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你睡了嗎?(三)
第一時間放棄了這么危險的想法。
于是,他想到了第二個方法,一個正常人都能想到的辦法,那就是把女尸裝進行李箱內(nèi),然后在晚上的時候掩人耳目的情況下偷偷給運送出去。
其中,最主要的問題還是尸體散發(fā)出來的那股淡淡的憂傷。
他們這一層樓一共五間住戶,從門口走出去幾間房子都在一個樓道上,1401到1406號房。
由于當?shù)貙τ?這個數(shù)字有些忌諱,所以四樓沒有404號房間,當然了十四樓也沒有1404這個房間號。即便是有,也沒多少人會買下房子帶兩個阿拉伯數(shù)字4的房間號。
陸明非的房間號是1405,位置在樓道西南方的角落,對門是1406號房。
從1405出去需要途徑1403、1402、1401號房的門口,如果陸明非真就心大到不處理尸體的臭味,大搖大擺地推著裝著女尸的行李箱從他們門前經(jīng)過,顯然,過于濃郁的尸臭會彌漫在整個樓道上,引人注意。
運氣一個不好,突然有人從那幾扇門內(nèi)走出。他都能想象到,熱情洋溢的鄰居們肯定會笑里藏.....面含笑顏的上前來搭訕,最不濟也會跟你點頭微笑問聲早、問聲吃飯了沒。
一但被鄰居給纏斗住,結(jié)局可想而知,GAME,OVER。
運氣好點說不定能落個牢底坐穿的下場,反之刑期一到,二審一過降臨在陸明非身上的就是死刑。
到時候曲一響,布一蓋,全村老少等上菜。走的走,抬的抬,后面還跟著一片白。
初聞不識嗩吶意,再聞已是棺中人。兩耳不聞棺外事,一心只蹦黃泉迪。一路嗨到閻王殿,從此不戀人世間。
想想都覺得刺激。
好了,不想屁吃了。
這算是個體力活,脫下頭盔,陸明非用袖口擦了擦額頭上因為裹尸時沁出的汗液,推著箱子,走出了主臥,來到客廳。
“嗒...”
“嗒...”
“嗒...”
客廳內(nèi),掛在墻頭的時鐘,成了靜夜里最吵鬧的存在,秒針地走動代表著時間的流逝,它的聲音就像是一把榔頭一點一點敲擊著、重錘著、騷動著陸明非的心房,讓他心悸。
看了看掛鐘顯示的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10點45分。
“打包個尸體,我居然花了3個小時。”
陸明非想起了第一個任務(wù):“看來還得等到12點才能出門。”
第一個任務(wù)的要求是每晚凌晨十二整點,人必須待在房間內(nèi),否則任務(wù)將判定為失敗。
換了身輕便的衣服,人躺在客廳沙發(fā)上,刷著短視頻,時間仿佛在飛躍,一下子就到了凌晨十二點。
整理好行囊,陸明非推著沉重的行李箱出了門。
“晚上好啊!鄰居。”
可剛走出玄關(guān),帶上門把手,突然的一聲呼喚,令陸明非頓住了腳步。
聽到聲,陸明非的臉上驟然間浮現(xiàn)出一絲絲的訝然之色,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這運氣真是背到家了......
不知是天氣熱還是什么原因,陸明非額頭的汗液悄悄沁出,調(diào)皮的汗水滑落過他的臉頰,順著脖子落下,濕了他的領(lǐng)口。
隨后他向著聲音的來源扭頭看去,靚麗的身影占據(jù)了他的視線,是他的美女鄰居鄒曉冉,這妮子長的不賴,五官端莊,出落得大方,身材纖細凹凸有型。
陸明非與鄒曉冉剛認識還不到一個月,這女人給他的感覺,是個為人頗為熱情的陽光女孩。
怎么說呢!非要形容的話,只能用“世上筆墨丹青,均為鋪墊她這人間絕色”來形容了。
蘿卜芹菜各有所愛,陸明非一直覺得鄒曉冉可能對自己有意思,哪怕自己是個快兩百斤的白胖子。
男人都有個通病,總是喜歡臆想,特別是對漂亮女生總會產(chǎn)生荷爾蒙上的錯覺。
還記得陸明非剛搬進家的那天,鄒曉冉主動提出過來幫忙,說什么大家都是外出打工的患難同胞,就想著過來幫把手,日后好互相幫助一類的客套話。
為此,陸明非對她也產(chǎn)生了點微末的好感。
回過頭來,現(xiàn)在陸明非的處境與當初完全是兩碼事。
面對鄒曉冉,陸明非強擠出一份憨厚的笑容,說道:“晚上好鄰居,你這大晚上的是剛加完班回來嗎?”
“啊,也不算是加班,就是和同事出去貪喝了兩杯。”鄒曉冉露出一口如瓷釉般亮麗的大白牙,燦燦地笑道。
樓道的照明昏暗無光,仔細看才發(fā)現(xiàn)鄒曉冉已是整面酡顏。腮邊泛著點點紅暈,猶如含苞待放的花蕊,給本就動人的臉蛋兒,增添了幾分女性的柔情美在里面。
鄒曉冉身子搖搖晃晃,看上去弱不禁風,用拂風細柳來形容是最恰當不過了。
她錯愕地打量著陸明非,撅著櫻桃小嘴問:“哈哈哈嗝...先別說我,你...你...你這個大晚上,拿著個行李箱是去干嘛呀?!嗯?”
聞言,陸明非心頭一緊,心虛的他不自覺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角,下意識把行李箱往身后挪動了幾公分,極力克制著內(nèi)心的不安,外表佯裝淡定,干笑道:“這不是公司那邊臨時有個重要的客戶,在外地,需要我大晚上出一趟急差,這不,我都來不及收拾,拉個行李箱就出來了。”
鄒曉冉眉頭輕輕一挑,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你還挺不容易。”
說完,這妮子犯了迷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盯著陸明非行李箱不放,手頭握著鑰匙,杵在了門口,腦子里也不知在盤算什么。
陸明非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難道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
不,不可能,她不可能光是看一眼就能斷定我箱子里裝了什么。
陸明非篤定,對于自己打包好的“粽子”有十足的信心,不可能被發(fā)現(xiàn)。
聰明的他馬上轉(zhuǎn)移了注意力:“那個...你看需要我?guī)兔幔课铱茨阋沧淼牟惠p,我?guī)湍汩_門,然后進門給你泡一杯姜茶,你看怎樣?”
“不...不用。”鄒曉冉大著舌頭說道。
緊接著,她踉蹌了幾步走到門前,大手一揮,握在手中的鑰匙插進了門鎖,順時針轉(zhuǎn)動,咔嚓,門被打開,她搖頭晃腦的走了進去。
見狀,陸明非心頭揪緊的大石頭也跟著落了下來,長舒一口氣,朝著安全樓梯走去。
他沒走電梯,那是他在躲避著監(jiān)控。
走在地下室也都是靠著墻邊走動,低著頭,不讓監(jiān)控拍到臉。
他來到了自己的車位前,上車,點火,油門一踩,開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