監也不說話,只是冷眼看著王子騰不斷的叩首,口呼‘臣知罪’之言。

  “王大人!咱家就不多呆了,你想清楚了到時回復圣上即可!戴公公是我師父,他老人家托我給您帶一句話,父不如子!”傳話太監附在王子騰耳邊小聲的嘀咕道。

  “是!是!管家,去庫房拿一百兩銀票過來給公公打賞!”王子騰躬身應道,隨后又趕忙吩咐了跪在身后的盧沖之,后者小跑的去了庫房。

  傳話太監再度看了一眼王攸,臉色一變,轉而笑道:“王大人客氣了,我哪里是什么公公,不敢當不敢當。”

  “無妨,公公奉命過來,哪有空手回去的道理,這一百兩銀票略表心意,略表心意!”王子騰也笑著說道。

  傳話太監在接過銀票后,便是騎上馬又離開了。

  王子騰看了一眼王攸,說道:“你先回青云軒睡去吧!你姐姐的事之后再說?!?p>  王攸點頭稱是,便離開了。

  “父不如子?看來圣上真的是看中攸兒啊,只是作為父親的自己,何嘗不知道伴君如伴虎,圣上榮寵之時,自然可以狐假虎威,但若是被圣上厭棄,那就是滅頂之災。此次之事就是很好的證明,不過在我退下來之前,必須在幫上攸兒一把,至于那些渾水我做父親的,幫你擋著就是?!蓖踝域v看著王攸離去的背影,不免有些感傷的說道。

  青云軒內,清影,瓊玉,云歌,風鈴看著略顯疲憊的王攸,都心疼的看著他,王攸只是笑了笑,也不想說什么。

  清影讓云歌再去準備熱水,又支使風鈴準備早膳,隨后安排瓊玉去準備一應的干凈衣裳,而自己則是給王攸揉了揉早已酸痛的肩膀和頸部。

  “清影,回頭你和瓊玉兩人替我去給太太和姐姐請安!若是她們問起來,就說我昨日和老爺商議事情商議的晚了,所以睡遲了些,尤其姐姐那讓她放心就是,其余的等我睡醒再說?!?p>  王攸吩咐完后便去隔壁耳房洗澡,換上干凈的衣服,又用了些早膳,最后進了里屋躺在床上睡下了。

  直到這日午時二刻,王攸被窗外的雷聲給驚醒。

  “轟隆隆!”

  若說王攸不怕那是假的,其實五年來,他一直都比較怕打雷,當初留下的心理陰影還是深深的刻在骨子里的,確切的說是靈魂深處。

  不一會兒,天空便是下起了暴雨,原本在廊下玩耍的月英和雪晴二人趕忙跑到屋里來,見到王攸從床上醒來,也趕忙過來問安。

  “清影?瓊玉她們三去做什么了?”

  “大爺怎么忘了,明日就是端陽佳節了,她們自然去準備艾草,蒲草之類的,還有虎符等一系列的節日用品?!鼻逵靶χ卮稹?p>  “嗯,這不睡糊涂了?!蓖踟樣樀男Φ?,隨后望向窗外的暴雨。

  “大爺可是要出去逛逛,且在等等吧,這雨很快就停了?!?p>  “好。”王攸點頭說道。

  不一陣,雨勢漸漸的變小了,就連窗外的天空也一下子亮了起來。瓊玉身后跟著云歌風鈴二人還有一個叫不上名字的小丫鬟,小丫鬟和風鈴手上各自執了一把油紙傘,四人快步的走近了正房內。

  “符兒見過大爺!”小丫鬟恭敬的對著王攸行了一禮。

  清影見王攸露出不解的神色,也解釋道:“她是大姑娘身邊伺候的,你平時見到的嵐兒是她姐姐。”

  “原來是這樣?!蓖踟贮c了點頭,隨后看向那放在門口處的油紙傘,想起了前日看到的那本《天工開物》,里面似乎記載了這油紙傘的制作工藝,只是那書現在在蒼泱筑,也不好當下拿過來一一比對。

  看著王攸有些發怔,清影替他整理了一下稍顯凌亂的頭發,一面取過紫金小冠,插上白玉簪子,一面揣測的說道:“大爺可是在想......”

  “清影,你越來越放肆了!”王攸目光一凜,訓斥道。

  “你們記住,就算你們明明心里很清楚,但是你們也要考慮自己的身份,我身為你們的主子,或許現在還能護住你們,將來呢,將來你們嫁人了,也是這般顧前不顧后的,俗話說禍從口出,你們每個人只有一張嘴巴,但是命也只有一條。清影,你自己想想你剛才未盡之言若是傳到太太的耳朵里,你是什么下場!”

  清影一眾丫鬟都沉默不語,當即都低下頭表示認錯。

  “這就是我的底線之一,你們自我八歲那年就照顧我,服侍我,我當然也把你們當成親近之人,只是我希望你們明白自己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知道你們可能會有著一些不該有的幻想,然而我最忌恃寵而驕之輩!”王攸瞪了一眼清影,后者趕忙跪了下來,清影知曉王攸最后一句直指她。

  這些年,王攸身邊也一直由她擔任貼身丫鬟,自然要比其他的丫鬟尊貴些,又得石氏的器重,就連瓊玉都成了她的副手。

  蒼泱筑內,青云軒中,一應大小事務也經清影之手。如此種種,這也讓她近年來滋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王攸站起身,將跪下的清影扶了起來。這就是恩威并施!

  “清影,我餓了,去廚房弄些膳食過來!”王攸笑著吩咐道。眾丫鬟也從原先的屏氣凝神再度放松了下來,清影顯得有些難過,但還是快步的小跑了出去,其身后也跟著雪晴月英二人。

  “瓊玉,更衣!”王攸看向一旁的瓊玉,再度吩咐道。

  “是!大爺。”瓊玉快速的從床沿處的架子上取過一身干爽的白凈葛衫給王攸換了上去,又將靴子拿到王攸腳下。

  待一切都打理好之后,王攸來到外間的圓桌旁,坐在了凳子上,透過門望向窗外淅淅瀝瀝的雨,隨后喃喃出聲道:“已經夏天了??!”

  但無人附和他,至于云歌,風鈴,符兒則是在瓊玉的安排下開始在房間各處擺放虎符彩線等節日用品,甚至艾草和蒲草也插在了早已經準備好的花瓶之內,等著明日過節時點燃,用來驅邪。

  又說榮國府內,初四這日臨近晌午,史湘云從大觀園出來后,便和翠縷二人回到賈母處用膳,順便在碧紗幮中小憩了一會兒。

  至于賈寶玉從賈母處出來后便是來到王夫人上房內,只見幾個丫頭手里拿著針線打盹,他悄咪咪的掀起簾子踏了進去。

  王夫人正在里間涼榻上睡著,金釧兒坐在旁邊捶腿,但也神色倦怠。賈寶玉見此情狀,故意和她逗弄一番,言語間頗有戲謔之言。

  金釧禁不起他的逗弄,將寶玉輕輕一推,說道:“你忙什么!‘金簪子吊在井里頭,有你的只有你的’,連這句話難道也不明白?我告訴你個巧宗兒,你往東小院子里拿環哥兒,彩云去。”

  寶玉沒聽明白這其中的意思,又笑道:“憑他作甚,我只守著你?!?p>  只見王夫人突然翻起身來,照著金釧兒臉上就打了個嘴巴子,隨后罵道:“下作的小娼(fu)!好好的爺們都叫你教壞了?!睂氂褚娡醴蛉似饋恚缫涣餆煹呐芰顺鋈?。

  寶玉趕忙回自己的怡紅院去,哪知走到半路,透過薔薇花架看見一眉眼頗似黛玉的女孩子一面低聲哽咽,一面在地上寫著‘薔’字。

  當他神思飄忽之際,然而天上卻突然下起了暴雨,這讓賈寶玉措手不及,連忙大聲的對那女孩子喚道:“不用寫了,快回去吧!”

  那女孩子聽到有人出聲,被唬了一跳,隨后看到了賈寶玉,但又因寶玉面容偏向女態,且被花架遮住形容,女孩子以為他是個丫頭,就笑著說道:“多謝姐姐提醒,難道姐姐頭上有什么遮雨的不成?”

  話音剛落,女孩子便是用手帕遮住頭,轉過身小跑著離開了,只剩下該寶玉一人,這不免讓他又急又氣,無奈之下,只好快跑回怡紅院。

  到了怡紅院門口,卻發現大門緊閉,用力推卻是紋絲不動,這反而使得賈寶玉動了火氣,不斷的大聲呼喊和以手扣門。

  好在襲人聽見聲音,前去開門。門剛被打開,一記窩心腳就踹在了肋下腹部,疼的襲人差點沒暈過去。再看向來人卻是自己的主子寶玉,不免又羞又氣,又疼又臊,但見他渾身濕漉漉的,只好先安排眾人將他帶到里間趕忙換了干爽衣裳,免得寶玉患了病,此處不必細說。

  翌日,端陽佳節,蒲艾簪門,虎符系臂。

  午間,王夫人安排了酒席,請薛家母女等過來賞午。

  寶玉見寶釵淡淡的,也不和他說話,想來是因昨日自己唐突之舉惹了寶姐姐不高興。

  王夫人見寶玉沒精打采的,只當是為了金釧一事,金釧已經被她趕出了府,索性也就沒搭理他。

  林黛玉則是思及王攸,不知攸哥哥今日在家中過得如何,又不知他何時回來,不免心中空落落的,形容也就懶懶的。至于王熙鳳知曉金釧被驅逐出府一事因寶玉而起,又見王夫人不自在,自己也不好說笑,跟著王夫人的氣色行事,再看向場中眾人,迎春姐妹三人臉上神色都有些尷尬,不由的也想著若是王攸在這就好了。

  回說王宅這日,比之榮國府要熱鬧許多,王攸和王鸞姐弟二人于巳時便是一并去給父親王子騰和母親石氏請安,一家四口落了座之后,便是開始聽起戲來,隨后聊起了家常之事來。

  席間,王攸看了一眼今日周邊伺候的丫鬟,每個小丫鬟的手臂之上都系著彩線或者虎符,就連空氣之中也夾雜著艾草的味道,至于酒席上早已經擺上了粽子,可以說是節日氣息濃厚,比起現實世界中的端午節,更加像是在過年。

  午后,天氣漸漸熱了起來,眾人便是一一散去,回了各自的住處。相比較昨日,清影有些懨懨的,整個人顯得沒有精神,就連今日跟著王攸去請安的也是瓊玉。

  看見王攸回來后,清影急忙站起身,說道:“大爺,蘭湯已經準備好了,你先過去沐浴吧,就連衣物也事先用艾草熏過了。”

  王攸看向清影,知道她還在為昨日自己斥責一事而不自在,也沒搭理她,轉身去了隔壁的耳房。

  有些事還是要靠她自己想清楚,別人再怎么說都是沒有用的。

  洗漱完之后的王攸覺得神清氣爽,回到屋內,便是來到書桌前,練起了字。自從自己成為探花之后,倒是疏忽了書法一道的練習,練字即練心。

  正待神倦身疲之時,清影輕步的走上前遞了一碗涼茶,放下后,又恭敬的退了幾步,等待王攸的吩咐。

  “大爺,老爺派了小廝過來給您送了東西,說是從金陵送回來的?!杯傆駨耐忾g走了進來,對王攸說道。

  “金陵?!”王攸突然想起了年后父親將魏畑,川兒,王子王丑等八人派往金陵老家一事。

  “快!不了,這樣,瓊玉你帶著風鈴,云歌還有嬤嬤們她們先回那邊府上,老爺剛送來的東西記住也放到那邊,你們今日酉時初刻便出發吧。我和清影明日再過去?!蓖踟尖饬艘环?,安排道。

  “是,大爺!風鈴和云歌她們?”瓊玉問道。

  “瀟湘館!記住,老爺送來的東西好生保管!”王攸再度囑咐了一番。清影偷偷的瞄了一眼王攸,隨后又快速的收回視線,看向腳底的繡鞋。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泱上云逐

感謝niziwang的500打賞!還有風水的100打賞!   本回目應該算是從清影的角度描述的吧,清影的地位相當于賈寶玉身邊的襲人,主子之間的對比不必多說,作為貼身丫鬟的她們也著實要拿出來細說一番的。   其實前面我已經說了,而且我在第六回的時候就給了清影一個“明”字,明有明理之意,明白之意在其中,她的這個名字我是取自東坡先生的“起舞弄清影”的。   縱觀整部紅樓對于各處主子身邊的貼身丫鬟,原著作者都是很濃墨重彩的去描寫的。我也說過什么樣的主子就會有什么樣的奴才,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平兒的‘俏’出自鳳姐,紫鵑的‘慧’出自黛玉,襲人的‘賢’,晴雯的‘勇’,但是吧,我覺得人是會變得,無論是主子還是丫鬟都會隨著環境的變化而變化,我猜測原著作者既然這么表述她們,可見這些品格都只是作者的美好愿望,平兒最終真的是俏嗎?紫鵑真的慧嗎?襲人賢嗎?晴雯勇嗎?她們都是可憐人,最終并沒有活成作者所期待的那樣。這里是我個人的見解,所以我也只是希望清影能夠明理,明白。   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別恃寵而驕,擺正自己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   回目名取自東坡先生晚年所做的一首詞,是寫給他的侍妾朝云的,諸位若是想了解的,可以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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