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尖叫劃破寂靜的夜空。江陌從沉睡的夢中驚醒。他急忙起身。看了眼地上的祝俊宇。此時祝俊宇也已經醒了。
“剛是不是有人尖叫?”江陌拿出手機看了看表。此時已經是午夜2:37分。
“嗯,我好像也聽見了。”祝俊宇道
說完祝俊宇起身來到了窗邊。朝外邊的街道望去。江陌也跟了過來。只見黑黝黝的街道上空無一人。看出頭往兩邊看。也是什么都沒有。遠處有幾戶人家亮著光。四周一片寂靜。好像剛剛根本什么事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兩人趴在窗邊看了一會。什么也沒有看到。
“是不是咱們聽錯了啊?”祝俊宇道。
“不該呀。剛剛確實有聲音。你不是也聽見了。”江陌回答,又想了想說。“對了,剛剛你聽到是男聲還是女聲?”
“嗯..........好像是女聲。”祝俊宇回憶了一下。
“我聽到的也是女聲,看來是真的了。上次10年前的疫情都已經平安度過了。這次應該也可以吧。”
“怎么可能?你想太多了,萬一是。樓下有人在打架。喝多了在路上鬧事呢。”祝俊宇沉默了一會兒說。
“那應該有動靜啊,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江陌感覺疑惑。
“唉呀,別想了。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早點去睡覺吧。”祝俊宇漫不經心的說。說完便離開窗戶,往地上的褥子走去。
此時春天才剛剛開始。空氣還比較寒冷。江陌身上雖然穿著家里帶的睡衣。但只有薄薄的一層。不禁打了個冷戰。既然沒有結果,自己也往床邊走去。
江陌心里感覺奇怪。心底深處出現了一絲不安。但好朋友話提醒著自己不要亂想。他想著想著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轉眼已是一個月以后。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平常晚上睡覺還有白天的時候,偶爾會聽見一兩次慘叫。并沒有什么規律。有時還會伴隨著幾聲喊叫。
兩個人剛開始的時候還在窗口張望。幾次張望一直沒有什么結果。什么都沒有看到。后來就再也沒有去過了。只有江陌心里有時感到不安。會獨自站在窗邊,看看周圍。有時會向遠處眺望。
那些城聯防的人偶爾會出現。還是一隊那么幾個人。雖然江陌沒怎么注意。但是有時發現那些隊伍中多了一些新面孔。而那些老面孔再也沒有見到過。剛開始有時還會聊天的一隊人。變得越來越沉默。
在一次他們路過的時候。江陌朝樓下喊。問他前幾天聽到的尖叫。是怎么回事?為首之人,斜睨了他一眼。只有冰冷的一句。“滾回去。”便徑直朝前走去。為此江陌還郁悶了好久。
在兩個月中的一天。
這一天天氣有點灰蒙蒙的。江陌站在窗戶邊發呆。突然間左眼余光瞟見了街道與胡同拐角處地上有一道黑影。當他扭過頭來正要看仔細的時候。那一團黑色的東西。連接著拐角處。往胡同里移動。
江陌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消失不見了。因為灰蒙蒙的原因。他看的并不是很真切。那黑色的東西看著就像一根粗壯的木頭。但末端隱隱約約有一點分叉。當時他還叫來了祝俊宇。祝俊宇過去一看什么都沒有看到。還說他疑神疑鬼。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封城已經過了一個多月。通過手機新聞看到外面的世界也并不安寧。荒沙城已經全部淪陷。城主也不知所蹤。剛開始還有荒沙城的消息。漸漸的,媒體也不再報道。沒有人愿意接近那個死一般的城池。
在這一個月時間內,又有陸續幾座城池出現了感染患者。
各城都采取了相應的措施。拯救自己城中的居民。
現在已經是疫情爆發封城一個多月。江陌和他的朋友在他們的出租屋內,通過手機新聞,本地的媒體頻道了解到外面,城內已經解封。疫情得到了控制。
城中有幾個地方不能過去。已經建立了高高的墻壁。并在城中地圖上標注了出來。居民可以外出,可以在城內活動。也可以出城,但是城外的人不能夠進來。就算是本地的也不行。
經過幾天的觀察,也確實沒有再見到那些城聯防的人。
他們便下了樓。去購物補充食物所需。
由于學校并沒有通知。他們還一直住在出租屋內。
只是可以出門方便了一些。到附近的球場打球。
江陌和自己的父母打過電話。電話一直顯示停機。
養育之恩大于天,對父母的擔憂就像一塊大石頭一樣。壓在了江陌的心里。扎刺心靈
他和祝俊宇提議要回家看看父母。給他說了打電話停機的事情。
祝俊宇以各種事情為由勸他不要回去。
可是他一直掛念不下。
祝俊宇曾邀請江陌去他家玩。祝俊宇知道江陌的爺爺是個半仙。江陌從他那里學了很多東西。江陌對那種東西也比較感興趣。祝俊宇說家里有好多關于仙人的東西。以此為借口邀請江陌去他家玩。
江陌自然是不肯去。雖然有點心動。但還是想回家看看父母。打電話一直停機。心里放心不下。
祝俊宇便提議道。他們兩個結伴而行。先去江陌家看看。再去祝俊宇家。
江陌同意了。
他們兩個收拾東西。第2天一大早便動身去往江陌家所在的縣城。
在車上。江陌朝外看著城市中的風景。突然看見。兩棟大樓之間。有一堵6米高墻。此墻通體血紅,與周圍的灰白色房子格格不入,顯得煞是突兀,墻頂有許多防止小攀爬的倒刺。還立著幾根尖尖的鐵棍并圍上了帶刺的鐵絲網。
肅穆壓抑,像是一座大山,將同一座城市分割成兩個世界
江陌呼喊旁邊的祝俊宇朝外邊看。祝俊宇看到兩棟樓之間的的紅色墻壁也是一驚。
車上也有其他乘客看到了外面的墻壁。眾人感到一陣稀奇。討論起來。
其中一個中年大叔說。“前兩天看新聞。說城中雖然解封,但是有幾處地方是不準人過去的。看來就是這些地方了。”
“想到我20多歲那年的疫情。也沒有這般嚴重。只是隔離了大概半個月。疫情變過去了。這次竟然出現了這么多紅色墻壁。真是世事難料。以后也不知道會怎么樣。”一位濃妝艷抹的婦女道。
旁邊站著幾個全副武裝的青衣服士兵。手上捧著機槍。一臉嚴肅的圍著槍站著。并呵斥著想要靠近的行人。
車輛往前開。在路上又看到了好幾個這樣的墻壁。由于隔得太遠。看不出墻壁是由什么做的。
偶爾有幾個墻壁。上邊開著一道鐵門。門口更是多了比墻壁更多的兵力。不敢多留粗略數一下大概有十多人的樣子。
“你說這里邊圍的是什么東西啊?”
“我聽別人說好像是那些。得病的人。他們被隔離起來了。不是得病的人有暴力傾向嗎?都被關在這里面了。”
眾人一片嘩然。
紛紛批評起來說這種方法不人道。好端端的人。不盡力去救,只因為得病把他們全關押在里面。
江陌聽到他們的談話,心里感到害怕。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幾分。想著如果自己得病,現在被關在里面的可能就是自己,那該多么絕望無助。
隨著車輛遠去,周圍漸漸的談話便停了下來。
江陌心里一直掛念著父母,一路上沉默不語。
臨近晚上。終于到達了家里。他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無人應答。江陌心里咯噔一下。心一下沉到了谷底。他又敲了敲門。還是沒有人回應。
這下他慌了。他真的慌了。拿起鑰匙打開門。走進屋內。呼喊父母。沒有人回應。他把所有房間都找了一遍。一個人也沒有。父母的床上被褥整齊的擺放著。廚房的地上。有幾顆爛在地上的蔬菜。地上的土豆已經長滿了芽。
來到客廳。客廳的茶幾上。擺著他爸爸愛用的水杯。杯中茶水已經消失。杯子的內杯壁有幾行茶漬。杯底還有幾片干枯的綠茶茶葉。
家里其他的家具還是原樣擺放。仿佛沒有人住過。有的落上了一層灰塵。
江陌看著這一切。只感覺腦中嗡嗡直響。一陣的恍惚。走路都有點飄擺不定。
一直跟在他后面的祝俊宇看出江陌的動不正常了。急忙上前攙扶著他。
他跌跌撞撞去尋找父母的手機。找了好長時間并沒有找。
江陌不敢相信這一切。一個人癱坐在地。呆呆的看著地面。
祝俊宇看著他這個樣子。不停的安慰他。
“事情還沒有到那種地步。現在只是失聯了,爺爺經常告訴我事情要往好處想,現在事還未定,你不要亂想”祝俊宇一邊把他攙扶到床上一邊說著。
江陌仰面悲哭,自長大以來何曾受過這樣的事,一想到各種后果遍心亂如麻,輾轉難眠,最后哭累了才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