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離要不要出去走走啊?”于嫣一行人走了過來。
賀離在桌子上爬著抬起頭,沒什么力氣似的說:“不去了,我現(xiàn)在累得要死,又困頭也疼。”
于嫣突然覺得哪里不對,連忙跑下講臺伸手在賀離的額頭上一摸,驚呼:“你額頭怎么這么燙???你是不是發(fā)燒了?”
“有嗎?”賀離懶洋洋的伸手自己摸摸,沒覺得哪里燙。
“你這都發(fā)燒到說糊涂話了,你在這里等等,我去給你找老師打電話啊?!庇阪唐鹕泶蛩闳フ依蠋煟醺荡ㄍ蝗恢浦顾骸拔胰グ?,你好好看著她?!?p> 老師來得很快,一看孩子臉都燒紅了嚇得趕緊給家里人打電話,幸好賀離哥哥在家接了電話說馬上就到。
今天已經(jīng)是星期四了,班主任心想這都下午了孩子打針什么的今晚肯定也趕不回來,于是批了假條特意囑咐賀離好好把病養(yǎng)好,星期一再回來也可以。
于嫣和王傅川扶著人在校門口等人來接,賀離的臉已經(jīng)紅得不得了,連帶著體溫都高得離譜,哪怕是于嫣這樣只是摸著人手都覺得炙熱無比。
“你回了家以后要好好把病養(yǎng)好啊,不行她這越來越燙了,會不會出事???”于嫣擔心死了,也不管賀離現(xiàn)在聽不聽得到,仔細囑咐:“還有回了家就別想別的了啊,你要好好的。”
王傅川看見一輛白色的車順著十字路口開過來,表情放松了些:“車來了,沒事了?!?p> 果然是賀離的哥哥,他出門太急了連衣服都沒換還是一套睡衣,把車停下以后他連忙出來把人抱進車里,在接觸到到賀離的那一瞬間嚇了一跳:“怎么燒得這么高?”
“昨晚她拿冷水洗了個頭,應該是受涼了,麻煩您趕緊把她帶去醫(yī)院?!?p> “好,我馬上就去?!辟R離哥哥關了車門,抬頭對兩個人說:“謝謝你們了,那我先走了?!?p> 于嫣和王傅川幾乎是同時點點頭,隨后目送著車走了。
“你剛才說她洗了頭,應該是不止這樣吧。”王傅川若有所思地看著于嫣:“我們也算是玩得好,你要是方便說就說,不方便就當我沒問。”
于嫣看著那輛車遠去的影子苦笑了一聲:“哪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這幾天的情緒有多低落。賀離雖然那天只是哭了一場,但誰也不知道她心里有多苦。我們一直以為是江從舒主動追她,她被動或許沒什么感情的。但是我想錯了,她對于江從舒的喜歡其實從挺久前就開始了,在細節(jié)里,在語氣里,所以她會答應江從舒。昨晚她在宿舍又哭了一場,我們勸她,安慰她很久,她才愿意緩下來。后來她說去洗澡了,當時挺清醒的,我們就沒怎么注意,后來才發(fā)現(xiàn)她就著冷水在浴室睡了很久,那水還是涼的,她睡著了,我們都嚇壞了.....”
于嫣回想起昨晚賀離的表情,忍不住紅了眼睛:“她是個什么樣的人我最清楚,死腦筋,喜歡誰就是誰,但又沒有安全感。如果這樣的女孩子碰上的是你,或許是幸福。但可惜她遇上的是江從舒,她不可能為了賀離去收心,也就給不了賀離想要的安全感,所以賀離才會往后退,但江從舒不理解,他要的愛太過明目張膽,賀離沒有那樣的自信去承載。”
“但是她越后退越后悔,以至于在這樣的漫長時間里開始無限折磨自己,她就那么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跟別的人手牽手,她還要裝作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是怕江從舒會嘲笑她吧?”
于嫣點頭,又搖頭:“我們都不知道,但我希望她可以過得開心一點。”
王傅川低下頭,沒有再說一句話。
醫(yī)院里賀離量完體溫已經(jīng)開始輸液了,她燒得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直到被冰冷的針尖刺進皮膚里才有點醒了過來。
恍一抬頭就看見自家哥哥的臉在眼前無限放大,帶著她記憶里熟悉的溫和柔軟:“醒了?再休息會兒吧,醫(yī)生說你發(fā)燒太嚴重了再晚來一會兒就完了。”
賀離呆呆地望著自家哥哥,確認了這不是夢,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哥,你怎么來了?你不是出差嗎?”
賀離哥哥給捂好了被子,手輕輕捏了一下孩子的臉,說:“我調(diào)休了,剛好在家就接到了你班主任的電話,說是你發(fā)燒了,嚇得我趕緊過來把你帶走,你啊,不好好照顧自己,這下可生病了吧?”
賀離鼻子一酸,眼淚就那么從眼角滑落,委屈到了極點:“你怎么才回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