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瀟執傘擋住甄夕的頭頂,替她拍掉身上的雪。
眾仆讓出了一條通道,管家忙上前走到南宮瀟身邊,拱手道:“王爺,楚公子已安頓于曲蘭院中。”
南宮瀟說道:“我們先回房,你隔一刻鐘后叫他來見本王。”
“是,王爺王妃請。”管家躬身應了一聲,領著南宮瀟和甄夕進了府。
一群婢女眼巴巴地看著南宮瀟的背影,移不開眼。
甄夕半張臉都被圍帽擋住,用一雙黑晶晶的大眼打量著府內的環境。府中格局簡潔大方,沒有太多的裝飾,沿路的紅梅裹上一層層素白的雪,十分好看。
南宮瀟看了甄夕一眼,抬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甄夕看了看他有些發紅的手,將自己手從暖手抄里伸出,覆在南宮瀟手上。
“嘶,好冰。”她趕緊拉著南宮瀟的手一起插進了暖手抄中。很快冰涼的觸感消失,南宮瀟的手也恢復了溫度,可他另一只執著傘柄的手依舊僵冷發紅。
甄夕心疼道:“手都紅了,咱們把帽子戴上就不打傘了吧?”
南宮瀟柔聲回道:“無事,快到了。”
“好吧。”
沉默前進了一會兒,甄夕再次開口:“剛才管家口中說的楚公子是誰,你的好友之一?”
南宮瀟看了甄夕一眼:“那孩子是我游歷經過五仙教撿回來的,不過一年多前,他執意回五仙教復仇去了。”
“哈?喜當爹?”甄夕神色怪異道。
自己要無痛當媽了?有點小激動是什么回事?
南宮瀟抽出手,輕捏著甄夕的鼻頭道:“又開始胡說八道,我那時還是未成年,如何當爹?”
自己比楚淇就大那么四五歲,當兄長就差不多了,當爹的話,歲數可遠遠不夠。
南宮瀟放下手,看了甄夕平坦的小腹一眼,僅僅是無意的一眼,他就移開目光繼續看著前方。
甄夕又道:“那也不一定,你們這里的孩子早熟,不是十六歲就及冠嗎?”
進了走廊,南宮瀟收了傘,一旁的管家忙將傘接了過去。
南宮瀟繼續說道:“那時楚淇已十二歲,他在教中受人欺凌,靠吃蟲草飽腹,我見他求生意志強,才決定帶他離開。”
“他的父母呢?”甄夕又問。
“死了。”
“哦,難怪過得如此凄慘。他這次前來是不是和我中毒一事有關?”
南宮瀟眼中一道暗芒劃過:“你身上的蠱毒便是來源五仙教,他是五仙教長老,自然能解你身上的蠱毒。”
甄夕“咦”了一聲,滿臉好奇道:“我并沒有接觸過五仙教的人,也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他們為何給我下毒?”
“此事回京后再細查,當務之急,是先把身上的毒解了。”
“好。”
兩人談話間,就已經到了臥房。
管家推開門,站在一側作了請姿:“王爺,王妃,到了。”
兩人跨進屋內,管家關上門,轉身去了曲蘭院。
屋內,兩人褪下狐裘喝了杯熱茶。
甄夕取下圍帽,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長發,南宮瀟取下自己頭頂上的白玉簪將她的頭發盤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