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蔥郁,花草飄香,嶄新的屋舍,熱鬧的街市,呈現在眼前的儼然是一個繁華安逸的城鎮。
遠處的林蔭小道上,一人一騎緩緩行來,天朗氣清,惠風和煦,在如此令人心情舒暢的天氣中置身于這個溫暖的小鎮,本該是多么賞心悅目的一件事,可為何牽著馬的少女卻愁眉不展,仿佛沉浸在悲傷的心事中無法自拔。
若說她身有殘疾,面目猙獰或是體弱多病,窮困潦倒,這樣的情景便也不足為奇了。
可她偏偏正值妙齡,秀麗絕倫,雖說不是錦衣華服,可身邊的白馬卻一看便是千里名駒,價值非凡;腰旁懸掛的長劍加上挺拔的身姿,顯然是身懷武功,更加看不出一點體弱多病之相。
再看她牽著的白馬也是一樣的奇怪,明明是千里馬,又沒有背負任何重負,卻為何步履維艱,行進的異常緩慢。
總之,怎一個怪字了得。
“姑娘,姑娘,姑娘留步。”
一聲呼喚打斷了少女的沉思,少女略一搖頭自嘲的笑了笑,好險,又沉浸在回憶當中了,險些忘了自己是來執行任務的,萬一剛才有高手來偷襲,自己怕早已沒有命在了。
抬眼看向面前攔路的兩人,當先一人形容猥瑣配上一副諂媚的笑容一看便是哪個惡霸富戶的家奴,另一個卻好像有些許不同。
“魚兒上鉤了”少女暗想。
憂郁的神情轉瞬被替換,變成了一臉和煦的笑容,開口道:“兩位大哥有何指教?”
眼前的笑魘如花,竟將兩個漢子看得一愣神。
“大哥?”姑娘又問到。
當先那名攔路人回過神來,道:“姑娘面生的緊,想是外地人士?在下趙四,他是賈五,敝主人是當地有名的大善人錢富錢大官人。我二人奉我家老爺之命,欲請姑娘到舍下一聚,以盡地主之誼。”
少女略顯疑惑道:“小女子與錢大官人素不相識,何以如此客氣?”
趙四道:“敝主人熱情好客,凡有外地人到達本地,便定會請他到府上,替本地民眾略盡心意。姑娘氣度非凡,想必定不會輕易駁了本地民眾的熱情。”
他說話咄咄逼人,根本不給少女留回答的空隙,定是早已做好了準備,不請到少女誓不罷休。
少女略露猶疑之色,又看了看賈五道:“可是這位大哥似乎并不歡迎我。”
少女原以為賈五聽了這話會立即好言好語表示歡迎,誰知他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一言不發,此時旁邊趙四將他拉到一旁竊竊私語一番。
二人折回時,賈五依舊一臉冷漠,卻開口道:“姑娘誤會了,在下并無此意,若是不歡迎又豈會到此相迎,還請姑娘賞光。”
少女本就打算隨他們前去,之前的詢問只是怕引起懷疑,現下時候也差不多了,當即便隨二人而去。
話說這錢富的府邸果然襯得上他的名字,富麗堂皇,奢華不已,少女獨自坐在大廳正自打量之際,一個一身華服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迎了出來:
“實在抱歉,讓姑娘久等了,姑娘請用茶。”
少女拿起桌上的茶杯,一口喝干,又似微覺不妥,抬頭微笑道:“上好的碧螺春,恐怕價值不菲,讓錢大官人破費了。”
錢富似是了然一笑,與少女寒暄半晌,道:“天色漸晚,趕路不便,姑娘若還沒有住處,不如留宿于此。”
少女似是一喜便要答應,可話到嘴邊又覺唐突,便道:“如此太打擾了吧?”
錢富搖首道:“錢某素來喜愛結交朋友,姑娘便可當此處是自己家,千萬不要客氣。冒昧請教姑娘芳名?”
少女道:“是我不通禮數,來府上打擾良久,竟還未通報姓名。我叫做李若玄。”
錢富道:“姑娘太客氣了,我就不打擾李姑娘休息了”
言罷召喚丫鬟:“帶李姑娘到廂房休息。”如此李若玄便宿于錢府。
天色剛剛轉黑,只見一條人影從廂房掠出,一閃而過,偌大的錢府竟無一人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