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董燦和程莉莉倒是罪不至死,這個律師私下與他們的經紀人交流過,收了不少好處,他表示會盡自己的能力幫這兩人減刑。
觀眾席的人不多,只有零零散散數十人。
他們都是經過簡單調查的,平日里公共關系良好的普通人,此次也只是充當看客。
而此時,觀眾席的角落里,有一位渾身黑衣,戴著黑色口罩與黑色帽子的人坐在那里,他低著頭,盡量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而在他那口罩與帽子之間形成的陰影里,一雙充滿了冰冷與嗜血的眸子,正不緊不慢地掃視過法庭上的每一個人。
“大家安靜。”
法官對著桌上的話筒道。
現在人本就不多,因此迅速地安靜了下來。
外面的人依舊在叫囂,可是法院的門異常厚重,它阻隔了外界的聲音。
“犯人入場。”
法官話音剛落,戴著手銬穿著囚服的刀疤男便低著頭走了出來,緊隨其后就是跛腳男,再接著他們當天一起行動的同伙……最后才是董燦與程莉莉。
“沒用的東西。”
看到來人,觀眾席上的黑衣男人冷漠且低聲地吐出幾個字。
而另一邊,則是齊律作為警方代表出場。
陳生和阮綿綿都來了,但出于各種方便的考慮,齊律并沒有讓他們出場。
一是陳生的身份需要保密,他為了潛入黑月幫的真實性,并沒有易容,因此一旦被有心人發現他的臉出現在法庭上,還是代表警官,那陳生將會陷入危險。
二是阮綿綿是女警,而很多窮兇極惡的歹徒對警方宣戰,首先想報復的對象,就是相對于男警官,體格力氣更小的女警察。
不得不說,齊律考慮得還是十分周到。
果然,他一上場,那個觀眾席上的黑衣男子,就立刻鎖定了他。
“齊律……”
看著臺上男子面前的名字牌,黑衣男子念了他的名字。
“很陌生的名字,看來月城不知什么時候又多了個好警察。”
男人低笑,僅僅露出的那雙眼眸中,竟然多了幾分詭異的欣賞。
整場開庭并沒有多長時間,因為所有證據都準備充足,法官只需要照著念一遍,就可以宣判了。
“張翔龍,因故意殺人罪,故意傷害罪,危害公共安全罪……判處死刑。”
“朱超,因包庇罪,故意傷害罪未遂,因情節較輕,且積極配合警方調查,判處五年有期徒刑。”
跛腳男微微一愣,隨即大喜過望:“謝,謝謝法官,等我出來了,一定好好做人!”
“嗯,希望你能說到做到。”法官點點頭。
刀疤男神色復雜地看了跛腳男一眼,但卻沒有任何忿忿不平之色。
朱超從小和他一起長大,在他最走投無路之時,是朱超收留了他,這份恩情張翔龍一直記掛在心。
在他當上黑月幫的幫主之后,便回來將跛腳男一同帶了進去。
但朱超生性膽小,在黑月幫里從未做過什么壞事,頂多就是幫著收拾殘局。
他能活著,張翔龍覺得很是欣慰。
“難道,這就是善緣結善果么……”刀疤男低下頭,眼中劃過一絲醒悟。
可惜,已經有些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