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離后來忍著心理上極度的惡心跟江從舒把一切都給斷得干干凈凈,對于她來說,這樣的行為真的很令人發指,她不知道江從舒究竟變成了什么樣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說出那句“就在一起了一年而已”。
賀離愛江從舒五年,期間雖然有過爭吵但她還是忘不掉這個人,不僅僅是因為他陪了自己那么多的時光,也因為在那些年少的歲月她對他動的心足以維持她的愛意,她還想過如果以后真的有機會,她會申請調回老家,結束異地,到時候就真的誰都阻攔不了他們在一起了。
她記得江從舒的習慣脾性,也知道他這個人陰晴不定,一下能對自己好上天,一下也能冷暴力到人心寒。賀離深知江從舒根本不會為自己收心,但還是認真愛了他五年,如果真的要就事論事,江從舒站在自己的角度可能未必有那么大度。
賀小姐和江先生的故事從五年前的一個自習課開始也從這個冰冷的屏幕前結束,終究沒能跟江從舒正面說一聲再見,但賀離覺得這樣很好,如果再讓她見一次江從舒,她會毫不猶豫給他一巴掌。
夢境的終點是乍破天光的明亮,當賀離在鬧鐘響前睜開眼睛時才發現自己的枕頭濕了一片,原來真的會有人與夢境里的一切感同身受。
賀離坐在床上,很久都沒有回過神來,她的手蜷縮成團,心里腦海里都是對于那場夢境的后遺癥。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夢,難不成自己真的因為喜歡上江從舒而變得神志不清了?
她不知道江從舒一夜未眠,他就站在宿舍那個小小的陽臺上垂著頭想了很久,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顧杰他們明顯感受到江從舒的態度脾氣收斂了很多,連同他看賀離的眼神都變了,有時候早讀要求兩組合并一起早讀,江從舒轉回去時望著賀離,眼底里的占有欲和熾熱越演越烈,幾乎掩蓋不住。
有時候同桌的于嫣偶然撞見他的眼神都覺得后背有些發涼,但她對這些事情不太了解,單純的覺得江從舒和賀離只是又吵架了而已,也沒想那么多。
運動會舉行在下周一,也就是還有四天的準備時間,除去班里的上陣部隊,拉拉隊自然也是不能少的,為了艷壓群芳,班里幾位沒有參加任何比賽的女生開始在廣播室旁邊的凳子上研究起來。
其中就包括賀離,于嫣最近學生會太忙,根本沒時間參加這些。
“你看看這些學弟一個個多帥,再看看我們班這群歪瓜裂棗!”李知夏手杵著頭,目光悠然望向操場上那群正在打籃球的新生兒:“我們這個橫幅肯定是每個女生手拿一個給應援的,我算過了,我們班上場男生15個,剛好我們十五個人一個人拿一張,到時候一起拿出來舉著!可別多拉風了!肯定能讓其它幾個班羨慕死!”說著從旁邊拿出了一大桶各色各樣的橫幅,被完好卷成長條狀,徑直看呆了旁邊的幾個人。
楊熙熙驚了:“你不是吧?準備這么快?我們都沒舉手表決呢?”
賀離豎起大拇指:“棒!不愧是我姐妹!”
后來就是隨機分配,除去給沒來的幾個女孩子留的橫幅,每個人手里都拿著各色的橫幅,李知夏搶先打開,赫然是程富文的名字。
楊熙熙拿到了顧杰的,想換又被李知夏拍了一巴掌:“說好的不準調換,你自己立的規矩!給你慣得,賀離你那個是誰的?”
賀離手上的橫幅被拉開,一句燙金的“江從舒是最棒噠~”以三百六十度的立體方位展現到賀離的眼前,給人刺激得手都在隱隱發抖,連聲音都不太淡定了:“這是個什么玩意兒?到時候讓我舉它?還有這句話是認真的嗎?”
李知夏和楊熙熙一臉看戲的姿態,明里暗里嘖嘖驚奇,心說這得是什么緣分才能在這么多橫幅里抽到疑似曖昧對象的,起碼也得是幾生幾世的那種吧?
最后在李知夏和楊熙熙的不懈堅持下賀離還是沒能把那燙手的橫幅換掉,這姑娘瞬間就自閉了,自個兒乖乖抱著橫幅去墻角冷靜接受現實。
半晌后,賀離站在墻角把那橫幅甩手丟到一邊,捂著臉復雜而又充滿羞恥罵了一句:“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