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易?!碧斓墼俅伍_口。
“連清,你當真愛她?”
“自然!無論她在哪里,已經投生成了什么,我都要找到她!”
“呵!”帝易邪笑,相當的蔑視,“口口聲聲為連憶贖罪,倒是轉眼就要為了另一個女人在這里消磨我,連清,你真的愛連憶嗎?”
“愛!愛到骨子里!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永遠都是!”
連清的回答斬釘截鐵。
帝易卻不信了。
“連清,若你愛的那個人已經有了心上人,你當如何?”
“不可能!”連清登時站了起來。
“有什么不可能?她不過是一個凡人,你跟我在這兒消磨的功夫,也許她就已經又投生兩次了,或許這一世都已經變成男人了,男人娶妻生孩子多正常,有什么不可能?”
“……”
連清被說的啞口無言。他大抵怎么都沒想過,自己愛的女人有朝一日變成男人這回事兒。
他咬咬牙,“你盡管查,若她這一世真成了男人,就讓司命改命簿,把我投生成女人在他身邊!”
帝易一口茶全噴了!
“你瘋了啊!堂堂天帝投生成女人,你不嫌丟人?。∪f一她這輩子成了一棵樹、一只鴨呢?”
“那我便陪著她,也做她身邊的的一棵樹,一只鴨!”
“然后一起被宰了送上餐桌是吧?”帝易連連搖頭,“真是瘋魔了!”
連清雙手按在桌子上,身體前傾,離帝易極近,聲音卻是低低的:“帝易!你不要再給我兜圈子!”
帝易跳腳,“你干嘛!你個男女通吃連鴨子都不放過的變態,離爺遠點!”
“我要的人呢?你今天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是不是方離出了什么事情?”
帝易扶額,“她能出什么事兒!我又怎么知道她出沒出事!大不了就是死了唄,有什么可擔心的!凡人輪回一世不是跟你打個噴嚏一樣正常不過的事嗎!”
“我從不打噴嚏?!?p> “……”帝易噎住,“滾滾滾!馬上滾!老子要關門睡覺了!”
“帝易,如果你不告訴我方離的下落,我現在就去抓你的靈寵回天界!”
帝易面上不變,眼神卻不可控制的冷了下來,“你敢動小七,我立馬去人界弄死你心心念念的方離!”
“隨便,不是你說的嗎?凡人輪回一世像打個噴嚏那樣正常,我不在乎。倒是你的小靈寵被我帶走的話,就不要打算再見它了!”
說著就要往外走,帝易立即開口,“方離不是人界的!”
帝小七知道自己在帝易心里的地位很高,不過屬實沒想到居然那么高!嗚嗚嗚,帝易對不起,原來你這么疼我,我不該總是欺負你……
等等!天帝這丫的叫她什么?靈寵?!他才是靈寵!他全家都是靈寵!哼!
可是,帝小七扭頭看看石床上睡著了的魴酈,這事兒她又不在場,她是怎么知道的??難道這不是她的記憶?
幻境里,天帝頓住腳步,滿意的轉過身坐下,四平八穩的示意帝易接著說。
帝易白他一眼,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抬起左腳踏上凳子,別說,還挺帥??!
“方離不叫方離,叫魴酈。是南海水君的三女兒?!?p> 連清的手攥成了拳?!霸瓉硎悄虾H鳌!?p> “她在人界碰到你還保護你那么久,不是因為巧合,是為了褚翼。”
天帝驀地怔住,不可思議的看著帝易。
帝易攤攤手,“看吧!我就知道,你是不會想要知道這些的!”
“繼續!”
“魴酈和褚翼私下已經約定了終生,你去人界歷劫這段時間被魔族盯上,屢屢暗殺你,天界眾仙能力有限沒辦法,就把在南海養傷的褚翼召回了天界,讓他去人界保護你。本來是沒問題的,但是褚翼舊傷未愈,又被魔族蓄意引起了身體里殘留的魔氣,重傷昏迷,在天界將養了月余才恢復。魴酈為了讓褚翼沒有后顧之憂,來我這里查了你投生的地方,去了人界保護你,這些年來暗中為你擋掉了無數次魔族的暗殺。至于后來,你都知道了。連清,她對你沒有情愛的想法,你們也沒有緣分,放手吧?!?p> 帝易看著一言不發的連清,唯恐他干出什么偏激的事兒來!
良久,連清問,“她在哪?”
“和褚翼在一起,征戰魔族,為你打天下?!?p> “原是我自作多情了,呵!”
連清笑了,卻是很凄涼。人界尋她三十余載,她卻原來早就去尋了自己的心上人?
連清起身,轉身要走,被帝易叫住,重復道:“連清!你們沒有緣分。”
連清沒有回頭,“私定終身,也就沒過名錄,便不是夫妻,不是嗎?”
連清說完這句話就消失了,帝易大駭,無奈的看著他離去的方向,這家伙兒又要干些讓自己后悔下半生的事兒了!
唉!這張破嘴!
事實上,這事兒屬實怪不得帝易,等連清回到天界仔細查問一番也會知曉,只是這么一來,總是沒有直接問帝易來的詳細不是!
果然,沒過多久,天帝帶著浩浩蕩蕩的聘禮親自去南海提親三公主的事兒,轟動了七界!
時下正和褚翼一起奮戰魔界的魴酈收到消息,強自鎮定的笑著告訴褚翼不要擔心,她回去和天帝解釋清楚就是了。
褚翼心里雖然有些不踏實,但他還是極相信魴酈的能力,魴酈回了南海退親。
可是在半個月后,他收到的消息卻是,“天帝與南海三公主情投意合,欲結萬萬年秦晉之好,南海三公主已經隨天帝去了天界,將在一個月后舉行大婚!”
八荒轟動!
褚翼頓住了手里舞著的長戟。
估計覺得大勢已到,準備好在魔宮自我了斷的魔君都沒想到,褚翼會丟下這唾手可得的魔界,轉身拎著一柄長戟就回了天界!
天界
被夜明珠照的亮如白晝的大殿里,紅腫著眼睛的魴酈趴在白玉桌上睡意全無。
是她把自己想的太重要,她以為夫君是知曉她和褚翼心意的,她以為她在人界這數十載,尹祁風該是會聽她解釋的。
可事實卻是讓人心里冷的像裝了十冬臘月里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