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夙綺身上有著秦筱瀟最喜歡,也是秦孝賢最為看重的一點——忠心。
不過什么時候,也不管做什么事情,只要是主子發話讓她去做什么她就去做什么,關于主子的事情那怕是一件小事,主子沒讓說,那她打死也不會開口吐露半個字。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秦筱瀟沒有特意去打聽過前線的戰況,只是夙綺隔三差五的聽到些前線的消息可其實哪里有這么巧合,夙綺剛剛好就可以聽到前線最新的消息,而且還是十分準確的消息,只是有人故意說給她聽的,想要借她的口說給某個人聽而已,但是這個傻丫頭這么久了竟一點察覺都沒有。
秦筱瀟也沒有拆穿這個小把戲,畢竟她身邊有能力第一時間拿到前線的情況的人可不多,還可以不經意間讓夙綺聽到的人也就只有一個人了——秦孝賢。
雖然秦孝賢因為傅裴娶了梵悠公主的事情而開始有些不喜歡傅裴了,但是怕秦筱瀟會想要知道前線的消息就借別人的口說給夙綺聽,再借夙綺的口說給秦筱瀟聽,過程還真是大費周章,但是這里面秦筱瀟卻感受到了濃濃的愛意。
從夙綺那里秦筱瀟總是可以聽到關于戰況,關于傅裴的消息,每次都是夙綺在那講著,秦筱瀟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看書喝茶做自己的事情,對夙綺講的事情好像沒有半點興趣一樣,可其實夙綺說的每一個字秦筱瀟都聽進去了。
直到有一天傅裴失蹤的消息傳了回來,秦筱瀟一時失了神,把茶水打翻燙傷了自己,手背上紅腫了一大片。
“小姐,小心!”夙綺驚呼一聲,馬上反應過來,拉著秦筱瀟的手放在水里浸泡,有急忙跑到地下冰庫里去拿了些冰塊給秦筱瀟敷上,好在夙綺傷口處理得及時,沒有起泡什么的,只是皮膚紅腫了些。
看著秦筱瀟的手沒什么大礙,夙綺懸掛著的心才放了下來,邊幫秦筱瀟上燙傷的藥膏邊指責她:“小姐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剛泡好的茶正滾燙著呢,怎么能不拿穩一些呢?”
“一下子想別的事情去了,沒太留意就一不小心把茶給倒了”
藥也上完了,夙綺把東西都收拾好了:“小姐你是在擔心傅公子嗎?”
秦筱瀟點了點頭:“好歹認識那么久了,而且他對我也還不錯,我也不是什么冷血之人,朋友情義還是在的。”
“小姐你后悔嗎?”
“后悔什么?”
“沒有和傅公子一起離開,”說出口夙綺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馬上跪了下來,“對不起小姐,夙綺一時失言了。”
秦筱瀟把夙綺扶了起來:“沒什么好對不起的,我確實曾心悅過他,也確實動過與他相伴一生的念頭,不過是愛上他還是放開他我都不后悔,要是在該放手的時候還一直堅持著不放手那才真的會后悔。”
“小姐,夙綺不明白。”
秦筱瀟笑了笑轉身回了里屋:“傻丫頭,不明白才好呢真希望你一輩子都可以不用明白。”
看來她改回去看看她那些個寶貝行頭了,當天夜里秦家大小姐秦筱瀟突染惡疾,閉門不出,也不見客,安心養病。
“筱瀟,這枚戒指你拿好了,白洲城那邊已經安排好了人去接應你,要是遇上什么困難拿著這枚戒指,去有雨花令暗紋的店鋪或人家尋求幫助,他們看到這枚戒指一定會不留余力的幫你的,暗衛你也帶著,路上小心點。”
“嗯,謝謝爹爹。”
秦筱瀟很是感謝秦孝賢,本來她一個人翻墻打算去一趟白洲,可是沒想到秦孝賢就帶著人在墻外面等著她。
“這大晚上的干嘛呢?拿著個包袱是打算去哪?怎么放著好好的門不走要來翻墻啊。”
“爹。”秦筱瀟以為秦孝賢帶人在這就是為了堵她,只能無奈的喊了一聲‘爹’,可是沒有想到秦孝賢不僅沒有阻止她,還幫著她。
秦筱瀟當然欣然接受了秦孝賢的安排,換上了一身男兒裝扮,帶著秦孝賢給的戒指,在暗衛的保護下出發去了白洲城。一路上從白洲城往京城去的人不少,倒是從京城去往白洲城的少之又少,幾乎是沒有,路上有些好心人勸秦筱瀟不要再去白洲城了,現在那里戰火連天,就是個人間地獄。
傅家連敗幾戰,現在以退守到了白洲城,而白洲城也是關通要道,要是白洲城失守,那祁國就危在旦夕了,好在白洲城的地勢易守難攻,傅家軍和慶國軍隊已經在白洲城僵持了一陣,兩軍都死傷嚴重,戰火把那已經傷得面目全非,再也沒了往日的好風景,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戰場,傅裴也是在一場大戰中消失不見的。
“謝謝阿嫂,但是這白洲城就算是人間地獄我也得去走一遭,那里有一個很重要的諾言我要去兌現。”
她要在白洲城等一個人,她曾答應過一個人要和他一起守著一座城,現在她要去兌現當初的誓言了,也許她一開始的離開就是一個錯誤,如何她一直等在那,一切會不會不一樣?或許會改變什么,或許什么也改變不了,誰又知道呢。
秦筱瀟重新回到白洲城,要是不是城門上的字她都要認不出這里就是白洲城了,往日繁華熱鬧的街道,現在早已空蕩蕩的,賴以吃飯的小攤鋪也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在風中搖搖欲墜,風吹過,她好像聽到了白洲城悲涼的哭聲,戚戚瀝瀝地在訴說著什么。
梨安園早已在大火中化為一片廢墟,走在梨安園的廢墟上秦筱瀟回想著在這里的一點一滴,突然她發現一片相對破壞比較少的廢墟發出了微弱的動靜,好像有人在那的樣子。
難道是傅裴?秦筱瀟懷著復雜的心情小心翼翼的上前查看,當秦筱瀟警惕的慢慢靠近那片廢墟的時候,廢墟里的人好像也察覺到了秦筱瀟,他們都充滿試探性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