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曲折道路上,四人六馬,悠悠的向南而行。
“黑衣白襯,手持折扇,血色江山,高大俊美,武功高強,我們之前遇到過嗎?”矮壯的巴爾思思緒混亂,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沒想起。
“我們身上的秘,冊子就是被他偷走了?”高瘦的拖雷搖晃著依舊不十分清醒的腦袋,構思著心中的形象。
“親愛的朋友,你們為了那剛柔合一的‘太極秘要’而來,正中了他們的圈套。要知道他們四處散播這本搶來的武功,就是為了博采眾長,引天下精英入彀。恐怕貴方密冊,他們早就覬覦已久,甚至兩位入中土以來所遇種種,也是他們的謀算。”
“太可惡了!再見到他定要送他入長生天贖罪!”眼前這一男一女給他莫名的親切,似乎他們認識許久了,巴爾思很自然的就相信了老岳的話。
“那兩本冊子對我們太過重要,拖雷請求兩位的再次幫助,事后我們。。。”拖雷似乎很為難,依稀記得他們認識很久了,不自覺的請求出口,還在思考為什么是‘再次’。
“還是這么客氣,我們認識這么久了,還不算朋友嗎?”老岳故作生氣的打斷了拖雷的話。
“算,肯定算!”兩人異口同聲。
“那還客氣什么,不過眼下我們還是快點趕路,若是被官府發現追來就麻煩了。”岳不群提起了馬速,瞪了一眼憋著笑的師妹,繼續說道:“至于冊子之事,還需從長計議,那人武功極高,而且手段毒辣人多勢眾,不宜硬拼。”
“我們聽岳兄弟的。”
“你們放心,太極精要被他們散播的極廣,我雖然只是學得皮毛,但是也是大有裨益。尤其是你們,相信等我們一番修養之后,還是有很大把握的。”秘籍老岳兩人早就看過了,雖然完完整整簡明扼要,不似中原各派那樣‘遮遮掩掩、陰陽怪氣、肢解成缺胳膊斷腿’,但是不好練。當然有了這兩個寶藏男孩,可就不一樣了。
“岳兄弟你真是太好了!”
“既然是兄弟,就不要太客氣了,而且我們華山派和魔教早就勢同水火,幫你們就是幫我們自己。”哈哈一笑,老岳顯得十分豪邁,讓兩人好感頓時大增。
“哈哈,雖然你們華山派沒幾個人了。。。”
“巴爾思!你在胡說什么!”
“岳兄弟,我。。。”
“哈哈哈,無妨,巴爾思還是老樣子,心直口快,正合我胃口!”
“哈哈哈。。。”三人哈哈大笑,很是和諧,似是經常如此一般。
“正如巴爾思兄弟所言,反正華山派沒幾個人了,也就沒那多規矩了,有些以前不能說的東西對你們應該有些幫助。”
“這,不太好吧!?”內心竊喜,這時的拖雷已經不再渾噩,雖然還是把兩人當作朋友,但是文化民族差異引起的抵觸仍舊深深埋在心底,狡詐漸起的同時又有些愧疚。
“沒什么不好的,互相學習罷了,三人行必有我師,傳授你們的同時也是自我學習的過程,我就先從最基礎的開始,有不懂的隨時可以問我。先給你們講講我們‘華山鐵布衫’。。。”
俗話說氣氛到了,套路就來了。
雖然老岳講的都是最基礎的江湖武學,但是高屋建瓴自有堂皇之意,再加上他參雜了兩本‘密冊’的一些內容,引得兩人好奇連連,從一開始的講解演變成了討論,從三人也變成了四人。
而這一討論,就使得速度降了下來,直到午后,饑腸轆轆的四人才來到了一家簡易茶寮。
四人要了幾碗茶水坐下,又讓茶寮老丈代為溫熱隨身干糧,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幾位如此興致,在下真是不忍打擾啊!”
循聲望去,十數丈外一人負手而來,高大俊美風度不凡。
見到來人,岳不群眼神一凜,暗暗戒備起來,而寧中則更是按劍而起,秀目圓睜憤怒異常!
“東方不敗!”這個從寧中則牙縫里擠出的名字,雖然沒有二十年后令人聞風喪膽,但是在這秦晉之間已經有了不小的威懾力。
這個只知其姓不知其名的日月神教香主,近幾年以極快的速度崛起,有‘智計無雙,未嘗一敗’美譽,讓魔教勢力深入邊關,如今更是迅速南下,若不是華山兩百余年威勢猶在,怕是太行以西都成了魔教后花園了。
“青蓮仙子?哈,倒有幾分道行!”說著,以扇代劍攻向最近的寧中則!
轟!
數丈距離一瞬而逝,隨即便是扇掌交接,勁氣四射,兩人一觸即分,老岳退了五步,對方退了三步。
“黑衣白襯,手持折扇,高大俊美,原來就是你坑害了我們兄弟,吃我一棒!”巴爾思一巴掌把簡易的茶桌拍的稀碎,卻是沒能找到自己的狼牙棒。
“閣下還真是膽大包天,只身出現在我兄妹面前,就不怕身死道消嗎?”凝神戒備,老岳壓下翻涌的真氣,活動著有些發麻的右手。
“正是因為怕才不得不來啊!倉促之下竟還能與我平分秋色,還真是小瞧了你這個氣宗大弟子。”別看生了一幅高大形象,東方不敗的武功并不是以剛猛著稱,將太極精要傳遍天下,博采各家所長正是他的主張。“能讓本座吃虧的人不多,正好遇到了,就來見見,倒也生了一幅好皮囊。”
“閣下若只是來夸贊在下的,店家那邊自有紙筆,寫下便好,何必婆婆媽媽擾了我等清靜。難道閣下是想與我做過一場?”仇人當面,岳不群自然不會有好臉色,沒拔劍是因為沒有絕對把握,更不知暗處是否還有埋伏。
“打架,那是俗人才做的事情,我只是來見見讓我感興趣的人,因為。。。”悠然踱步,手中折扇展開,一幅血色江山徐徐而來,只是話到一半:“卑鄙!”
一點寒芒如流行電閃而來,卻是老岳很不厚道的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