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大嫂!”夏長平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帶著些許的風聲。
算了,遠水解不了近火,還得靠自己。
寒光一閃,匕首就劃破了白管事的手腕,頃刻間,鮮血橫流,灑了韓連笙一臉。
又是一刀,整整齊齊的劃在了白管事的右手手指上,如果不是因缺氧,導致的力氣不足,說不定五根手指能一起削下來。
“啊啊啊!”白管事被迫松開了手,十指連心,鉆心的疼痛,本就不是好受的,更何況手腕上的傷也不輕。
向后倒去,跌坐在泥地上,捂住手腕上的傷口,一身的狼狽。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韓連笙也倒在了路上,半靠在昏迷的大喜的身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的新鮮的空氣,恍若新生。
窒息的感受簡直太難受了,尋死果然是需要勇氣的。
“大嫂,大嫂,你怎么樣了?還好吧!”夏長平終于趕到前面,看著一片凌亂的現場,有些不知所措。
用力的踢了白管事一腳,白管事圓潤的身材像個滾地冬瓜,一滾就是三丈遠。
小心翼翼的上前,扶起韓連笙,又不好意思其他的動作,現在的自己,也知道了男女大防的問題。
只能調整調整韓連笙的位置,讓她倚在大喜的身上更加舒服些。
“我讓你~~,讓你找的人都來了嗎?”韓連笙側過身子,斷斷續續的詢問。
“都來了,花了不少銀子,特別是縣太爺,貴氣的不得了!”提起這個,夏長平的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有新的縣太爺上任啊!
“別說了!人過來了!”韓連笙低喝一聲,又成了弱不經風的模樣。
“等會兒在那些人的面前,表情要倔強一點,委屈一點,無助一點,要表示出自己會全身心相信縣太爺,除了縣太爺就沒有哪個會替自己做主了的感覺,知道嗎?”
趁著人還沒有走近,韓連笙細心的叮囑,年輕人,心高氣盛,要是等會兒一個不小心忍不住,再出點什么事兒,可就不好了!
官差和衙役都遠遠的守在后面,害怕一起過來的動靜太大,打草驚蛇就不好了,現在來的都是在柏楊鎮和百里村里舉足輕重的人物。要么是強龍,要么是地頭蛇。
“小妹,小妹!”韓二哥也聞訊趕來,繞道韓連笙的身后,扶起,靠在自己的懷里,將手中的披風纏繞在韓連笙的身上,避免冷風將妹妹吹著涼了。
“二哥,我沒事兒,不是我的血,都是白管事的血,沒受傷!”
“還沒受傷,你當我瞎嗎?你看你脖子上的青紫,在一會兒,你就沒命了!”青紫和玉白色,對稱起來,格外駭人。
“夏夫人,還好吧!沒受傷吧!”縣太爺無視了韓連笙脖子上的青紫和滿臉的血紅,明知故問到。
韓連笙從韓二哥的懷里起身,跪在地上,“回縣太爺的話,民婦沒事!”
又重重的磕了一個頭,“求縣太爺為民婦做主,將殺害民婦娘親的兇手緝拿歸案,方顯縣太爺之高義?!?p> 夏長平也跪在一旁,高聲道,“請縣太爺主持公道。告慰逝者的在天之靈?!?p> 官差終于到達,將在地上捂著手哀嚎的白管事抓起,提到一旁。
“官爺,他手上的傷口得包扎一下,否則,他會失血過多而亡的。”見到官差的動作如此的粗魯,手腕上的傷口在被撕扯下,裂的更大了,血也流的更急了。
韓連笙看著直皺眉,連忙出聲阻止到,留著他還有用呢!就這么死了,不就功虧一簣了嗎?“是??!縣太爺,如此心腸歹毒之人,如不嚴懲,如何讓柏楊鎮的人們安心??!”陳老爺跟著上前,表明自己的態度。
里長也上前,贊同到,“縣太爺,百里村里出現了如此窮兇極惡之徒,明日天明,消息傳開,這讓村民們怎么安心耕作??!縣太爺,早做決斷才好!”
身后還有幾個人,雖然并沒有開口說話,但態度很明顯,就是要嚴懲。
縣太爺的眼中閃過精光,就知道這銀子不好賺,逢年過節,清歡居送給自己的好處可不少,就憑著這些孝敬,自己也瀟瀟遙遙的過了好幾年,況且白凝身后的勢力不容小覷,自己怎么好輕易得罪。
現在身后的這些人都是柏楊鎮上的舉足輕重的人物,要是自己不給他們一個確定的說法!自己今天晚上就別想回家了,以后也別想容易的在柏楊鎮上開展工作。自己這個縣太爺就算是當到頭了。
這個夏夫人,把自己的退路攔的死死的,還能把自己摘出來,當真是不簡單。
“這是當然,本官定然不會允許有這樣的人逍遙法外,定會將他緝拿歸案,給大家一個交代。”
“多謝縣太爺!”韓連笙又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白皙的額頭,當即就紅了一大塊。
慢慢的起身,在官差手里的火把的照映下顯得格外的明顯。
來人暗暗的點頭,“夏夫人倒也是誠心,為了夏大嬸的冤屈,付出了這么大的代價,苦心籌劃這么久?!?p> “很抱歉,這么晚了打擾大家的休息,讓大家到這里來替民婦作證,民婦也是沒有辦法,沒有證據,只好出此下策,待到這件事情水落石出之后,民婦一定一家一家登門致歉?!?p> 又微微福了福身,誠意滿滿。
“哪里哪里!”眾人都推辭道。
“夏夫人,還是好好回去休息休息吧!畢竟你的身子重,說不定你還得上堂對峙呢!在下,就先回去了!”
陳老爺今日來,就是來還原來的人情的,否者再怎么樣都不會走這么一遭的,吃力不討好,那個愿意呢!自己又不差那點點銀子。
“您慢行!”屈膝行禮。
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的離開,看著韓連笙的目光都是贊賞。
眾人散去,只剩下四人。
“小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韓二哥一人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
“二哥,我想休息會兒,等我醒了,在和你好好解釋,好不好!”聲音越來越輕,消散在風里,直至一點也聽不見。
韓連笙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軟軟的倒在了韓二哥的懷里,什么也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