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蔡兄原配早逝，他獨居多年未再娶。這次聽他松口愿意再娶新婦，我很替他高興，誰知……”金老板說著，又是一陣嘆息。

　　季暖二人默然，等他嘆息完了，葉寒時才開口：

　　“請節哀。聽說蔡老板今天原本是要來找你的，能不能說一下具體的情況？”

　　他點點頭，強打起精神繼續說道：“這次的生意中途遇到了點小波折，運送的隊伍在路上耽誤了些時間，所以蔡兄一直停留在雍州。

　　前天車隊終于到了，我和他去點完貨，約定今日早上巳時在布莊碰面，他把定金給我。”

　　“他說他身上帶了定金？”

　　“是的，不過我只收現銀，所以按原計劃，他早上會先去永泰錢莊兌換了銀票，再帶著現銀來找我。可誰知過了約定的時間，也沒見他過來，我還想著派人去看看，誰知就等來了你們。蔡兄……唉！”

　　他說著又是一陣嘆息，臉上難掩悲痛。

　　“你們今天要交易的事，還有其他人知道嗎？”葉寒時忽然開口。

　　金老板被問得愣了一下：“應該沒有吧。銀錢之事，我們為了避免意外都不會對外宣揚，至少我這邊是只要我和心腹知道。至于蔡兄，應該也不會外傳。”

　　葉寒時沉默下來，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季暖看了他一眼，有些擔心，又怕打擾到他思考，便轉向金老板:

　　“你的意思是說，不出意外的話，死者今天出門應該是身攜巨款是嗎？”

　　“按照約定的話，應該是的。”

　　“你說的永泰商行是在蘭衣街附近嗎？”葉寒時忽然開口。

　　“對，應該是那附近沒錯。怎么了？”

　　葉寒時沒有說話，季暖替他答了：“案發地點就在那附近，他應該是被人搶劫殺害的。”

　　“這……”金老板臉上流露出自責遺憾：“早知如此，我應該親自去找他的。”

　　“金老板不必太過自責，錯的是兇手，不是你。如果還有什么線索……”葉寒時說到一半，忽然住了嘴，眉宇間流露出幾分猶豫。

　　季暖卻忽然看懂了，自動接過他的話：“如果金老板又想起什么線索，請憑這個送到將軍府告知我們。”

　　她說完，就將腰間一塊裝飾用的玉佩取下來遞了過去。

　　金老板接過來，鄭重地點頭：“一定。不管怎樣，我都希望你們能找到兇手，還這位小兄弟一個清白，也能還蔡兄一個公道！”

　　葉寒時還沒開口，就聽到邊上女孩自信地回答：“你放心吧，有小哥哥在，我們一定會抓到兇手的！”

　　來不及阻止的葉寒時：到底是什么給的你自信……

　　而就在這時，季暖忽然偏頭對他一笑，笑盈盈地問道：“對吧，小哥哥？”

　　葉寒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起身向金老板告辭。

　　兩人離去，金老板又露出了悲戚的神情：“唉，蔡兄啊你怎么就……”

　　去錢莊的路上，季暖忍不住開口問葉寒時：

　　“小哥哥你剛剛在想什么啊？臉色好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