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厲害。”
唐曉曉臉上露出一副憧憬向往的表情,隨即轉過頭來對著江言寧興奮道:“老師,你說他們兩個誰會贏。”
江言寧面色平靜,淡淡的看了唐曉曉一眼:“表面上來看,唐晉贏的幾率更大。”
唐曉曉眼睛睜的大大的,一臉好奇,一副乖乖聽講的好學生樣子。
江言寧見此也只好苦笑著解釋道:“自古以來,魔法師便被分為金木水火土五系,五系相生相克,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這似乎成為所有魔法師公認的事實。”
“但實則不然,煉金師協會幾千年來一直在爭議一個問題,到底是水克火,還是火克水?”
水能覆火,火亦能滅水。
“斗氣是沒有屬性之分的,但斗技確有。”
“姜明導師所修習的是中級斗技冰璃刺,五行屬水,表面上來看是比較克制唐晉的。”
“但在我看來,他卻并不占優勢。”姜沐搖搖頭。
水克火,指的是條件相當,實力對等的情況下,而如果水太弱,火太強,不僅不會撲滅火焰,反而會助其增長。
唐曉曉聽的迷迷糊糊,有些沒聽明白。
江言寧見此,也只有簡明扼要道,“唐晉導師的實力比姜明導師更強,所以他的火,姜明滅不掉!”
他這邊聲音剛落下,擂臺上彌漫著的一大片的迷霧還未散開。
一道人影就被狠狠的砸在了擂臺邊上。
眾人頓時緊張了起來,目光一致,想要看清楚那人是誰。
金發碧眼,白色法師袍,不是唐晉是誰?
所有人此刻都升起同一種想法,“唐晉輸了?”
但隨著唐晉緩緩的站起身,他身上的極金護鎧已經徹底消失,手微微顫抖著,極力想要擦拭著嘴角邊上的鮮血。
眾人又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因為他們能明顯看見,唐晉在笑,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笑。
輸了的人,會笑得這么開心?
只是短短十幾秒,逐漸散開的白霧就回答了他們的問題。
白霧中,一道兩米多高全部由火焰組成的籠子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因為在火籠里面,有一個臉色蒼白的高大男子,正赤手空拳的用肉身攻擊著火籠想要逃脫出去。
此人正是姜明。
他此刻狼狽至極,身上的藍色導師服已經被火焰燒的支離破碎。
勉強只剩下一塊遮羞布。
而他的頭發也有一部分變得焦干枯燥,明顯是被火烤過。
原本在他手中威武不凡的陰冰槍也因為器靈自爆而受損嚴重,如今已經變成了最初的金屬鐵塊。
但這并不是讓他最心痛的,他實在想不通的是,自己為什么會輸?
明明戰斗是按著他所設想的方向走,可最后結局為什么卻并不一樣。
他本來佯裝著體力不支,實則背地里醞釀著斗氣,想要趁著器靈自爆的那一瞬間,突然爆發攻勢將唐晉拿下。
只是為何?為何唐晉還有魔力能夠再施展出一道低級稀有魔法。
要知道,同是青級導師,他施展出一道中級斗技就差不多耗光了體內大部分斗氣,就算唐晉是雙系魔法師,能接連使出兩道中級魔法也絕對是油盡燈枯,不可能還有魔力。
可為什么在最后的關鍵時刻,唐晉還能硬生生的承受住他全力一拳,并且以極其迅速的速度施展出一道低級稀有魔法,火籠術!
將他束縛在其中。
他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斗氣耗盡,體力不支,姜明終于不再掙扎,而是垂頭喪氣的低下了頭。
他知道,這場比斗他輸了。
在一個對自己有利的地形上,在學府中所有高層,導師,老生,新生面前輸了。
唐晉見姜明不再掙扎,眼神飄忽無神。
他手一揮,圍繞在姜明周遭的火籠隨即消失。
“姜導師,承讓了。”
唐晉一拱手,語氣謙恭有禮,狀態良好,看起來只是受了點小傷。
實際上他也不好受,嘴角流露出來的鮮血可不是假的,他可是硬生生的挨了姜明的一拳。
青級斗氣士的全力一拳,說能打死一頭大象也都不稀奇。
要不是那張幾近消失的極金護鎧替他擋下了八層的氣力。
他怕也是難逃重傷。
但剩余的兩層氣力擊打在他胸口上,還是讓他感覺到五臟六腑都絞在了一起,疼得無以復加。
他如今這副樣子也是強撐著而已。
他此刻只想著早點解決這事,然后下場服用止疼療傷藥物再說。
而擂臺下。
新生先是一陣沉默,隨即以法師系為首的學生開始發出興奮的吼叫。
斗氣系和法師系之爭,法師贏了。
雖然贏的不是他們,但身為法師系的學生,他們也覺得與榮有焉。
畢竟,都是一個派系的人。
反觀斗氣系這邊,倒是清一色的寂靜。
他們覺得憋屈,覺得恥辱,可這又能做什么?
姜明強嘛?在他們看來是很強的。
可再強,你輸給了法師系,也代表著你不行。
代表著,斗氣系不如法師系。
所有斗氣系學生都目光復雜的看著臺上雙眼無神的姜明,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為好。
“要我說,就不應該讓姜導師上去,他雖然年輕,但在斗氣系年輕導師一輩中也只能排在前五,換作歐陽導師的話,唐晉也只有兩招被解決的份。”斗氣系中有人不忿的說道。
在他旁邊,有人紛紛應是,有人沉默不已。
但也有較為理智,看事情比較全面的學生出聲道。
“這擂臺上攏共只有幾百個平方,對于我們斗氣士來說本就有很大的優勢,如今輸了,那也是實力不如人,沒什么好說的。”
“雖說唐導師的魔杖器靈是雷火雕,是姜明導師武器器靈的天敵,天生克制。”
“可唐導師從頭到尾都沒有召喚出器靈來助陣,而姜明導師可是自爆了器靈。”
他這話一出,本來有心想反駁為斗氣系駁回一點顏面的人也閉上了嘴。
是啊,唐晉可是連器靈都沒使用,只是剛開始驚鴻一現出來過以外,可就再也沒出現過。
這樣說來,對方還放水了。
如此一來,他們有再多的憋屈,也沒理可講。
觀察室內…
李老怪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手掌搓弄著下巴上僅有的幾根胡須,一臉欠揍模樣。
而老王頭臉已經徹底跨了下來,呼吸粗重,顯然是在極力忍耐著什么。
至于其余人,則是目光流轉,一會看向臺上的唐晉,一會又看向旁邊的李老怪。
果然是師徒,這演技也是一脈相傳。
誰能想到,如今不過22歲的唐晉,竟然不聲不響的突破到了青級后期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