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焱鈺犀利的問話讓瑪西陷入沉默,過了好一會兒,他鼓起勇氣說道:“我是你的親生父親,是落拓國的國師,我對你母親的死確實應該負責任。”
“為什么現在來大明朝見我?”鐘焱鈺不理解,當年逃走拋棄了自己的孩子,現在年紀大了,想要享受天倫之樂,又想起她這個女兒了?
“我,我知道現在說什么都像是狡辯,但當年我確實想要帶你離開,這些年我在大明朝布下了很多眼線都是為了能得到你的一點點消息。”瑪西激動的說道。
“當年我被關進地牢,聽聞長公主生下你后選擇自盡,我也想隨你母親而去。”瑪西在鐘焱鈺的眼神鼓勵下,說出當年的情況。
“但我的母國沒有放棄營救我,他們來的時候我想帶你一起離開,不能讓你既沒有母親又沒有父親,可是那個時候你已經被大明朝的皇上弄丟了。”
“時間緊迫,母國他們不允許再留下來涉險,我只能遺憾的回到落拓,但是這些年我們一直沒有放棄你,五年前,婉妃曾經向我傳達了你的存在,可惜當時的你突然消失了,我又一次失去了你的消息。”
“直到前不久,傳來消息你被大明朝的皇上找了回來,我就立刻來了。”瑪西伸手想要擁抱鐘焱鈺,但停在半路,又害怕被拒絕。
“你是通過尉遲侯來的吧,你和他之間有什么交易?尉遲世子的死和你們有沒有關系?”
鐘焱鈺沒有辦法代替原身作出原諒或者不原諒,就像她生活在皇宮里一樣,她只是代替原身而已,這些都是不屬于她的東西。
“果然是她的女兒,尉遲侯向我們提出要殺世子的事情,但我們并沒有下手,只是選擇了旁觀而已。”瑪西誠實的說道。
“殺兩國間的來使會挑起兩國之間的戰爭,而現在的落拓處于權力交迭的時候,不適宜引起動蕩,而且我們害怕這是大明朝的陷阱,只是答應尉遲侯可以在落拓的境內動手,其余的我們都沒有插手。”
鐘焱鈺認為瑪西說的話是真的,接著提出她的疑問。“你這次來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我,想問問你愿不愿意和我回落拓生活,國主已經答應我給予你帝姬的待遇,一定不比在大明朝的待遇差。”瑪西搓著雙手,緊張的看著鐘焱鈺,等待她的回答。
“你冒險來大明朝只是為了我嗎?你又是如何說服尉遲侯帶你進來的?我不是小孩子了,請您跟我說實話。”鐘焱鈺才不相信一國的國師,為了認女兒就千里迢迢的來到敵國。
瑪西有一點傷心,他的女兒已經不需要父親的照顧,對這個世界已經充滿了敵意,明明親緣如此的親密,但女兒面對他卻是生生的質問。
“孩子,我確實為了你來的,但也像你所說,我身上也有其他的事情。”瑪西誠實的說道,希望鐘焱鈺不要否定他的心意。
“您為我而來,我不懷疑。”鐘焱鈺認真的說道。“但也請您理解,我出生在這片土地,長在這片土地,我不想為大明朝帶來禍患。”
“這點你可以放心,落拓國沒有這方面打算,只是我想要借尉遲侯見你一面,你和你母親真的太像了。”瑪西很懷念的說道。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但現在你需要把我送回去了,要不宮里會發現的。”鐘焱鈺看了看外面,和瑪西說道。
“我發現了,小鈺你沒有事吧!”淼樣穿著太監的衣服闖了進來,護在了鐘焱鈺的前面。“落拓國師你有什么目的?”
“你不是尉遲侯的兒子嗎?你擋在我女兒前面要干什么?”瑪西發出疑問,還不忘注意鐘焱鈺的反應,對方沒有對他的稱呼露出不耐煩的神情。
“可以讓我說句話嗎?”鐘焱鈺將手放在淼樣的肩膀,示意他讓開。“這位是我孩子的父親,尉遲淼樣。那位應該是我的親生父親,您的姓名?”
“孩子,我叫波斯瑪西,是落拓國的國師。”瑪西主動替鐘焱鈺接話,但很挑剔的看著淼樣。“你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你不配和我的女兒在一起。”
“小鈺?!我們已經成親了,還有婚書的。”淼樣不滿意的轉身向鐘焱鈺抱怨。
“你怎么過來了?你不應該在宴會上嗎?”鐘焱鈺沒有回答淼樣的問題,反而奇怪他是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我屬下得到情報說你在回朱雀宮的途中被我們家的人帶走了,我就找了一個理由離開了兩儀殿,找了一件小太監的衣服穿上就過來了,怕你出問題。”
淼樣轉過身面對鐘焱鈺上下打量,沒有發現不對的地方,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那你送我回宮吧。”鐘焱鈺明白了,就讓淼樣送她回宮,不想因為她造成恐慌。
“孩子,我可以叫你焱鈺嗎?我……”瑪西見鐘焱鈺沒有和自己說話,心情很失落,害怕從此又和女兒失去聯系。
“您是我的父親,我覺得是可以提到明面上的關系,不論我死去的娘親如何,您應該通過正常渠道認親,而不是現在的樣子,我期待再次見到您。”
鐘焱鈺起身主動的擁抱了瑪西,就和淼樣一起離開了這里。
走到半路上碰到了匆匆趕來的三公主和太子他們,鐘焱鈺驚訝的問道:“你們怎么了?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
“你怎么樣?朱雀宮的人看你那么長時間沒有回去,到上儀殿沒有找到你,去宴會上找我去了,我和太子哥哥出來找你來了。”三公主擠開鐘焱鈺身邊的淼樣,焦急的查看。
“我沒事,就是半路上想去花園看看,忘記通知宮人了。”鐘焱鈺淡定的解釋。
太子卻注意剛剛被擠開的淼樣,上前一掀他的帽子,果然是淼樣。“你怎么會扮成這個樣子?”
“哥哥,怎么了?”三公主疑惑的問道。
“這人是尉遲世子。”太子指著淼樣說道。“表姐你和他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