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夕此言一出,眾人無不震驚。大唐眾臣知道10萬戰馬意味著什么。那些番國使節更知道。10萬戰馬,那大唐便又多了一支所向披靡的無敵鐵師。
“十萬戰馬?”大食使節也是倒吸一口涼氣,“大人,和親乃兩國大事,應相互拿出誠意來!但大人竟要我大食用10萬戰馬換一位公主?恕在下眼拙,實在看不出誠意何在。”
在李夕看來,這10萬戰馬也算不上有多重要。因為等槍炮大批量上陣,戰馬這玩意也就是單純的運輸工具了。
不過這在古代所有的王朝眼中,戰馬則是支撐帝國大廈的支柱之一。所以李夕這一招便是要徹底讓大食使節將開始的請求咽回去。
李夕故意板著臉回道:“大使此言好是無禮。我大唐公主金枝玉葉,尊貴無比,豈可說用牲畜來換。再則我泱泱大唐疆域萬里,千里良駒近乎人手一匹,難道會眼饞你區區10萬戰馬?讓你們送來10萬戰馬,便是要看你們有沒有足夠的誠意。到時候還會以嫁妝的形式,隨著公主一同返回于你大食。大使又有什么好擔憂的呢!”
此言一出,大食使節無言以對。不送來10萬戰馬,大唐會覺得大食沒有誠意。若真送了來,這異國他鄉,人為刀俎我為魚肉,10萬戰馬能安然無恙地返回大食才見了鬼了。
他眼睛輕眨,然后回道:“大人,從大食送往大唐,山水迢迢何止萬里之遙。10萬戰馬送到已不知何年何月。不如換做等價金銀珠寶,也免得耽誤了大唐公主與我大食國君的婚期。”
“珠寶就免了,只要金銀!”人類歷史長河中,金銀一直是硬通貨。而華夏大地這兩樣東西的儲量卻并不算多。所以聽到金銀兩字,李夕打算聽一聽看他怎么說。
“是是!”大食使節點頭道:“我大食國一匹戰馬約值2貫,10萬戰馬換成黃金便是2萬兩。待我回信國君,到歲末應該便能送到!”
“他們戰馬這么便宜?”李夕心里有些沒底,忙在心里問道。
“呵呵,我大唐一匹普通馬匹也要10貫起……”李白話不說完,答案卻是再明顯不過。
哈哈,這使節欺我不知大食情況,胡亂報價。那就將計就計吧!
心里有了底,李夕大笑一聲,回道:“你大食國的戰馬可真是便宜。這樣,你回信給你們國君,就說我大唐愿花4萬兩黃金求購10萬戰馬!與你們那2萬兩黃金的聘禮一抵,等戰馬送到,我再付你黃金2萬兩。這么賺錢的買賣,你們國君可千萬不要錯過啊!”
“這……”大食使節徹底無語。
“大使可是有何難處?”李夕乘勝追擊。
“這,這事在下做不了主。還需回信請示國君!”大食使節無奈回道。
“如此賺錢的買賣,你們國君必定一萬個同意。”李夕笑意盈盈的對他說道:“既然兩國即將結為秦晉之好,我就再告訴貴國國君一個賺錢、充盈國庫的法子。”
也不管大食使節現在心情如何,能不能聽得進去,李夕嘚瑟的、自顧自的說道:“我大唐琉璃巧奪天工,非王公貴族、大富大貴者所能用也。此番你便可為貴國國君捎上百八十件回去。國君用不了的,只需翻倍出售給那些富商巨賈。他們也必定是識貨之人,絕對舍得花這個錢。如此一來,貴國國庫便又多了一項不菲的收入!”
李夕這一番說辭,讓包括大食使節在內的諸國使節都有些動心了。
在場的使節都是各國國君的親信。幫助國君獲取利益,充盈國庫提升國力,被他們視為己任。
然那些富貴人家勢力盤根錯節,有無數的方法躲避國家的稅收。讓國家有諸多稅費收不上來,導致國君在諸多事務上無錢可用,從而國力孱弱。
如今大唐的琉璃器確實天下無雙,那些富貴人家必定喜歡。以此物為由,緊握在他們手中的財富便可以悄無聲息的轉移進國庫,堪稱完美!
“尊貴的皇帝陛下,還有這位尊敬的大人。”使節人群中響起一個粗狂的聲音:“此琉璃我新羅國要100件。不知要價幾何?”
就說了一句話便來了訂單,李夕是意氣風發:“哈哈,此物制造極耗心血,一件造價高達1000貫。不過你是第一個客戶,給你打95折。”
考慮到價格的承受力,以及給這些國家國君適當的利潤空間。李夕并沒有漫天要價,還是按照計劃中的價格執行。
不過這個價格還是換來了新羅使節的驚呼:“1000貫?”
他的驚呼,同時也是在場諸國使節的反應。
“對呀,1000貫。”李夕無辜的攤攤手:“我這可是絕對的良心價。何況這個價格,這在那些富貴人家看來,九牛一毛罷了。
你可千萬別猶豫,要是讓我大唐商人把這個生意做到新羅去,你們國君可就損失慘重了!”
李夕這話正說到了那新羅使節的心坎。琉璃賺錢是肯定的。而自己則決定這是讓國君賺,還是讓大唐的商人賺。亦或者,自己賺!
那使節一咬牙:“好!100件我要了。只是不知要如何交易?”
“先登記名冊確定購買數量。然后帶上金銀,我會安排人帶你去提貨。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李夕笑呵呵的回道。
“只收金銀?”新羅使節有些為難道:“實不相瞞,我新羅金銀極度缺乏。大人可否換一種方式。我新羅國愿以年輕美貌的女子與貴國做交換。”
本來只接受黃金白銀交易的。現在來個用美女交易,是同意呢還是同意呢?
和玄宗端短暫協商了幾句,李夕答應了下來。支付方式便確定為金、銀、美人!
有了新羅使節打頭陣,各國使節是爭先恐后,紛紛登記訂貨。
而一干大唐的朝臣們,雖然對玻璃興趣甚高,占有欲甚濃。但在玄宗面前誰敢消費這種奢侈品。唯有壓住心中的欲念,以后再圖。
除了玻璃,另外幾個展架上的貨物同樣引起使節們的轟動。男使節們為高度白酒癡醉;不多的幾位女使則對精油和香皂深深迷戀。
結果一場面見大唐天子的朝拜會,生生變成了大唐與番邦的貿易大會。整個大殿里的熱鬧氣氛,直到夕陽的余暉灑下,才漸漸趨于平靜。
此時玄宗讓高力士宣布了晚宴時辰,便讓各國使節先行退下,等待晚宴。
待各國使節退去,那個胡子花白的老頭又來事了。
只見他雙手撐著膝蓋,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向玄宗行禮道:“陛下,今日萬國使節來朝,本該顯現我大唐威德。卻被李翰林攪的仿若鬧市,盡失我大國禮儀。雖然李翰林破譯番國國書有功,但失儀之責也不可不糾。臣懇請陛下治李翰林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