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具體聊事情的時候,朱慧琛和童蕊兩個就找了借口離開了。
說是這么多人一起群策群力,更多的是李敬云想要其他人查漏補缺,否則也不會讓主演和編劇到場了。
“主要的思路呢,其實就是唐僧西天取經,然后幾個徒弟護送他完成這個過程,你們也已經知道了,這幾個徒弟都算是犯錯了的,然后這個過程就是贖罪的過程。”
“取什么經?佛經么?又是和尚,又是佛經,這個是佛教故事么?”作為編劇的萍萍還是有相應的敏感性的,直接開口詢問。
“并不是。”李敬云搖了搖頭,這是他一開始就和潘斌討論過的,如果局限于佛經,很多故事上就容易出現邏輯漏洞,并且受眾的范圍也會縮小很多,很多人一看就會直接拒絕。
哪怕是《西游記》的原著,也不是一個單純的佛教故事,更多是屬于三教思想合流會綜合產生的,披著唐僧取經的皮,所講的思想卻包含道家儒家。
“我們之前考慮過,取經,更多是獲得天地真理,更容易理解一點,就是天條,天庭定下來的規矩,仙人、凡人、妖魔之類都需要遵守的規則。”
“為什么他們要取這個呢?”李敬云不等其他人詢問就直接反問了一句,“很簡單,因為這個世界里面妖魔鬼怪人各種東西雜處,而人是處于弱勢地位,他們需要一個有秩序的世界去生活。”
“那就相當于是獲得一個法律讓所有人知道,然后天庭的執法人員就可以插手世界秩序的管理了。”一個新人編劇大膽的說出了自己的理解。
“這樣理解也不錯,第一部電影里面其實隱晦的提到了,齊天大圣剛出世的時候,天庭沒辦法懲處,然后去了一趟天庭之后,熟悉了天條,其實就可以懲罰他了,不過,太白金星給他爭取了一次機會。”
“典型的救世情節嘛,做了什么什么事情之后,就能夠拯救世界,就能夠拯救世人之類。”有了人開始,其他人也就同樣進行發言了。
“這個理由的話,倒是能夠說的過去,我覺得最少從立意上來講,比單純講故事要好的多了……”
萍萍同時很快就聯想到了李敬云當時在李莎莎工作室所說的話,明白對方對這些故事上有著整體性的規劃,當時他們在法海的角色設定上,也沒有進行完全化的惡人設定。
就像李敬云所說的那樣,對方只是在執行“人與妖”不能相戀的規定,維護人間界的秩序,并不是說針對白素貞和許仙。
李敬云當時在《白蛇傳》的劇組時,對法海的一些情節做了調整,這種調整就讓整個故事脫離了單純的愛情故事的愛恨情仇,如果天地不容都要相戀,違反各種規則都要相戀,對于兩個人來說是可歌可泣,但是對于其他人呢?
他們所帶來的影響,是不是又是其他人的無妄之災?
這種不再是單純的愛情偶像劇,才能夠立住白素貞的人設,進而為李莎莎吸引人氣,只是萍萍在此之前并沒有多想,現在李敬云出口點破這層窗戶紙,頓時明白了后續的故事應該往哪個方向上來寫。
現在不是考慮《白蛇傳》的時候,萍萍繼續聽李敬云的講述,她覺得這一次收獲是出乎意料的要大。
“四個徒弟,白龍馬算是一直以馬的行事存在,除了個別情況下會顯露真身意外,更多是作為一個載具,畢竟,唐僧是個凡人,腳力之類的不能太強,而一匹龍馬卻是能夠解決這些問題,后續遇到妖怪之類的話,也能解釋馬匹會一直存在的情況。”
“然后,三個徒弟,你們也都清楚了,因大鬧天宮被鎮壓的齊天大圣,因為調戲嫦娥仙子被貶誤投豬胎的天蓬元帥,還有就是打碎琉璃盞的卷簾大將。”
“人物性格之類以及所起的作用,我們在之前也有過詳細的討論,現在就不再重復這些內容了。”
之前先是決定拍攝天蓬元帥和卷簾大將的故事,李敬云已經詳細和秦偉堯還有舒偉超兩個人講過,兩個人也是明白自己的行事邏輯。
然后,唐僧這個角色設定,許多地方都是齊顏自己想到的,更是不需要他再闡述,只有白龍馬這個是作為工具人湊手搞出來的,所以陳晉笙并不怎么了解。
但,這個人物只是偶爾露面,所以這種是否詳細設定并不怎么重要。
至于潘斌帶來的幾個新人編劇不太清楚人物的相關關系及作用,他想之后他們會有時間去梳理的。
“現在要拍的兩部,原本是決定派一部,收幾個徒弟的,但是這種顯得太單調,并且哪怕是有了電視劇作為補充,也會讓整部電影顯得太長。”
“所以,就把原來一部的內容,填充不少細節,分為上下兩部,來組建這個團隊。”
“八方來客的套路,聚集一堆人要去做一件事情,每個人都有要做的理由,然后相互之間又別有其他心思,這種故事情節也算是塑造群像戲常用的。”
李敬云看了一眼潘斌,對方只是笑了笑,這些東西要不是這些新人編劇當面講出來,他肯定是完全不知道的,并且之前和潘斌討論的時候,對方也沒有提及。
李敬云不相信潘斌作為編劇不清楚這些內容。
“可以這樣理解吧,唐僧是一個凡人,徒弟們卻是擁有各種神通的神仙妖怪,后續就是他們護送唐僧,一路上降妖伏魔,解決一個個困難的過程。”
“這從故事的模式上來講,算是公路片。”
“不過,公路片強調的是人物成長,這個的話,人物成長就不太容易了。”
“總不能一部電影成長一下,一部電影成長一下。”
“還有就是齊天大圣的那種戰力,有誰能夠抵得住他一棒子,并且唐僧是個凡人,他為什么要認對方當師傅……”
“這些一個個設定講不清楚的話,恐怕整個故事想要立起來,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