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賀離也意識到自己是砸的狠了些,這丫頭別扭拿著最后一瓶水給賠禮道歉的時候,江從舒正坐在旗臺邊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賀離一步步走過來。
江大少爺一臉“這還差不多”的樣子接過水,沒喝幾口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指著旁邊操場一個正在閑聊嘮嗑的姑娘嘰嘰喳喳:“誒!誒!你看到沒有!有沒有看到那邊那個瘦瘦矮矮的女孩子?”
賀離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我就離她這么幾步路我還沒瞎!”
順著江大少手指的方向看去,賀離看到一個眨著馬尾的女孩子正在與朋友交談些什么。
賀離認識她,是以前隔壁班的,長得還行人也可愛,就是沒接觸過感覺眼神有點怪怪的,看上去就不太好相處的樣子。
賀離本來就站在江從舒的身側,江從舒還跳了下來以一種極其親密的姿態靠近她手卻指著另一位姑娘。
賀離敏感地往旁邊撤了撤:“你離我遠點。”
“我怎么了?你這人怎么又有情緒了?”
賀離也不知道自己這分鐘是怎么了,只是無端覺得此刻的江從舒看上去不僅聒噪還很面目可憎。
但她也沒說什么,丟下一句“無聊”就毫不留情轉身去找于嫣。
“女人果然是個奇怪的生物。”江從舒感嘆良久,最后才總結出這么一條他認為很正確的觀點。
顧杰他們正好打完球洗完臉走過來,一群混賬玩意兒一起坐在旗臺上,還生怕別人注意不到似的吹起了口哨聲,惹得人家路過的人頻頻回頭。
人高馬大的網癮少年趙清程望著天邊的落日,發出了第一輪邀請:“這個星期六,咱還是在網吧里見嗎?那老板最近搞活動,上五個鐘送五個鐘!先到先得!不要白不要啊!”
程富文伸出一根手指,小幅度擺了擺,隨后揚起手里的籃球說:“再熬幾天我怕我猝死,這周就讓我抱著我的寶貝好好睡個覺。過幾天我還有籃球賽,可不能再跟你們這幫混賬混了,不然球賽打不好。”
“嘿!”顧杰吹了聲口哨,皺著眉頭,看上去頗有些精神小伙的意思:“你這話我就不認同了!清清別聽他的,我跟你雙宿雙飛去。”
“我他媽不叫清清!”
“雙宿雙飛。好浪漫的詞兒,怎么現在說話都文縐縐起來了。”
楊盛高用手肘拐了拐旁邊的王傅川,眼神詢問關于這周的計劃安排。
王傅川用手擋著陽光,望著雙腳懸空下綠油油的草地,果斷拒絕道:“我媽給我安排了學習班,看有沒有時間騰出來再說吧。”
“不是,你們就這態度?”趙清程不可置信的眼神,隨后試圖拉攏最后一個人:“誒誒誒!老江!干嘛呢,問你呢去不去啊?”
江從舒眼睛盯著剛才手指的那位姑娘,思想上又飄到了剛才他不小心靠近賀離時看到她右耳的黑痣上,心想著嘴里還嘟囔著說了出來:“哪有人痣長在那里嘛,不過還有點好看。”
趙清程:“.............”
程富文:“有情況?”
顧杰:“????”
王傅川聽得云里霧里。
楊盛高最為直接:“哇哦!你好變態啊!竟然去觀察人家姑娘的痣長在哪里!”
“說什么呢!”江從舒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三言兩語就把這事兒給搪塞了過去。
但最后下了體育課時,江從舒和剛才手指的姑娘并肩回班時,他的眼神卻不由自主的看向操場另一側正收拾著東西準備走人的賀離身上。
他看到賀離可能是和于嫣聊到了什么開心的事情,眼睛笑的瞇起來,手舞足蹈的樣子看上去又憨又可愛。
江從舒的嘴角彎起了一個很小到足以令人忽視的幅度。
身邊的姑娘體貼問了句:“是有東西沒拿嘛?看你往那邊看了幾眼。”
“哦,沒有。”江從舒轉回來,笑的更加開心了,說:“沒事,突然想到了點東西覺得有意思而已,我們剛才說到哪里了?”
“你剛才的笑話還沒有講完,后來故事里女主角怎么樣了呀?”
“后來啊,那個女主角..............”
微風順著學生行走的步伐吹起片片落花,落日的余暉已經漸漸散去,但空氣里留下的初次悸動,卻沒有消散。
苦痛和悲傷就是從這一天開始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