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衡從密室出來找到唐青箐,見神情麻木坐在地上的她身旁還有一具赤裸的男體。
他面色煩躁道:“只許一次,下不為例。”
“你何時幫我?”唐青箐看向齊衡說道,“帶我一起去,我要親手了結她的性命。”
齊衡道:“還未決定,再等等吧,那個男人身手了得,我不是他的對手。”
“我等不了太久。”唐青箐起身從床底下取出一個木箱放在了桌面上。
她打開木箱,里面是些珠寶和銀票:“這是我攢下來的積蓄,只要你幫我殺了她,這些都是你的。”
“嗯。”齊衡冷漠地回應了一聲,低頭看了木箱一眼,轉身離去。
*
當夜,暗衛首領顧兆來到幽梅院中叩門。
南宮瀟出了房間:“何事?”
顧兆道:“王爺,有人在府外監視我們,武功不弱。”
“無事。”南宮瀟沖首領招了招手,首領上前。
南宮瀟在他耳邊悄聲說道:“顧兆,你去...”
等他說完,顧兆領命離開。
后日又下起了雪,地面又是一層素白。
楚淇將自己的行李扔進自己的馬車之中,抱著雙臂斜靠在車壁上等待甄夕夫婦二人。
夫婦二人今日換了比較素雅的裝扮,出了房間。
甄夕里著一件水藍色斜襟長衫,下著奶白色繡紫花褶裙,上穿奶白色加絨對襟大袖,外披紫藤色絨毛披風。看似簡單實際復雜的高髻上,插了一只紫白漸變牡丹配白蝴蝶纏花簪,配上精致的妝容,溫婉知性。她一顰一笑間白蝴蝶振翅而飛,栩栩如生。
而南宮瀟里著一身白色暗紋錦袍,外披紫藤色狐裘大衣,束起的長發上插了一只上好的羊脂白玉簪,低調溫潤。
一對璧人手挽手出府,成功吸引住了府外所有人的眼球。管家和乞巧各執一把傘,為他夫妻二人擋住雪花。
府外眾仆神態恭敬,行禮道:“恭送王爺,恭送王妃。”
甄夕對著下人們揮手道:“各位再見。”
說完她扭頭看向南宮瀟,替他整理左鬢的青絲,帶著些躍躍欲試的神色問道:“瀟瀟,我想騎馬可以嗎?”
“好,小心些。”南宮瀟扶著甄夕上馬,叮囑道,“快把帽子帶上。”
甄夕聽話將披風帽子戴上。
南宮瀟從馬仆手中接過韁繩,乞巧又呈上一柄白色寶劍。
等南宮瀟接下寶劍也戴好帽子,甄夕就拍著馬背道:“來,你也上來,我們一起騎。”
南宮瀟繞緊手中韁繩,說道:“城中人多,馬兒容易受驚,等出了城再與你同騎。”
甄夕點頭道:“好。”
南宮瀟沖乞巧揮揮手示意她退下,又朝身側楚淇點點頭。
楚淇和乞巧立刻上了馬車。
南宮瀟牽著馬慢慢朝城外走去,乞巧和暗衛首領各駕一輛馬車龜速跟在后面。
楚淇又覺馬車緩慢,拿起素白的油紙傘跳下馬車,余光四處亂瞟,瞟見了幾個眼中帶著殺意的普通行人。
楚淇視而不見,停下腳步買了些特產放進馬車之中。
出了城,南宮瀟翻上馬背將甄夕圈在懷中。甄夕拉攏起他大衣兩側將自己裹好,只留下一顆腦袋目視前方。
楚淇也瀟灑收傘,跳上正在行駛的馬車之中。
眾人沿著寬闊蜿蜒的道路前進,車輛進了一片清透幽靜的竹林,很快上了一座石橋。
甄夕目光四處晃蕩,見碧竹被積雪壓彎了腰,也見湖泊凝了薄冰,這種渾然天成的自然美景,能讓人靜下心來。
她回眸看向南宮瀟:“這種感覺真好,等過了春節,我們就離開京城繼續四處旅行吧?”
南宮瀟低頭在甄夕唇上點了一下:“過完春節,先帶你去見一見師父可好?”
甄夕笑道:“好!我還不知道師父長什么樣子呢,他嚴格嗎?”
她話音落下,罡風大作,馬兒似乎感應到前方有危險停了下來。白雪也感應周圍殺氣過重,怯生生縮回了楚淇的袖中不敢露頭。
南宮瀟面色鎮靜,卻握緊了手中的寶劍。
一道利箭勢如破竹,直直向甄夕心臟處襲來。
南宮瀟眼疾手快抱著甄夕跳下馬,利箭自馬身上方迅速飛過,刺入馬車車頭。
乞巧與暗衛首領拔了劍,神色凝重地觀察四周。
緊接著又有利箭直射而來,南宮瀟拔出長劍,護著甄夕上了馬車,將車廂門關閉后,他繞至車窗處,沖里面的甄夕說道:“夕夕,你躺下,不管聽到什么聲音,千萬別露頭。”
看著墊了絨毯的地面,甄夕怔了一瞬,一邊朝地上躺去一邊朝外面說道:“我知道了,你們小心點,別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