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憐心服用了江目塵開的方子之后,病情果然好轉(zhuǎn)了,臉色有了血色,當(dāng)晚眾人齊聚大堂,一起共進(jìn)晚膳。
看得出來陸憐心好轉(zhuǎn),陸青浦是真的高興,就是滴酒不沾的他,今晚都多喝了幾杯。
“老爺,你少喝點(diǎn),明日還要早朝。”趙辛雅笑著勸道,隨后吩咐李嬤嬤。
“去給老爺準(zhǔn)備好解酒茶。”
李嬤嬤隨即離開,見沒人注意到自己,陸晚妍也隨便找了個借口離席,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回來了,只是臉色稍微有些慘白,但是整個大堂上除了青瓷,沒有人注意到。
李嬤嬤的動作很快,很快就將解酒茶端了過來,只是走路的姿勢有些不自然,趙辛雅沒有注意,伸手接過解酒茶就給陸青浦遞過去,突然從李嬤嬤的袖口處掉落了一個油紙包,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這是什么?”陸蘭心彎腰將那紙包拿了起來,想要打開,但是卻被趙辛雅一把奪了過去,眼神微微閃爍,開口解釋道。
“沒什么,就是解酒茶的方子罷了。”
看出了趙辛雅的躲閃和異樣,陸蘭心冷聲道:“既然只是解酒茶的方子,那你怕什么,拿出來給大家看看,莫不是心里有鬼?”
陸蘭心的一番話直接將趙辛雅的退路全部給封死了,陸蘭心可還沒忘記在清心寺趙辛雅想要?dú)⒘俗约海舨皇亲约航?jīng)常去清心寺上香,與方丈熟識,那次恐怕就著了趙辛雅的道了。
趙辛雅的臉上滿是猶豫,還想推辭,但是陸青浦開口了。
“打開!”
趙辛雅雙手因為害怕微微顫抖,當(dāng)著眾人的面打開那油紙包,心中十分忐忑不安,她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
紙包打開,只見里面是一包白色的粉末,陸青浦的臉色陰沉的嚇人,看向李嬤嬤質(zhì)問道。
“這是什么?!”
那李嬤嬤似乎很是害怕,身子微微發(fā)抖。
“這是夫人吩咐老奴放在三小姐日常飲食中……”
不等李嬤嬤話說完,趙辛雅便一腳踹了過去,雙目怒瞪,大聲呵斥道:“好你個惡奴,竟然想陷害我!來人,將這惡奴拖下去,亂棍打死!”
李嬤嬤身子顫抖,一個勁地磕頭。
“老爺,這件事情跟老奴沒關(guān)系,全是夫人讓老奴做的!”
見趙辛雅還想去踹李嬤嬤,陸蘭心站在一旁,落井下石。
“既然沒做過,何必這么大反應(yīng),莫不是心虛了?還是說那藥粉是毒藥?”
話音落下,整個大堂內(nèi)死一般的寂靜,隨即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響起,趙辛雅被陸青浦一巴掌打倒在地,捂著半邊臉,因為疼痛眼中含著淚水。
“老爺……”
陸霍心走了過來,扶著趙辛雅開口求情。
“父親,這件事情一定有誤會,那藥粉未必就是毒藥。”
陸輕彥也站了起來,為趙辛雅求情。
“是啊,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陷害!”
陸青浦將那藥包收好,隨后看著趙辛雅,怒斥道:“惡婦!在這件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你給我待在屋里閉門思過,若是這藥粉果真是毒藥,我定不會輕饒了你!”
說完這句話,陸青浦就轉(zhuǎn)身離開了,陸蘭心有些得意地看了趙辛雅一眼,隨后也轉(zhuǎn)身離開了,陸晚妍看著陸青浦離開的背影,銀眸沉思。
今日的事情恐怕會不了了之,陸青浦不讓大夫當(dāng)場驗藥,很明顯是留了幾分余地,但是陸蘭心不會這么輕易放過這個打壓趙辛雅的機(jī)會。
她能催眠李嬤嬤,卻催眠不了陸青浦,陸青浦為官多年,精神力不是李嬤嬤一個老奴可以相提并論的。
她也明白將趙氏推翻,不能急于一時。
無論結(jié)果如何,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成。
陸晚妍抬步離開大堂,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然而剛剛拐過一個拐角,就聽見身后傳來了女子的聲音。
“四妹妹,等一下!”
循聲看去,竟然是陸憐心,因為一路小跑,陸憐心的面色紅潤,看起來有了絲人氣,此刻對著陸晚妍微笑,看起來很是單純可愛。
“三小姐?”陸晚妍疑惑,不知道陸憐心為什么追上來。
“這次的事情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還不知道竟是母親害我。”
銀眸一閃,陸晚妍低垂著眸子。
“那藥粉還未查明,三小姐如何確定?而且若是謝也應(yīng)該謝謝大小姐。”
說完這句話之后,陸晚妍轉(zhuǎn)身離開,陸憐心看著她的背影說道:“我雖然人微言輕,但是凡事看得通透,雖然不知道四妹妹用了什么法子讓李嬤嬤和盤托出,但是整個相府內(nèi),會幫我的除你之外絕無第二人,大姐姐只不過想要趁機(jī)打壓趙氏罷了,根本不是想幫我。”
“謝謝你。”
陸晚妍余光掃過陸憐心,并未回答,抬步離開了。
——
夜晚,陸霍心本來清純可愛的小臉,此刻黑得嚇人,看著對面的趙辛雅,眼中滿是恨鐵不成鋼。
她怎么會有這個一個蠢的母親,今日若不是父親有意留情,恐怕她們今日就會被趕出相府。
“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輕易動手,你為什么讓李嬤嬤去下藥?!”
趙辛雅一臉疑惑,開口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根本沒讓李嬤嬤去下藥?今天的事情根本就是有人陷害。”
趙辛雅的話,陸霍心何嘗沒有想到,水眸一沉,究竟是誰陷害的她們?想起陸蘭心白日里那副得意的樣子,陸霍心眼神一冷,這件事情定是陸蘭心做的。
陸輕彥坐在一旁,一臉的玩世不恭。
“娘,你既然都想到下藥了,干嘛不直接毒死她算了,這下可好,人沒算計到,反而還被人抓住了把柄。”
聽著陸輕彥的話,陸霍心只覺得心中煩悶。
“夠了,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不能讓父親查出那是毒藥。”
“那怎么辦?要不要我讓小廝去偷來?”陸輕彥提議。
陸霍心眉頭微皺,沉思片刻隨即開口。
“來不及了,陸蘭心不會這么放過我們,那藥我們掉不了包……對了,三哥你去舅舅家讓舅舅帶上二哥來相府,父親如此喜歡二哥,看在二哥的面子上,這件事情肯定會從輕處置。”陸霍心對著陸輕彥吩咐道。
陸輕彥點(diǎn)頭,隨即答應(yīng)。
“你放心,我明日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