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將打算,將五萬大軍,盡數派遣出去,埋伏于宣谷之外,靜等鎮北軍扎營,便發起進攻,一舉滅掉鎮北軍。”
“你們便各自領軍,于宣谷之外駐扎吧,等到鎮北軍扎營,你們就發起進攻,讓我們好好教導一下,這個紙上談兵的鎮北侯世子……”
武安君姜山侃侃而談,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
下邊眾多將領也是紛紛領命,彼此都明白了彼此的任務。
唯獨其中一名年輕將領,摸著腦袋,說道:“將軍,可是,您把所有兵力都派到了宣谷,那北岳關這邊怎么辦?萬一鎮北軍不在宣谷扎營,而是一路直取北岳關怎么辦?”
此話一出,那諸多將領都笑了,笑容中有嘲諷之意。
武安君姜山更是頗為無語的笑道:“你還太年輕了,不懂兵法之事,換做正常人,誰領兵出征,會一股腦往敵軍主營沖的?這不是送死嗎?”
“哪怕鎮北軍真的想要一戰決生死,也定然會先休整一番的,將兵力全都部署于宣谷之上,便是最安全的方法,屆時,本將就是大開北岳關關門,鎮北軍又如何奈何得了本將?”
他輕輕拍了拍那年輕將領的肩膀,道:“你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學習的,今天,本將便教你一課,何為兵者之膽!”
說完。
武安君姜山轉身直面眾將,道:“傳本將令,大開北岳關關門,五萬精兵盡出,本將便親自坐在北岳關關門之前,若五萬精兵滅不了那五千鎮北軍,那本將就是將這項上人頭交給鎮北侯世子又如何?”
“喏!”
眾將領命,紛紛退出宅院,去領軍準備前往宣谷布防。
姜山一人留在桌案之前,看著桌案上的地圖,露出一抹冰冷笑容。
鎮北侯世子……
這個名字,可以抹掉了……
只是可惜了,昔年春秋戰國之時的武安君與趙括的戰斗,規模卻是那般的大。
而今時今日,卻只是小打小鬧的規模。
不過即便這樣,也必然能夠載入史冊的。
至于失敗?
唯一的失敗可能,就是這鎮北軍完全不休息,以疲憊之師,直取北岳關。
可這完全不可能的!
誰家打仗,領軍趕路,不帶休息就一股腦往敵軍軍營沖的?
要是真的有人這樣打仗,那一定是沖著打敗仗去的。
可世上會有這么蠢的人嗎?
答案是否定的。
要是世界上真的有這么蠢的人,那他能把自己的頭扭下來,給別人當球踢。
……
武安君姜山將命令傳出,五萬趙軍也領命而出,前往宣谷布置一切。
姜山也如同先前所說的一般,真的大開了北岳關關門,只留數十士兵把守關門。
只是武安君姜山沒有發現的是。
鎮北軍五千鐵騎,剛剛好在趙軍抵達宣谷之前,通過了宣谷,很巧妙的和趙軍擦肩而過,直朝北岳關而來。
入夜之時。
姜山本打算休息,卻被外面突然之間響起的吵鬧之聲驚醒。
他從床邊坐起來,走到廂房外,剛想詢問發生了什么事。
一名士卒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驚恐的叫喊著。
“將軍!快逃!鎮北軍不知道從哪里出現,北岳關關門沒關,鎮北軍沖進來了,北岳關沒了,將軍快……”
士卒話音未來,一支羽箭從天而降,刺入士卒胸口。
士卒身軀轟然倒地,鮮血淋漓。
姜山看著這一幕,腦袋都是空白的。
他玩大了……
鎮北軍真的做了傻子般的選擇,直取了北岳關。
北岳關失陷,不光他要死,五萬趙軍如同甕中之鱉,被困在涼州,回不去趙地……
“武安君。”
遠處,一道聲音傳了進來。
姜山抬頭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一名披著淡藍色披風,英姿勃發的將軍在朝著這里走來。
“百密一疏,明知有疏而不堵,本將敗給了自己,說吧,你是哪位?”
姜山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澀,說道。
走進來的衛靖沒有多說什么,把一枚類似于令牌的東西取出來,丟給了姜山,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姜山接過令牌看了一眼,雙眼瞪得很大,道:“你是在鎮北侯府的第七密探?你怎么會在這?看你的身份,應該是領軍將領吧,快,送本將出去,本將要立馬去和五萬趙軍匯合,晚點就遲了,這個鎮北侯世子絕非常人,要立馬掌握軍隊,才能與之匹敵,快啊,你愣著干什么……”
衛靖待在原地沒有動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淡淡的道:“趙國武安君,你在說什么密探?你是在說,本將是密探嗎?本將可是鎮北侯世子副將,你可別污蔑本將。”
“你……你……”
姜山被噎得不知道該說什么,足足緩和了一會兒,他才咬牙切齒的開口:“第七密探,你敢背叛趙國!!”
衛靖依舊保持著笑容,道:“武安君,你在說什么,本將聽不懂啊,什么背叛趙國?我衛靖是風國人啊,深受世子大恩,現在是世子副將啊,你到底在說什么。”
姜山深吸了一口氣,什么也不想再說了。
靜靜站在原地,等候發落。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衛靖擺了擺手,兩名鎮北軍士兵走了進來,他笑道:“武安君,我家世子對你瞻仰已久了,說是想要見你一面,還請武安君跟我們走一趟吧。”
姜山依舊保持沉默,任由兩名鎮北軍士兵將他帶走,不發一言一語。
衛靖也是聰明得很,得知了趙軍的一切布置之后,迅速控制了北岳關,拿起姜山的信物,連夜派人去通知那五萬趙軍,說鎮北軍選擇繞路了,讓五萬趙軍前往一處山谷。
在山谷上,衛靖率先埋伏好,等到趙軍進入,率軍而出,以五千鎮北軍大破了五萬趙軍。
這一場戰爭,也迅速落下了帷幕。
這場戰爭之后。
鎮北侯世子之名也迅速傳向了整個天下。
而當事者,并不知道任何東西,在某處森林石墩上呼呼大睡,睡得老香了。
偶爾還抬起手,抓了抓那短得不行的披風,當成被子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