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任憑江從舒打了多少個電話,賀離還是沒有接,她沒有去那天的生日會。
“老江,電話打通了沒有?”顧杰一行人正等著切蛋糕,想到人還沒到齊又轉(zhuǎn)身看向窗戶前拿著手機的江從舒。
江從舒愣了愣,臉色不怎么好,但還是放下手機走了過去:“哦,沒事,可能是臨時有什么事情,她那份我?guī)退黄鸪粤耍覀冮_始吧。”
“可是你這臉色……”
“害,沒事兒。我能有什么事?”
就這樣江從舒忍著心里極度的不舒服陪著顧杰他們把這個生日過了,等到散了以后他回到家打開手機一看,賀離愣是連個句號都沒回過來,更別說是個電話了。
江從舒皺眉,又給回撥了過去,對方仍然顯示關(guān)機狀態(tài)。
正好這時另外一個電話進來,江從舒順手一接,一個略帶沙啞的女聲響起:“呀,還以為你有女朋友了就不接電話了呢。”
江從舒立刻就分辨出了這是跟賀離一個地方的人,姓什么他忘了,但之前聊過挺久的天,還是個蠻善解人意的姑娘。
“怎么突然給我打電話?”
“你這語氣是吃了槍藥嗎?我給你打電話當(dāng)然是有道理的了,話說這么好的日子你居然不去找你家賀離而是窩在那兒跟我打電話,看來你并不是很重視這段感情嘛……”
江從舒的語氣更加沖了,本來他心情就不好,這么一來那火從心里莫名其妙燒起來:“你有事沒事?沒事我掛了,誰想跟你打電話,要不是她電話關(guān)機,我以為她打過來才接的……”
女孩似乎在電話那頭驚訝了一聲,像是刻意說給江從舒聽一樣:“呀,可是我剛才還看見賀離跟人去水庫釣魚了呀,身邊可是跟著男孩子呢,看來你的魅力也并沒有那么強,人家對你根本都不在乎。”
具體的江從舒選擇聽不見,他現(xiàn)在腦子里都是那句“賀離跟男孩子去水庫釣魚”,當(dāng)下就站起身拿了車鑰匙邊走下樓邊問:“在哪個水庫?”
“你這是急了啊,我干嘛……”
“讓你別說那么多廢話!再不趕緊說老子現(xiàn)在就把你給拉黑滾犢子……”江從舒直接沖著手機吼了一句,像是下一刻就要把人拉出來踹死一樣。
那女孩悻悻地說:“還能在哪個水庫?不就我們這個嘛……”
江從舒立馬掐斷,臉上的慍色,手上的青筋無疑都在表明這個人現(xiàn)在非常生氣。
而另一邊賀離的確是跟人釣魚不假,只是那個女孩口中說的男孩子只是給她帶個路而已。
這偌大的水庫就賀離一個人在風(fēng)中凌亂,剛才帶來的頭圈莫名其妙不見了,賀離只能一邊捂著快要飛上天的頭發(fā)一邊把線放下來。
其實只要熟悉賀離的人都知道她心情不好就會來這個水庫,因為風(fēng)和水相連,它們交織在一起產(chǎn)生的靜謐感能讓賀離迅速安靜下來。
賀離想到自己這么一整天了都沒回江從舒,那人肯定特生氣吧?
“不是不想跟你說話,是我心里太亂了,我都在思考我選擇和你在一起究竟對不對?”賀離心潮澎湃,自己對著空氣喃喃:“我是喜歡你沒錯,但我在想,是不是這份喜歡影響了我的直接判斷?我真的夠了解你嗎?還是說我們的確不合適呢?我無法去忽視那些存在的東西,而你也不懂得收斂,這樣子的我們又能走多遠呢?”
賀離放下魚竿,雙手撐著頭慵懶而又迷茫地注視面前這片水湖。
下午的夕陽總是柔軟舒適,尤其是金色的光打在水藍色的湖上,襯得波光粼粼,連帶著一旁的花草樹木都被倒映在水里,美得令人窒息。
賀離盤腿坐在上面,從雙頭撐頭變成了單手,風(fēng)吹起她的長發(fā),像是要把她也一起帶入這寂靜的空間里一樣。
差不多了,賀離覺得心里舒服不少,拿著魚竿打算收線走人。
就在轉(zhuǎn)身那一瞬間她僵硬了,連拿著魚竿的手都不自覺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