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振振有詞,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那你覺得,她現在好嗎?”
蘇今白平靜地開口。
吳雅如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好嗎?”蘇今白直視著吳雅如閃爍的目光,一只手指著趴在地上頭垂著的蘇雪柔:“你覺得你女兒這樣就算是好了嗎?”
婦人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傭人不過是職業,和人無關,沒有人會戴有色眼鏡看你,恰巧最看不起這個職位的——”
“是你自己。”
“那是因為你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是蘇家大小姐,真正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人,你怎么會了解我們這種尋常老百姓的痛苦!”吳雅如辯解道。
“尋常老百姓?”蘇今白扯出一個諷刺的笑容:“據我所知王管家,不,王嘯每年的年薪足有七位數,你現在去大街上隨便找個人問問,看看哪家公司能讓你平日里無所事事每年躺賺幾百萬?”
“你這兒——”
蘇今白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口:“只有一個貪字。”
…
夜色降臨,病房內,林清竹正在給蘇君越削著蘋果,長長的蘋果皮一直垂到垃圾桶里還沒有斷。
“我老婆真厲害。”蘇君越極為捧場。
林清竹嗔了他一眼沒說話。
畫面溫馨而和諧,再沒了刻意的疏離與客套。
吳雅如和蘇雪柔早在下午便離開了病房,沒人知道她們去了哪里,也無人在意。
珍惜當下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司夜玄和蘇今白牽著手相視一笑。
…
一個月后。
今年的七夕格外晚,連七月的尾巴也沒吊住,堪堪落在八月份的開頭。
“子怡,別太難過了,你也要為孩子著想啊。”房間內,蘇雪柔溫聲地勸道。
“表姐,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爸我媽他們——”林子怡抽噎,剛平復下去的心情又泛起波瀾。
“唉,子怡別哭,你這樣我看著也心疼。”蘇雪柔抱住她。
林子怡只覺得心中一陣溫暖:“表姐,你對我真好,只是你為了陪我這么久都不回蘇家真的沒事嗎?”
她身后的蘇雪柔臉上泛起陰霾,但語氣依舊溫和:“沒事的,我和爸爸說過了。”
“那我就放心了,”林子怡松了口氣:“表姐,還好有你陪著我。”
“對了,今天是七夕,你不和你的未婚夫一起出去散散心嗎?”蘇雪柔狀若無意地開口。
“我本來也想的,可是最近澤遠哥哥對我的態度很冷漠,唯一幾次說話還是關于孩子的。”林子怡摸著自己的肚子。
蘇雪柔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隨后在心中冷笑:“能不冷漠嗎,林家只不過是澤遠哥哥手中的一枚棋子,如今林家已經失去價值,那么他也無需再刻意地討好你。”
如今你們倆之間,唯一能讓澤遠哥哥在意的,恐怕也就只有這個孩子了。
蘇雪柔的嘴角噙著笑,那笑容咋看沒有異常,細品之下則會有種三月冰雪的違和與冷意。
“子怡,”她拿出一個小藥包,輕聲道:“我這兒有個偏方,只要成功了,澤遠哥哥一定會重新喜歡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