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沒有,你……!!”
江從舒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像被熄聲了一樣,臉上那轉瞬即逝的柔軟在他敏感的感官上被無限放大,直到籠罩了整個大腦,他才在恍惚和不可置信里意識到……
賀離親了他!!!!
啊啊啊啊啊……我該怎么辦,我是繼續閉眼還是睜開眼?!
那樣會不會很尷尬?賀離會不會覺得很不好意思?
她就這么親了我?!那我……江從舒有些凌亂地想,要不要回吻一個?語文老師不是總說禮尚往來嗎?
極度糾結癥江從舒最后把大腦里的感嘆號徹底歸類了一下,從剛開始的“臥槽,我被偷親了,她嘴好軟!”最后轉換成了“她為什么不多親幾下我還沒準備好”這種討打的混賬思想。
然而賀離早在落下吻以后就匆忙逃跑了,等江從舒徹底回過神來一臉羞澀睜開眼時看到的就是楊盛高在眼前像盯什么似的盯著他。
“……”江從舒還沒下去的嘴角就那么硬生生僵在了臉上。
楊盛高靠的很近,一臉真誠:“老江,我們遠遠過來就看到你一個人坐在這里,表情還很享受的樣子,清清說你可能是中邪了,那你現在還好嗎?”
楊盛高從來沒這么認真嚴肅地看著誰,但江從舒現在一點都不想領情。
還沒說什么這混賬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還信誓旦旦地沖著后面幾個人說:“我知道了!!肯定是有樹精!!然后附身到老江身上了!”
“噗——”
“臥槽……”
江從舒忍無可忍,站起來,皮笑肉不笑地說:“老子打爛你的樹精!”
“你要干什么?!光天化日的!……嗷!!!”
可憐如楊盛高被江從舒揍得快只有進的氣沒出的氣了。
賀離不知道什么時候遇到了于嫣,兩個人一起回宿舍,剛好路過就看到剛才那副畫面。
于嫣咦了一聲,好奇地問:“楊盛高怎么又惹到了你家江哥?也太慘了吧孩子……”
后者露出了一個神秘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含笑望著那邊,眼底流淌著一抹別樣的色彩:“不知道!可能是他最近鵲橋戀的姑娘突然拉長了鵲橋吧……”
“啊?”
賀離笑了笑拉著一臉茫然的于嫣悄悄回了宿舍。
那晚上賀離不知道,江從舒一個晚上都沒睡著,他輾轉反側間心里想的嘴里念的都是一個賀離。
這個人就像是鴉片一樣,讓他略微嘗到甜頭時就食髓知味,最后漸漸上癮,心和身子都跟著賀離的樣子一起燒起來。
江從舒難受而又痛苦地拿被子捂住頭,想趕快把腦子里那些逐漸危險的想法給排除出去,但是這樣的結果卻是他的感官越來越清晰,腦子越來越靈光!賀離所有的樣子開始在腦子里像幻燈片一樣被自動播放起來,每每一個動圖就能要了他的命。
眼睛燒成了薄紅,江從舒難受到了極點,手上狠狠用力地抓著被子,嘴里同時呼出一口氣,但很快他就發現這樣也無濟于事,他反而在黑暗里更加清醒,更加念著賀離,想把她的一切都回憶起來。
而這一切都只是源于賀離今天那突如其來的一吻,她像是灰姑娘一樣丟了水晶鞋就落荒而逃,完全不顧后面的人是否因為她丟了魂魄失了心智。
那個王子或者是平民就這么念著她想著她,最后生生把自己給折磨出事。
很好……
江從舒默默在心里記下了這筆賬。
考試考完就到了該分道揚鑣說再見的時候,沒成想這三年過得那么快,賀離一行人直到收拾完所有東西站在空蕩蕩的教室講臺上,才覺得時間真是能要了人命。
賀離這幾年和李知夏楊熙熙她們玩得很好,還在某一次的晚會上一起演奏了一首夜空中最亮的星,從此以后幾個人就義結金蘭,成為了班里第一個女子團體,李知夏身為最年長的c位,大筆一揮,給這團體取了個五朵金花的稱號,生生把賀離于嫣楊熙熙給雷到了。
現在放眼看去,李知夏和楊熙熙擠在一起哭成了淚人,連身旁的于嫣都有些情緒低落,眼睛里隱約閃著淚光。
賀離看在眼里,輕輕挽了一下于嫣瘦弱的肩膀,安慰著:“別哭了,還有我在呢。”
于嫣點了點頭。
攝影機突然對準講臺,賀離和于嫣猝不及防,身后突然跑出來好幾個人影。
“咔嚓——”就這么一瞬間被定格下來。
照片上顧杰江從舒他們正擺出剪刀手笑著看向鏡頭,而賀離和于嫣因為沒準備好而顯得比較拘謹。
后來賀離說起這張照片的時候江從舒那人還死命說好看,搞得賀離看著看著都覺得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