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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的所有事

第十七章 陳市長

我知道你的所有事 闔曇 8701 2020-09-07 17:56:11

  電話鈴聲響起,陳市長走回辦公桌拿起話筒。

  “陳市長,許局和刑偵隊長陸柏源到了。”

  “好的,讓他們進來吧。”說完,陳市長掛上了電話。

  不一會敲門聲響起。

  “進來吧。”

  許局當先推門走了進來,微笑著對陳市長說:“老陳,我帶小陸過來了。”

  “老許。”陳市長上前和許局親切地握著手。

  他們兩人是老同學、老同事,在沒什么外人的情況下彼此都這么稱呼。

  陳市長看向陸柏源,點了點頭,同時也伸出手來和他握了下,“小陸,我可是一直聽你們許局夸你如何了得,也很想看看你本人如何,今天可終于見到你了。”陳市長對陸柏源頗為欣賞。

  陸柏源感覺非常尷尬,面有愧色,“恐怕要讓市長失望了。最近我辦的兩件差事都沒有辦好,還要向市長請罪。”

  “哦,那兩件差事啊?來咱們先坐下來說。”陳市長指引兩位坐在了自己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前段時間去通興市輔助當地公安局查案,弄錯了嫌疑人,致使無故的人死亡,這件事我罪責難逃。”

  “這事我聽老許說過了,我基本上同意老許的看法。其一,作案現場已經被嚴重破壞,致使你無法在現場搜集到證據;其二,雖然你判斷嫌疑人是那位母親,但那只是猜測和假設,最后造成那位母親死亡,有現場的因素,也有警察盲目開槍的因素。這事我已經跟通興市交涉過了,對此我們不會承擔所有過錯的。小陸,你只要吸取這次的教訓,不讓再發生這樣的事,就行了。”

  “謝謝市長的信任,我一定會銘記在心的。”陳市長與許局的關愛讓陸柏源感到受寵若驚,陸柏源接著說第二件事,“還有這件‘胡遼案’至今也不知道嫌疑人是誰,這應該怪我太過于失職了。”

  陳市長搖了搖手,說:“這本來是會被判斷成自殺的案件,是你們小心謹慎的辦案態度,讓被害人不至于枉死,這怎么能說是你失職呢?至于這嫌疑人,他能夠布置出如此精密的局面,可見他是個膽量過人、心思縝密的人。遇到這樣的人最難對付,以前我年輕的時候也干過刑偵工作,知道對付這樣的人最是麻煩。”

  “小陸,把現在所掌握的情況都跟陳市長說說。”許局提醒了下陸柏源。

  “是。”陸柏源先從包里取出一袋文件資料,放在陳市長辦公桌上,一一攤開,跟陳市長解說了起來。

  陳市長一邊看著眼前一張張照片,一邊聽著陸柏源詳細地解釋。這里有整個現場的照片、胡遼尸體的照片、整棟大樓、每間宿舍以及里面的陳設···后面還有小雪發現的纖維物、以及陸柏源發現的可疑白色物質···胡遼生前的欠單、遺書···

  當陸柏源說到那個從胡遼身上獲取的可疑圖案時,陳市長突然抓住那張照片,緊盯不放。許局和陸柏源頓時都感覺奇怪,許局開口問:“怎么?老陳,你見過這圖案?”

  陳市長沒說話,而是戴上了眼鏡又仔細看了又看,過來半晌,陳市長眼睛仍舊看著那張照片說:“沒有,只是覺得好奇。”

  說完他摘下眼鏡,突然猝不及防地用左手捂著心口,臉色痛苦萬分。

  許局和陸柏源立刻站了起來,許局奔到陳市長身邊,一邊查看陳市長的身體情況,一邊伸手準備拿起電話叫人進來。

  這時陳市長一把抓住許局的手,然后擺了擺另一只手,示意自己沒事了。

  “老毛病了,只要一專注起來,就會感覺心臟疼得難受。”陳市長看上去還是有點虛弱。

  許局嘴唇動了下,卻最終沒有說話。

  陳市長看在了眼里,“你我多少年的情誼了,還有什么說不出口的,有什么你就盡管說吧。”

  “老陳,該退了。”許局終于語重心長地說了出來。

  陳市長凄苦地笑了下,“我何嘗不知,以我現在的身體很難支撐。唉,不是我戀棧權位,而是身在這個位置,很難將一切都拋下不顧,自由離去。”

  “老陳,這些糟心事就讓后人去煩惱吧。你我都退了,到時候咱倆在家釣釣魚,下下棋,頤養天年,不是挺好嗎?這輩子我們是忙夠了,該休息了。”

  陳市長聽了許局的話,似乎頗為心動,但現實的處境又將他拉了回來。

  “胡遼的事,上面處分剛剛下來。雖說他是被害身亡,但也免不了他私自聚眾賭博的事。這時候我提退休,上面會猜測我心有怨懟的。罷了罷了,不提這個了。”陳市長看向陸柏源,“‘胡遼案’你那還有什么進展啊?”

  “現在查到一個外號叫‘瘌痢頭’的小混混,真名叫田仲近,跟這件事有直接關系。但此人在事發后突然去了俄羅斯,現在局里已經派了副隊長方琮帶人前往俄羅斯進行追蹤調查。”

  “看來只要找到這個小混混,案子就可以水落石出了。”陳市長又看了看陸柏源,“看你臉色也不好,是不是這段時間太累了?”轉頭對許局說:“給他放幾天假吧,可不能把他累壞了。”

  陸柏源正想說自己沒什么問題,許局已經答應下來了,這樣陸柏源也沒辦法推辭了。

  三人又聊了會,許局就帶著陸柏源離開了市長辦公室。

  回到車上,許局跟陸柏源說:“這樣,你先放下手頭的工作,休息幾天吧。”

  陸柏源趕忙回應說:“許局,我真沒問題,你就讓我再調查下去吧?”

  “現在又不是停你的職,你緊張什么?如果方琮那有什么消息過來,還是要你來處理的。你就安安心心地休息幾天吧,這事就這么定了。”

  陸柏源見許局堅決的態度,也就不好說什么了。

  下班回到家,陸柏源開始感覺到特別的空虛,現在他最需要的是不停地工作,這樣才能讓他覺得自己還活著。

  只是稍微弄了點吃的,他就從包里取出姚夢燕給他的日記本,開始看了起來。就像當初姚夢燕剛拿到這些日記本一樣,現在陸柏源也開始沉醉其中。

  當第二天天色發亮的時候,陸柏源已經有點頭緒了。姚夢燕說得沒錯,這位盛教授有一段時間沉迷于自己的研究中無法自拔,這確實很容易走上歪路。

  這樣一直看到下午,他休息了幾個小時,醒來后,他決定給姚夢燕打個電話。

  “喂,姚夢燕。現在有時間嗎?”

  “陸隊,我剛下班,什么事?”

  “日記我看了些,有些地方想問下你的看法。”

  “好的,那我在我們單位附近的‘福清樓’等你?”

  “嗯,好的,我過會就到。”陸柏源說完掛上手機,穿上衣服就出門去了。

  福清樓是一家福建餐館,地道的福建菜在瑜興市的餐飲界算是頗有名氣。姚夢燕在一個比較僻靜的角落占了張兩人位的桌子,她正耐心地等待著陸柏源的到來。

  “我昨天下班后看了你給我的日記,我只是粗略地看了看。我怎么也找不到盛教授做實驗的過程,以及他的實驗目的。你能告訴我,他的實驗目的是什么嗎?”陸柏源一進來,剛坐下來就直接開門見山直奔主題了。

  姚夢燕一邊幫他倒著茶,一邊說:“盛教授從來沒有在日記中透漏任何關于實驗的細節和具體目的。”

  “盛老太太也不知道嗎?”

  “老太太對盛教授的事從不干預。不過在2012年9月10號的日記里,還是透漏了些蛛絲馬跡。”

  陸柏源趕忙從包里取出日記本,找到2012年的日記,翻到9月10號那天。

  2012年9月10號,星期一,晴

  今天在實驗室看著“聽話”叼著球熟練地到處走來走去,這時建陽過來問,要不要將“回家”處理掉。

  本來想讓建陽去處理掉的,最后突然想自己去處理。

  提著袋子,走到山上。當我打開袋子時,看到“回家”的尸體蜷縮在袋子里,將它取出來,它眼睛還睜著,好像在責怪我,為什么這么狠心······

  姚夢燕指點給陸柏源看。

  今天在實驗室看著“聽話”叼著球熟練地到處走來走去

  “‘聽話’從來沒有接受過訓練,一直在接受訓練的是‘回家’。而這里,盛教授提到的是‘聽話’,才5天不到的時間,它就能夠叼著球熟練地到處走來走去。顯然,它是實驗的另一部分。”

  陸柏源怔怔地看著這篇日記,一言不發。

  這時服務員過來了,姚夢燕隨便點了幾個菜。

  “我想去趟通興市和紹通市,我一定要查清楚你所說的施建陽和方天明這兩個人到底什么關系,以及這火災背后到底發生了什么?”陸柏源突然對這整件事提起了興趣。他又看了看姚夢燕微露喜色的神情,“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這整件事說不定就是你臆測出來的,做不得準。”

  “只要你陸神探出馬,肯定比我這半路出家的半吊子強上百倍。”

  “我那是什么神探,你別給我戴高帽,我可受用不起。”

  “反正現在多一個人相信我,總是好事。對了,我想和你一起去,成嗎?”

  “不用了,我一個人就行了。”

  “我還是跟你去吧,這幾個地方我都熟,到時候可以事半功倍。”

  陸柏源聽了這話有點心動了,畢竟在外地查案最忌諱的就是浪費時間和精力,現在有個熟悉的人帶著,到時候確實可以輕松許多。

  “你單位會給你批這么多天假嗎?”

  “沒問題的,這我能說服我們領導的。”

  看著姚夢燕自信滿滿的樣子,陸柏源也不說什么了。

  這時菜上來了,而陸柏源也已感覺到肚子真的餓了,也顧不得形象,先自顧自吃起來了。

  兩人最后相約明天下午一起去通興市。

  第二天一早,姚夢燕將這兩天準備好的資料都整理好,塞進了一個大信封里。到了單位后,讓同事轉交到市長辦公室,然后直接去找老孟了。

  這次她以得到一個獨家素材,需要去外地出差幾天為由,成功騙得老孟的放行。

  下午1點鐘,姚夢燕和陸柏源在火車站會面,一起乘坐列車開往通興市去了。

  梁譽在家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鏡子中那張英俊的臉龐露著一絲微笑,純良而溫和,接著兩邊的嘴角開始上翹,善良的笑容頓時不見了,慢慢變成了獰笑。那表情似乎在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一件取代真品的完美贗品。

  突然手機響了,梁譽看來電顯示,沒有備注,但他熟悉這號碼,知道這個電話他必須得接。

  接通電話,對方的聲音有點焦灼:“你不是說這事沒什么破綻嗎?昨天警察怎么跑到我的酒吧來了。”

  梁譽有點吃驚,那件事他做的很周密,所有環節他都考慮的很周詳,“沈老大,你先別著急,告訴我,警察問了你些什么問題?”

  “直接過來給我看的照片,問我認不認識胡遼?我直接跟他們說不認識。他們又說那個胡遼曾經來過我的酒吧。我說打開門做生意,這么多客人那都能認識。他們那幫警察問來問去問不出什么最后只能走了。”

  “我看警方也沒有實質的證據,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

  “沒事最好。想當初你也就跟我說收買他幫你做點事,最后怎么還出人命了···”

  “嗯哼,我希望你說話注意點。”梁譽沉默了一會,說道:“今天來你酒吧帶頭的警察叫什么名字?”

  “叫···叫什么倪誠。你問這個干嘛?”

  “沒什么,只是想留意一下。”梁譽想關掉電話,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幫我查個人,她叫姚夢燕,是《今朝瑜興》的新聞記者。”

  “大哥,我服了你了,你又惹上什么事了?我可不想陪你折騰了。”

  梁譽停頓了會,接著說道:“知道嗎?這段時間醫院在選舉副院長。”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梁譽沒有回答他,反而又問他:“你覺得我這個后起之秀又是市長未來女婿勝算如何?”

  “你當上又怎么樣?又不是院長。”

  “嘿嘿,你不懂,現在副院長才是真正管事的。你難道想一輩子做個酒吧小老板,街頭小混混的小頭目?再說院長的位子只不過是寄存在別人那里,過個幾年還不是我的。”

  對方發出會心的笑聲,仿佛也在憧憬一番別樣氣象:“我就說你是能人吧,我就不可能看錯人。你放心,那個小記者我派人盯著,一有什么消息我就通知你。”

  “嗯,萬事小心才好,千萬不要出什么差錯。”

  “我理會著呢。哈哈,那就掛了了,有事再聯系。嘿,看不出來你小子以前看上去一本正經,正氣凌然的,沒想到壞墨水這么多。”

  話筒里接著傳來“嘟嘟”的聲音。

  梁譽掛上電話,思索著那人最后說的話,自言自語道:“那是他蠢,這么好的資源不懂的好好利用。”

  梁譽打扮一新,今天是個比較重要的日子。陳市長夫婦要未來女婿回家團聚吃頓家常便飯,梁譽正好想把自己的一些關于醫院以及醫療的改革方案向市長闡述,以得到市長的支持,來贏得副院長的選舉。

  正打算出門,突然感覺腿部肌肉不由自主的輕微顫抖,這種現象最近一個多月以來時有發生,一直以為是最近這段日子過得太緊張了所以才造成精神緊張,也沒怎么在意。“明天得去配點藥了。”嘴里嘟囔了一句出門去了。

  陳瀅現在在一家會計事務所上班。其實以她的能力以及關系,完全可以從事一份更有挑戰性的工作,但她生性如此,恬靜不喜交際。以前剛結婚時就想過那種相夫教子的生活,那次意外后更是越發沉靜了,要不是兒子生了那場大病從而認識了梁譽,陳市長夫婦以為女兒從此再也一蹶不振了。現在梁譽對她殷勤有加,這讓陳瀅似乎感覺又找回了多年前的快樂時光。

  梁譽將車停在陳瀅公司門口指定暫停處,這時陳瀅已經在公司門口等著了。

  見到梁譽的車子到了,陳瀅漫步走了過來,梁譽下車主動為其開車門。一同上了車后,車子啟動后,梁譽說道:“讓你久等了,不知道你這么早就出來,不然我就早點出門了。”

  “嗯,這不怪你。是我想早點出來的。”陳瀅滿心歡喜地回答。

  梁譽調整好車子方向,抽空看了看她,滿眼溫情,不由自主的伸出右手輕輕握起陳瀅的左手,遞到嘴唇上溫柔地吻了一下。而陳瀅笑顏如花,此刻心中甜如蜜。

  車子在陳市長家門口的停車處停了下來。陳市長家是一棟兩層樓的簡易老式的樓房,屬于老民國建筑,曾經修繕過一番,看上去還頗有氣勢,現作為政府用房專供市長一家住宿。

  他們倆剛把車停好,從車上下來,這時久兒突然拿著一臺小型攝錄機出現在他們倆面前,將鏡頭對著梁譽和陳瀅說道:“媽媽,現在我采訪你們。你們一起到外公家里來干嘛啦?”

  陳瀅看著稚嫩的兒子有模有樣地模仿記者的樣子,頓時止不住的笑了起來,然后又一本正經地說:“是外公叫我們回來吃飯了啊,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啊,但我要裝作不知道,不然不知道要采訪你們什么了。”

  “那你采訪下叔叔,覺得叔叔今天酷不酷啊?”梁譽一面模仿著007的經典姿勢,一邊微笑詢問著。

  “還行,馬馬虎虎能配上我媽媽。”小孩天真地回答道。

  “看來我今天已經過了第一關了。”梁譽笑著轉頭對陳瀅說。

  陳瀅笑盈盈地過來主動挽著梁譽的胳膊,又牽起了久兒的小手,向門口站立等候的父母走去。

  陳市長眉色間似乎有什么煩心的事,不像往常那般一見到梁譽就笑容滿面的,現在感覺只是勉強地微笑著。陳老太太見到梁譽還是那么和藹可親,永遠那么親切的樣子。

  梁譽上前主動問候:“爸,媽讓您二老在這久等了。”

  陳市長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陳老太太已經笑著說道:“沒事,本來久兒在屋里待著煩悶,正好帶出來透透氣,順便等你們回來的。”

  “爸,媽咱們先進去坐下來再說吧。”陳瀅微笑著對父母說道。

  陳市長聽了,說了句:“嗯,都進去吧。”徑直先走進去了。

  陳瀅快步走到母親跟前,拉著母親的手問道:“老爺子今天怎么了啊?是他叫我們回來吃飯的,怎么看他神色不對啊?是不是發生什么事情啦?”

  陳老太太拍了拍女兒的手,說:“老頭子這段時間確實煩心事不少。最近上面正在整頓官員個人作風問題,在這個時候我們市公安部下面有個部門的負責人突然跳樓自殺了,后來查出那個人在外面賭博,欠了一屁股的賭債。老頭子為此茶飯不思,睡也睡不好,血壓也高了不少。”

  他們一邊向客廳走去,一邊聊著。到了客廳各自坐下后,由保姆童阿姨端來預先準備好的茶水。

  梁譽一邊聽著她們母女倆聊天,一邊陪久兒擺弄著攝錄機。而陳市長不知怎么又不見了,陳瀅問了童阿姨,童阿姨說回書房接電話了。

  “這段時間要不是久兒時常纏著鬧玩,真不知老頭子會怎樣。”陳老太太繼續說道。

  “都是我不好,這段時間只顧著自己。”陳瀅頗為懊悔地說:“每天上下班只是匆匆和你們打聲招呼,沒有和你們好好聊聊。”

  “沒關系,只要你倆好就行。我早就勸老頭子早點退下來了,他啊就是戀戀不舍,拖泥帶水···對了,阿譽,你們新房裝修的怎么樣了啊?”

  梁譽與陳瀅考慮過了。等老兩口退下來,可以一起居住,原先梁譽的房子太偏遠了,所以他們重新買了套地段比較好的房子,以后也可和二老一起居住。

  “正在裝修著,時間還早,估計能提早完工的。”

  這時童阿姨進來說飯菜都準備好了,可以入座了。

  陳瀅拉著久兒去書房叫陳市長下來吃飯,梁譽陪著陳老太太先進入餐廳一邊拉家常一邊等他們下來。

  餐桌上陳老太太興致頗高,和女兒以及未來女婿聊著熱絡,而陳市長似乎有點興致不高,梁譽找機會與未來岳父說話,而未來岳父只是隨便敷衍了幾句。久兒卻十分開心地到處跑來跑去。

  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陳市長突然叫梁譽到樓上書房說說話。梁譽在陳瀅和未來岳母的注視下跟隨陳市長上了樓。

  到了樓上書房,剛打開門看到久兒躺在書房的沙發上睡著了,看他熟睡的樣子今天一天應該都沒歇著。陳市長叫來童阿姨,讓童阿姨把久兒抱去他娘親那里了。

  等童阿姨出去以后,梁譽隨手掩上了門。陳市長坐在辦公桌邊的椅子上,抬頭看著天花板,沉思著什么,仿佛接下來的話不知道怎么開口,在想如何說合適。梁譽看著陳市長隱約知道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了。

  梁譽決定先開口,“爸,明年通興市就要和我們瑜興市合并了。在過去的幾年通興市醫療事故不斷,一直為外界所詬病,而我們德明醫院在瑜興市一直享有盛譽,無論是在市里還是省里那怕是全國也是有···”

  “今天先不說這個。”陳市長突然打斷了梁譽的精彩發言。

  梁譽一點也不意外,心想終于要來了,靜等著陳市長接下來要說什么。

  “瀅瀅是不是曾經送給你一條項鏈?”

  怎么會問這個,梁譽有點不解。

  “是的。”

  “有沒有覺得那條項鏈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蠻精致的,上面的圖案比較特別,從來沒見過,我還是挺喜歡的。”

  “那圖案其實是用一種古篆寫的‘梁’字。瀅瀅小時候跟我學過一段時間古篆,長大了就喜歡用古篆畫點東西做成禮物送給親戚朋友。”說到這里陳市長停頓了下,看著梁譽的反應。

  梁譽心中迅速盤算著,這跟接下來要說的事有什么聯系。

  梁譽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說:“要不是您說起我還真不知道,看來我還是遲鈍了,沒有領會瀅瀅的一片心意。”

  陳市長對梁譽的反應不置可否,沒有說話,靜靜的看了會梁譽。

  書房里的氣氛開始有點壓抑,梁譽盡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露出一丁點的慌亂神色。

  “前兩天,公安局刑偵部門給我送來了一件兇殺案的進展報告。里面提到了在死者的手掌上有個印子,因人體死亡后血液不流通,那個印子反而一直保留著。刑偵部門的陸隊長在我們市也算是個人才,他說有他殺的可能,那印子應該是反抗時留下的。而陸隊長給我的報告上面的圖片,我一看就知道是瀅瀅的作品。我也曾問過瀅瀅,她也確實給你送了條自己設計,然后叫人制作的項鏈。對此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梁譽感覺心跳開始加速了,腦子里開始迅速想著對策。

  “或許只是圖案類似,再說我一向與人友善,從不跟人結怨,我絕不可能去殺人的。”

  “這圖案是瀅瀅的手筆,我從她小時候開始就一直看著她這么畫的,這是抵賴不了的。”陳市長語氣非常肯定。

  “我這段時間除了上班,平時一直陪著瀅瀅,從沒有出過這座城市,怎么可能跑到城外去殺人。”梁譽額頭有些冒汗,感覺自己說起話來不經大腦開始胡說了。

  “你,你···好,好,好···你總算露出馬腳來了。我可從沒有說過,這人是死在哪里的,你倒自己說出來了。”陳市長說到這里,臉色已經微紅,呼吸聲也開始粗重了。

  梁譽猛然醒悟,不好,他確實沒說人是在哪遇害的。梁譽看了看陳市長,突然又意識到了什么,反而平靜下來了。

  “也許碰巧還有一個姓梁,正好瀅瀅也喜歡,所以送了條一模一樣的項鏈。”

  “你,你知道你到底在說什么嗎?”陳市長一手指著梁譽,氣得直哆嗦。

  “其實像瀅瀅這樣的女人,常年空虛,一旦釋放開來,那是完全管不住自己的。”梁譽邊說邊轉身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風景。

  陳市長瞬間氣瘋了,一下子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他萬萬沒想到梁譽竟然會說出這種話,用右手食指指著梁譽罵道:“你···你混賬···”

  梁譽沒有理他,伸手將窗戶關上了,似乎自言自語地說了句:“天黑了,得把窗戶關起來。”

  這時陳市長繞過辦公桌要想走到梁譽跟前質問他為什么會說出這種話來,然而可能本來就在氣頭上,剛才又站起來太急快走了幾步,一下子感覺頭暈目眩的。這時只能用右手支撐在辦公桌上,左手捂著心臟,喘著粗氣。

  梁譽一直盯著陳市長,心想這樣居然真的可以。

  陳市長明顯越來越衰弱了,呼吸聲也開始變小了。他用左手食指指了指辦公桌的抽屜位置,對著梁譽說:“抽屜···抽屜···藥···藥···”

  梁譽沒有去理他,徑直走向書房門的位置,把門關好后,又反鎖了起來。接著又走向書架,拿起一本書看看,又放了回去,然后再次挑了一本書看看放了回去,似乎在找本合意的書籍。

  可憐的陳市長已經堅持不住了慢慢地軟倒在地毯上,嘴唇微動,卻發不出聲來,面部表情呈痛苦狀,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梁譽,眼神中透出一絲未知的恐懼。

  梁譽終于挑到了一本雜志,翻開來比對了一下,感覺正好。拿著雜志走向陳市長,順便在茶幾上抽了張紙巾。

  到了陳市長身邊把他身子拉過來一點,讓他平躺好。把雜志攤開,鋪在陳市長心臟位置上,用紙巾捂住他的口鼻。梁譽面目猙獰地看了陳市長一眼,陳市長眼中透出絕望的恐懼。然后————猛的一拳砸在陳市長的心臟上。陳市長一陣劇痛,一口氣想噴出來,卻被捂住出不來,一下子暈死過去。梁譽摸了摸他的頸部脈搏,還在微弱地跳動著。

  梁譽將紙巾揉成一團塞在自己褲子的口袋里,接著將雜志放回原位。他走到陳市長的辦公桌前,仔細看著上面的一些文件,將那帶有圖案的紙找了出來,折疊好塞在了口袋里。正想離開辦公桌,突然又看到一個信封,信封上赫然寫著“姚夢燕”三個字,他拿起信封見還沒有來得及拆封,就直接揣進了自己的口袋。

  離開辦公桌后,他抬起左手看看手表上的時間,緩緩地把自己的領帶拉松了,解開一粒襯衣紐扣,將西裝服脫下來,扔在沙發上,把窗戶打開,門鎖解開,接著大喊:“快來人啊,快來人啊,叫救護車···”

  急救車到來時,陳市長已經停止了呼吸。陳老太太悲痛欲絕已經昏了過去,梁譽和童阿姨將老太太送回臥室,把久兒也安置在老太太臥室里,由童阿姨一起照看著。陳瀅哭得似個淚人,什么事也做不了主。于是梁譽把所有善后的事都攬了下來。

  市長突發心臟病死亡,頓時震驚了整個瑜興市市政府。據當事120急救車報告上說,是高血壓合并急性心肌梗死。而在場的梁譽醫生描述,當天家庭聚餐,陳市長一直悶悶不樂,聽陳老太太說最近陳市長工作上遇到煩心事,經常吃不下東西,睡不好覺,血壓偏高。當天吃完飯后,陳市長要求和他單獨聊聊。在聊天過程中發現陳市長比較容易情緒激動,也以醫生的角度勸其保持冷靜,實在不行可以退休下來,由晚輩撫養頤養天年。可能就是這番勸告造成陳市長更加激動引發第一次病癥,經簡易搶救暫時緩過氣來,在尋找陳市長經常服用的抗壓藥時,陳市長二次病發,因來得突然,錯過了最佳搶救時機,不幸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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