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林浩喊話的同時,王虎便已然抱著鳥蛋朝一邊逃去,因二人都突破凝氣一層的原因,身體的各方面能力也都大有提升,逃跑起來也不算慢,但那青色大雕乃是凝氣四層,速度儼然不是林浩二人可比的。
“啾!!!”
只見,那大雕發出一聲憤怒的鳴叫后,身影一晃,朝著王虎卷撲去,剎那臨近!
“哼~啊!!”
只聞一聲極為凄厲的慘叫傳來,王虎心底慌亂之下,趕忙扔出一顆鳥蛋,青色大雕見此,目中閃過驚怒,趕忙扇出一股怪風將那鳥蛋卷到土丘之上,再度朝著二人席卷而來!
“我的媽呀…”王虎見此,心底頓時急了,再度將另一顆鳥蛋扔出后,慌不擇路的逃命而去!林浩見此也是,目中露出遲疑之色,依依不舍的望了眼手中鳥蛋后,咬牙之下施展引氣術,卷著鳥蛋朝另一個方向驀然扔去!
“啾!!”
那大雕見此,發出一聲不甘的怒鳴后,目中露出怨毒之意,翅膀一震,那股怪風再度出現,卷著王虎扔出的鳥蛋緩緩落在土丘之中,而自身則是極快的朝著那顆被林浩扔出極遠的鳥蛋飛去。
至于林浩二人,一口氣逃回居住之地后,方才停了下來,不斷喘歇著…
“不就….不就是個鳥蛋,至于么…差點就交代在那了…”王虎徑直癱在地上,有些后怕的說著。林浩也是微微搖了搖頭后,有些心驚:“可以修行的獸類,怕是…也如人一般,有了靈智…以后…可不能再這么干了…”
“咦?你倆干嘛去了,怎么累成這樣?”忽然,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二人定眼望去,趙敏正在一臉古怪的看著自己。
“沒干嘛。”二人異口同聲,默契好似親兄弟一般。
“還有一月就要結束了,你二人可別落了修行。”趙敏大有深意的望了林浩一眼,叮囑二人一句后,轉身朝屋中走去。
“浩子,我怎么感覺趙敏對你有意思啊?”王虎望著離去的趙敏,一臉納悶兒的望著林浩。林浩則是無奈的嘆息一聲后,白了王虎一眼,徑直走回屋中。
“這倆人,是…啥意思?”王虎一臉錯愕的望著林浩,又看看了趙敏,嘟囔了一句,帶著滿腦子茫然走向自己的木屋。
經此一番,王虎也老實了下來,整日安安生生的修行。林浩也是,這一月來已然不再學習任何術法了,沉下心來蘊養體內靈氣,修為雖說攀升緩慢,但勝在穩扎穩打。
趙敏與王虎于此一月中旬左右,先后突破凝氣二層。二人突破后也不再修行,共同肩負起了狩獵,做飯的重要任務。林浩等人則是除去吃東西外,無時無刻不在修煉。
終于,在月底最后一天時,張拓也突破了…觀之林浩,似乎,離凝氣二層,還有些許距離…
翌日清晨,當林浩從屋中走出時,張拓等人已在門外等候了。
“浩子,怎么樣?突破沒?”王虎一臉興沖沖的望著林浩,在他看來,林浩突破之事定然是板上釘釘的,畢竟他是四人中最早突破凝氣一層的,進入凝氣二層,斷然沒有難度。張拓望向林浩時,也是一臉期待之意。
倒是趙敏眉間微鎖,望向林浩的目中有些遲疑:“不會…沒突破吧?”
林浩平靜的望著三人,點了點頭。
“這…不應該啊…”王虎聞言頓時露出懊惱之色,眉間緊鎖,獨自嘟囔著。張拓與趙敏則是一臉錯愕的怔在原地,不知該說些什么。
“沒關系的,過段時間參加內門大比便是。”林浩望著三人神情,無所謂的笑了笑。
“凝氣二層三人,不錯。”林浩話音剛落,忽聞不遠處一道溫和的聲音,定眼望去,正是那位將四人帶入宗門的陳平!
“你三人去收拾東西吧,稍微跟我去內峰。”陳平對三人吩咐一聲后,淡淡的看了林浩一眼,聽不出絲毫喜怒的聲音傳出:“你于此候著,不久會有外峰之人來尋。”
察覺到陳平態度的變化,林浩沉默了一番,沒有開口。趙敏見此,遲疑一番后,暗嘆一聲,朝著房中走去;張拓也是,沉默著走向屋中。
“仙長,為什么要讓浩子單獨留下?”王虎即便再呆,此時也反應了過來,一臉不解的望著陳平問道。
“資質太差,沒資格進內峰。”陳平瞟了一眼王虎,淡淡開口。王虎聞言,心底有些焦急,反駁道:“可是浩子差一點就突破了啊,再給他兩天時間,一定可以的!”
陳平本不欲理會的,但似有所思量般,目中微不可察的閃過一絲遲疑后,緩緩開口:“三月時間已到,他終究是沒有突破。”
“不行…”王虎還想說些什么,卻是那陳平冷冷的望了他一眼,口中不帶一絲情感的聲音傳出:“若再多嘴,便留下來陪他吧!”
“別說了。”林浩見此,趕忙瞪了王虎一眼,笑道:“終究是我資質太差,你們前往內峰好生修行,外峰其實也不錯嘛,沒準,過些時日我便尋你去了。”
“可…”王虎目中露出遲疑,剛吐一字,便被林浩打斷:“王叔不是說讓你凡事都得聽我的么,你這一出門就不把王叔的話當回事了?快去,別磨磨蹭蹭的。”
“好吧…”王虎聽到林浩這樣說,心底閃過掙扎后,咬牙道:“你在外峰等我,我進去安頓好了,便出來找你。”
“好。”林浩笑了笑,點頭應下。
很快,三人便收拾好了東西,回到此地。陳平大有深意的瞟了林浩一眼,大袖一甩間,卷起三人,朝著遠方飛去。
目送眾人走后,林浩神色有些黯然,微微嘆息了一聲,喃喃自語:“資質,真的很重要么…”
“你便是那個林浩?”忽然,一道慵懶的聲音傳來,林浩抬首望去,來人是一位青年。青年滿臉傲慢之色,望向林浩的目中盡是不屑:“問你話呢,沒長嘴么?”
林浩有些不悅的看了男子一眼,遲疑一番后,微微抱拳:“在下正是林浩。”
“跟我來吧。”男子望著面前林浩,心底冷笑一聲,徑直朝著一條小路走去。
二人于一條幽靜的山路中不斷前行著,很快便見到了一處精致的樓閣,樓閣之上有一極大的牌匾,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法寶閣三個字。
其內有很多木架,散發著淡淡的香氣,想來,應是極為貴重的木材。每個架子上都放著許多散發著珠光寶氣的物件,琳瑯滿目,數不勝數。
“呦,這不趙師兄么,今日怎么有閑暇來我這邊?”二人剛進入法寶閣中,便有一位中年男子滿面紅光的迎了上來,目光掃過林浩時,卻是微不可察的閃過一絲詫異。
“你瞎么?”趙姓青年慵懶的應了聲,滿是不屑的望著男子:“此人是剛晉升外門的弟子,人我送到了,身份令牌,儲物袋,法寶等物,你看著辦吧。”
趙姓男子說完之后,冷笑一聲,轉身朝著門口走去,而那中年男子則是干咳一聲,緩解了下內心的尷尬,極為恭敬的將其送到門口,目送極遠之后,方才再度走進屋中。
“此人身份,必定極高…日后于外峰之地,不可招惹…”林浩望著離去的傲慢身影,心底暗暗思索道。
于林浩思索之際,中年男子卻是露出一幅親切的表情:“師弟,如何稱呼啊?”。
“此人倒是和善許多…”林浩心底快速思索了一番,拱手應道:“回師兄,在下林浩。”
“哦?林姓倒是不錯,師兄也姓林。”男子極為熱情的應了一聲,隨即似想到了什么,笑道:“既然大家都是林姓,師兄便破例給你引薦幾樣至寶吧。”
“有勞師兄了。”林浩目中閃過喜色,再度一拜,卻是中年男子徑直將其引到一處架子前,一臉凝重的望著其上,一面銹跡斑斑仿若破爛一般的鏡子,沉聲開口:
“此鏡乃是數百年前,宗門鼎盛時期的鎮宗之寶!你別看他普普通通,銹跡斑斑,但卻是寶光蒙塵之象!我看師弟儀表堂堂,將來定是人中龍鳳,使此鏡再度恢復巔峰也不再話下!師弟,你看如何?”
林浩聞言心中一動,但,當看到面前那銹跡斑斑,仿若破爛一般的銅鏡時,目中隱隱露出古怪之色,打量了一番那滿臉認真的男子后,心底微微有了些許猜測…
“呃…”
男子看到林浩似乎不感興趣,目中微不可察的閃過一絲詫異;忽然,似想到了什么,趕忙再度露出一幅親切的笑容,將林浩引至另一處架前:“不中意沒事,來,師弟,你再看。”
“此珠,乃是在下不辭萬里,于一處秘境中尋得。你別看它相貌平平,據說,此珠可是蘊含著天大的隱秘;此隱秘非天縱之子不可尋!我看師弟相貌俊朗,正如那天縱之子一般!定然是此珠最終的明主!師弟,你看如何?”
“…”
林浩望著那滿目瘡痍的石珠,咂了砸嘴。即便是個傻子,此番也知道男子想要做什么了,對于面前男子厚顏無恥的坑騙行為,此番也算是漲了見識。
正欲轉身離去時,林浩體內的玉佩忽然閃爍了一下,其心底也是猛然閃過一股奇怪的感覺,仿佛自己將要錯過什么極為重要的東西。
而此感的來源,正是那石珠!
“這…”林浩目中露出糾結之色,望著那明顯受損嚴重,百無一用的石珠,心底也是萬分糾結。
倒是那男子,見到林浩表情后目中閃過喜色,一臉親切的笑道:“師弟,看重了拿去便是,若是日后發現此物與師弟不甚相符,倒也可以來師兄這里兌換新的法器…”
“此人滿嘴流油,必是謊話連天之輩,不可輕信,但方才的感覺卻是實實在在的…罷了…”林浩心底快速思索一番后,對著男子微微拱了拱手:“那便選此物吧。”
“好好好,師弟喜歡就好。”那中年男子笑了兩聲,翻手間取出一枚令牌,一套衣衫,一個精致的小袋子,遞給林浩:“身份令牌滴血烙印,袋子里有空間,可儲物,內有一塊下品靈石;外峰西側,南邊山腰處,第二間洞府,去吧。”
林浩接過微微點了點頭后,徑直離去了,約莫過去兩個時辰后,方才找到了洞府所在。
天玄宗內有主峰,內峰環繞主峰,外峰環繞內峰,外峰乃是外門弟子居住之地。雖說極大,但一路上卻不見多少人影,即便路過七間洞府,也不過只見到一位青年于其內盤膝而坐。此人,恰巧住在林浩洞府不遠處。
“喂,兄弟,新入門的么?”那青年似察覺到林浩走過,睜開雙眼后,饒有興趣的問道。林浩有些詫異,微微拱手:“師兄,在下正是新入門弟子。”
“外峰之地兇險,師弟好自為之。”青年笑著說了一句后,再度開始修行,此話倒是讓林浩有些不解,沉吟一番后抱拳一拜,朝著洞府中走去。
洞府不大,其內僅有一處蒲團靜靜佇立,似乎是常年未曾住人了,洞府之中盡是灰塵,蒲團也是臟污不堪。
林浩揮手間用出清身術,將整個洞府清理一番后,方才盤膝于地,細細打量起來。
“這是…”林浩望著手中的精致袋子,心底微微有些興奮,他發現,那看似極小的袋子,其內卻有一丈大小的空間!明顯是仙人方才能有的東西!
其內有一塊通體淡藍色的石頭,看上去價值不菲!
珍重的將那袋子系在腰間后,林浩拿起面前的令牌,咬破指尖滴入其中,只見,令牌周身閃過淡淡白光,其上猛然出現外門二字!
“不愧是仙家至寶…”林浩望著面前的令牌,喃喃自語。將其放入儲物袋中后,隨之望向今日帶給自己奇異之感的石珠。
鮮血滴上,瞬間沒入其中,石珠也散發著淡淡光芒。
忽然,石珠上白光猛然劇烈的一閃,林浩視線剎那被白光填滿,再看清時,自己面前竟然是一片煉獄般的景象!
鮮血染紅了大地,無盡凄厲的慘叫,搏殺,嘶吼聲傳來之時,林浩目中瞳孔猛然一縮,他看到,一位身形約莫百丈的巨人,手中擲出一柄氣息仿若天威的巨大長槍!直奔自己而來,剎那臨近!
僅僅是眨眼之間,長槍便穿過林浩的胸前,于其身后不遠處,一位青年身前停了下來。
“這…”林浩哆嗦著在身上摸索一番,發現自己無礙后,目中的恐懼之意微微散去一些;定眼望去,那青年手中握著一柄,通體銀白,蘊有諸多血色紋絡的匕首!
“碎!”
只見那青年一字吐出,手中匕首猛然一震,身前那巨大長槍竟在此時,寸寸碎裂!
“天誅。”青年見此,口中輕喚一聲,手中匕首猛然化成一灘內蘊妖異血絲的銀白色液體,此液體幻化的剎那,急速于青年手中凝聚為一柄戰戟!一股極為兇厲的滔天殺氣,自戰戟之內迸發而出!
畫面至此,便緩緩消散了,而林浩面前的石珠,竟變成了一灘內蘊血絲的銀白色液體,于身前緩緩漂浮著,陣陣詭異的氣息散發而出…
林浩呆滯的望著面前的那灘奇異液體,心中的震撼之意已然無以復加,他萬萬沒有想到,如此驚人之物,竟然藏在一枚小小的石珠之內!
最重要的是,此物,竟然被自己所得!!
良久,林浩極力平復下內心的震撼之意,沉默良久后,喃喃自語:“此物…過于駭人…若是顯露人前,必遭貪圖…”
“天誅。”林浩感受著自己與面前之物多出來的那一些聯系,輕喚一聲,那物頓時傳出一股欣喜的意念!
“這…”林浩察覺到此意志的剎那,頓時露出詫異之色;心念一動間,嘗試想著將其化作一只匕首,面前天誅猛然散出淡淡白光,極快的化為一柄,布滿血色紋絡的銀色匕首!
“血絲,似乎是我的…不知與玉佩有何關系…會不會與我身世有關…”林浩感受著面前匕首上血絲所散發出的氣息,目中露出思索之芒。
良久,天誅化為一道流光,涌入林浩丹田之后,林浩也不再思索太多,拿起面前的下品靈石,端詳起來。
此物之內有多道濃厚的白氣縈繞,握于手中有種溫和之感,十分舒適。林浩知曉,其內蘊含的靈氣,乃是十分龐大的,微微遲疑一番后,緩緩運轉體內靈力,吸收起來。
不多時,一道輕微不知何物的破碎聲從林浩腦海中響起,其丹田處氣旋猛然暴增一倍!修為剎那突破!
體內大量黑色雜質自毛孔涌出時,林浩訣印一掐,頓覺一股清風襲來。淡淡清香之氣自體內散發而出,林浩望著體內那淡紅色的氣旋,與那盡數化為齏粉的靈石,搖頭苦笑:“若是能早點遇到這塊靈石…”
“你便是林浩?”忽然,一道極為刺耳的尖細男聲傳來,林浩定眼望去,洞府外出現一位精瘦的男子,正一臉古怪的望著林浩。
“你是何人?”林浩望著精瘦男子,心底有些疑惑,淡淡開口。精瘦男子聞言目中精光一閃,冷笑一聲:“將你今日于法寶閣所取的寶物,交出來吧。”
“憑什么?”林浩目中露出冷色,心底卻是在不斷思索著。此男子自己先前并未見過,而告知自己洞府之時,也僅有自己與那法寶閣男子二人在場,必然是法寶閣的男子將自己住所告知。
“就憑趙師兄想要!你交還是不交!”精瘦男子冷喝一聲,一步踏出,周身竟爆發出凝氣三層的氣勢!
“趙師兄…”林浩目光明滅不定,心底喃喃一聲,快速思索著:“唯一認識的趙姓之人,便是今日將自己帶到法寶閣的男子…可,并未得罪此人,為何要派人前來搶奪我物…”
“小子,怕了吧,還不速速將今日法寶交出!”精瘦男子見林浩未曾說話,繼續出言喝斥道,仿若斷定林浩必會交出法寶一般。
“不交!仙門圣地,你還敢殺我不成!”林浩眉頭一挑,冷眼望著精瘦男子,手心也是捏了一把汗。
“呵…”精瘦男子見此,冷笑一聲,抬手一拍儲物袋取出一柄寒光凌冽的長劍,直奔林浩而來!
“他要殺我!”林浩目中瞳孔猛然一縮,抬手間撿起蒲團便砸了過去!卻是那男子輕而易舉的一劍,便將那蒲團劈成兩半,再次奔著林浩斜劈而來!
林浩見此,心底大駭,掐訣間引氣術施展,將那靈石所化齏粉引起,朝著那男子雙眼驀然引去,自己則是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那一劍,直奔洞府之地的山林而去!
“孽障!老子宰了你!”那精瘦男子雖說危機之刻趕忙閉上了眼睛,但卻是被齏粉弄得灰頭土臉,胡亂抹了一把后,周身靈力涌動,朝著林浩追去!
于山林之中,林浩不斷逃命著,即便突破凝氣二層后,身體各方面能力提升不少,但男子乃是凝氣三層之修,很快邊將林浩追上!手中長劍剎那扔出!
林浩不斷逃命之下,也極少回頭,只覺心底一股強烈的生死危機傳來,林浩趕忙朝著側面一閃!
只聞嗖的一聲閃過,一顆極粗的樹木主干,頓時爆碎出一個大洞!
“林某從未得罪趙師兄,為何要搶我之物!你這這賊人無端傷我性命!難不成天玄宗沒有王法了么!”林浩望著那恐怖的大洞,目中布滿了血絲,一臉痛恨之色。
“呵…”精瘦男子輕笑一聲,一臉戲虐的看著林浩:“整個外門,但凡趙師兄想要,沒有得不到的。即便是殺了你,又有誰會在意?區區一個外門弟子爾。”
精瘦男子說罷,目中閃過不屑,方才長劍快速回到手中,朝著林浩再度殺來!林浩慌忙起身再度朝著遠處跑去,卻是此時,今日那青年的話語,猛然回蕩在林浩腦海中。
外峰之地兇險,好自為之…
“此人今日勢必是要取我性命,若我不斷逃去,終有靈氣耗盡的一刻!到時必然難逃一死…”林浩神色極為陰沉,心底隱隱有些絕望,目中漸漸露出決然之色:“唯有,將其斬殺…”
打定主意后,林浩目中露出決然之色,手中一柄妖異匕首幻化,轉身朝著精瘦男子猛然擲去!
“這…”男子見此,目中瞳孔猛然一縮,但他畢竟是凝氣三層的修為,反應不慢。狼狽一閃后,險之又險的避了過去。
“逃了這么久,便是為了這么一刀?”精瘦男子冷眼望著面前林浩,不屑一笑,凝氣三層的氣勢散發間,邁步朝著林浩緩緩逼近。
“死!”林浩見此,神色極為陰沉,目中閃過決然之意,手中訣印一掐,引氣術頓時施展,那柄妖異的匕首剎那回歸!直奔男子腦袋刺去!
“你…”男子見到林浩此狀,心中噔的一聲,剛欲轉頭之時,卻是只覺后腦中多了什么東西,一臉不敢置信的望著林浩,目中盡是駭然之色…
男子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凝氣三層,竟然會栽在區區一個剛入門的弟子手中…
“砰…”
望著倒在自己身前的尸體,林浩身體不斷顫抖著…
良久,林浩情緒漸漸平復,只是神色有些陰沉,目中深處,藏著深深的苦澀,望著那具漸漸冰冷的尸體,喃喃自語:“此人欲奪我之物在先,后起殺心在后,我將他殺了,實屬無奈之舉…我心…無愧…”
“心性可嘉,法寶不錯。”忽然,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定眼望去,來人是一位青年。
青年相貌俊朗,腰間掛著一只葫蘆,饒有興趣的朝著林浩走來。
“你怎么在這?”林浩揮手間將那匕首引到手中,一臉凝重的望著面前青年,心底暗暗戒備著。
此人他見過,正是住在自己洞府不遠處的青年。
若說此人白日到訪,倒也極為正常,但卻于此時出現,只能說明他先前便在跟蹤自己!不明來歷,不知目的之人,林浩不敢大意…
“別這么緊張。”那青年輕笑一聲,從腰間取下葫蘆飲了一口,望向林浩:“我若是與他們一伙的話,你也不會活著逃到此處。”
“你來…是為何事?”林浩聞著散發出來的酒氣,遲疑一番后,緩緩開口。青年微微搖了搖頭,笑道:“看你心性不錯,想和你交個朋友。”
“有何目的?”若是換作平時,林浩斷然愿意,但此一番經歷這么多后,實在有些難以相信他人。先是趙姓男子,又是那法寶閣之人,再是這精瘦男子,一番折騰下來,也讓林浩深刻意識到,此處,并非善地…
“無非是外峰之地兇險,生怕哪日命喪于此,無人收尸罷了。”青年笑著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天玄宗并非看起來那般美好,或許可以說,此地仿若魔宗一般。”
林浩沒有說話,神色凝重的望著男子,待其下文。
“派人奪你之物的,名叫趙壟,是外峰的一個凝氣四層修士。”青年極為隨意的瞟了一眼精瘦男子尸體,揮手間扔出一條小蛇,劇烈的高溫散發間,那尸體幾個呼吸便化作灰灰。
“他為何,如此張揚跋扈?”林浩望著男子動作,遲疑一番后,問道。
“無非是仗著外峰第一人,楚龍。”青年望著林浩,晃了晃手中葫蘆,笑道:“喝酒么?”
林浩點了點頭,接過葫蘆后,仰頭飲下一口酒水。只覺一股辛辣之意傳入口中,酒雖清涼,一入喉頭,卻是化作一團滾燙之氣,散遍周身。
“爽!”林浩感受著體內暖洋洋的感覺,下意識的贊嘆一聲。青年見此,笑著搖了搖頭:“外峰之地兇險,除去楚龍外,還有一位凝氣六層圓滿的弟子,秦凡。”
“剩下的五層弟子約莫二十左右,四層弟子上百,三層之下數百。”青年緩緩說著,仿佛在說一件于己無關之事一般。
“趙壟是什么境界?天玄宗也不管這些事情么?”林浩微微思索一番后,緩緩開口。
“大概四層吧,修真界比之凡塵殘酷太多,宗門資源有限,自然不會浪費在資質差的弟子身上。外峰,皆是天玄所棄之人。”青年聲音雖然平淡,目中深處卻是藏著深深的苦澀:“當年我與妹妹被仇家追殺,走投無路時,被路過仙人帶到了天玄宗。本以為此番可以平淡一生,再不為生活奔波。但不曾想,剛于雜役處突破沒幾日,便有外峰弟子盯上了她。”
“看著她活生生死在我面前,那時我才明白,天地間哪有什么安樂之所,唯有自身強大,才有資格活著,弱小之人最終,都難逃任人擺布的命運。”
林浩聽聞青年的經歷,張了張嘴,終是沉默了下來,沒有說話。毫無意義安慰人的話誰都會說,自己也并非親身經歷,如此胡亂開口,不妥。
“呵…”良久,青年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忽想往事,難免有些傷感,兄臺見笑了。”
“叫我林浩吧。”林浩望著面前青年,嘆息一聲,將手中葫蘆遞了過去。青年接過后,自顧自的飲了一口:“白愁。”
二人一番沉默后,白愁的心緒也漸漸平靜了下來,轉而望向林浩,緩緩開口:“你今日將此人斬殺,日后怕是不好過了。”
“此人欲殺我在先,我心無愧,若是他人尋來,我亦如此。”林浩微微搖了搖頭,沉聲說著。似意識到了什么一般,目中漸漸露出明亮之色:“白兄今日到此,怕是不止是來交朋友這么簡單吧?”
“猜的還挺準。”白愁輕笑一聲,沉吟一番后,緩緩開口:“能入外門者,資質皆不會很差,看你樣子應當是剛入天玄宗不久,資質最差也應是中等,比我強了不少。我幫你擺平趙壟,助你突破,但你凝氣五層時,需與我截殺秦凡。”
“白兄這么確信我會應你?”林浩聞言心底閃過詫異,望向白愁的目中隱隱閃過遲疑。
敢于擺平凝氣四層的趙壟,必然也是凝氣四層之上的境界。男子極有可能是凝氣五層,但凝氣五層卻敢對六層起殺心,想來,應當是與其妹妹有關…
于林浩心底思索之際,白愁也是輕笑一聲,緩緩開口:“趙壟此人,品行低劣,睚眥必報;我雖說不知你哪里得罪了他,但卻明白,若是明日他見不到此人,必會前來尋你。”
林浩望著那精瘦男子的留灰之地,目中閃過思索,良久,輕嘆一聲:“趙壟與我,并沒有多大的仇怨,白兄所言之事,還是日后再議吧。”
白愁聞言輕笑一聲,微微搖了搖頭后,遞給林浩一枚玉簡:“明日若是趙壟尋來,你可捏碎此玉簡,界時我幫你擺平。”
白愁說完,便邁步離去了。林浩望著遠去的白愁,目中閃過沉吟之色,將那玉簡收入儲物袋,從精壯男子那對骨灰中翻出一個儲物袋與一柄長劍,一同收起后,邁步朝著洞府所在走去。
“那白愁經歷不似作假,但殺人之事有違天和,非我所愿;若是明日那趙壟尋來,先試著看能否化解,若他一再逼我…”
洞府中,林浩雙目布滿血絲,神色始終帶著些許陰沉,心底不斷思索著。他明白,自己區區凝氣二層,白愁沒有騙自己的必要。況且加上先前與趙壟的簡短的接觸,林浩心中也隱隱有所明悟,但殺人之事,卻是有些難以接受...
一夜時間過的很快,當第二日來臨之時,林浩經過一夜的修行,也將凝氣二層的境界鞏固了下來,心中遲疑一番后,繼續打坐,靜靜等待著…
不多時,一道青衣身影出現在林浩洞府之外,林浩察覺后,起身走出洞府。來人,正是趙壟!
“你殺了默元?”趙壟神色平靜的望著走出的林浩,目中看不出絲毫喜怒,淡淡開口。林浩遲疑一番后,微微抱拳:“趙師兄,那人昨日欲借師兄之名奪我寶物,后起殺心,林某無奈之下方才將其斬殺。”
“哦?”趙壟聞言冷笑一聲,周身凝氣四層圓滿的力量猛然散發而出,淡淡開口:“默元與你之物,盡數拿來。”
林浩見此磅礴的靈氣,心底也是一驚,凝氣四層與三層之間的差距太大了!趙壟僅僅只是散出威壓,便讓林浩隱隱有種難以喘息的感覺。
“拿來!”趙壟見林浩還在咬牙抵抗,目中閃過一絲殺機,冷聲喝道。林浩此時并不好受,目中也盡是血絲,艱難開口:“不給。”
“小畜生倒是挺硬氣。”趙壟冷笑一聲,揮手間掐訣,掌中猛然出現一條赤焰小蛇,劇烈的高溫散發間,林浩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強烈的生死危機!趕忙從儲物袋中取出玉簡,沒有絲毫遲疑,一把捏碎!
“死吧!”此時,卻是那趙壟一甩手,那赤焰小蛇猛然朝著林浩奔去!
“凝!”忽然,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林浩面前驀然出現一道散發著淡淡青光的屏障!而此時,那赤焰小蛇也猛然撞到了屏障之上!無盡火氣瞬間倒卷,就連趙壟也是慌忙向后一躍,方才無礙。
“白愁,莫不是想要與楚師兄作對不成!”趙壟望著不遠處緩緩走來的人影,目中光芒明滅不定。來人正是白愁!
白愁沒有理會趙壟,兩眼望著面色難看的林浩,淡淡開口:“斬否?”
“斬!”林浩咬了咬牙,目中一股狠辣之意彌漫。白愁微微點了點頭,揮手間長劍幻化而出,邁步朝著趙壟走去。
“白愁!!!我可是楚師兄的人!!!”趙壟見此,神色中再不見一絲淡定,目中驚恐之意彌漫間,對面前白愁陰沉的低吼道。
“白某做事,何時有所畏懼?”白愁輕笑一聲,直奔那趙壟殺去!趙壟慌忙扔出一條赤焰小蛇,轉身朝著山下跑去!
“死!”白愁目中殺機一閃,揮手掐訣阻擋間,手中長劍直奔趙壟扔去!只聞一聲慘叫傳出,趙壟頃刻倒地,氣絕身亡。
將趙壟身上的儲物袋收起后,白愁隨手將其尸體燒毀,望著林浩笑道:“林兄,白某可還算靠譜?”
“我始終沒有想通,你為何會如此助我?我不過凝氣二層爾,又能幫你什么?”林浩望著白愁,思索一番之后,緩緩開口。
“你這個人吶…”白愁似十分無奈般,苦笑著搖了搖頭:“都說了想交你這個朋友,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如此輕易斬殺凝氣四層,你怕是也到了凝氣六層吧。”林浩遲疑一番后,再度開口。
“是。”白愁沒有隱瞞,隨后似想到了身后,繼續說道:“我前不久剛突破,倒是你,也該提升下境界了。”
“跟我來。”不待林浩開口,白愁笑了笑,轉身朝著山下走去。林浩望著白愁背影,沉吟一番后,緩緩跟上。
……
天玄宗外峰區域西側,兩道身影緩緩于山路中前行著。
“我們要去哪里?”林浩環顧著四下仙景,心情略微放松了些,開口問道。走在前方的白愁指著一處地方,朗聲說道:“那里。”
定眼望去,那是一處群山,遠處看去便是黑壓壓的一片,不僅山體,就連樹木都有些漆黑,隱隱透出一股讓人心悸的感覺。
“那是什么地方?”林浩望著那讓人心悸的黑色群山,有些不解。白愁則是緩緩解釋道:“修者想要變強,無非是術法,修為,法寶三者。在外峰之地,想要提升修為,除了每月的發放丹藥靈石,便是搶奪他人之物。不然,便是獵殺妖獸,取其妖丹用以修行。那處盤踞的妖獸極多,妖丹更是取之不盡,乃是你提升修為的絕佳之地。”
“好吧。”林浩點了點頭,不再開口,二人也朝著先前所在緩緩走去。
約莫一個時辰后,大片幽森的樹木落入林浩眼中,陣陣陰寒之氣傳來之時,林浩頓時渾身一個激靈,這種感覺,似乎…很熟悉…
“怎么了?”白愁見到林浩異狀,有些疑惑。林浩微微搖了搖頭:“沒事,先前來過此處。”
“哦?”白愁有些意外,點了點頭后也不再說話,朝著林中不斷穿行著。
只是,白愁每走一段距離,便會思索一番;二人于林中七轉八繞約莫半個時辰后,方才來到了一處空曠的潭水邊。
此地不大,是這林中少有的空曠之地,離潭水邊不遠處有一間茅草屋,靜靜佇立。望著面前那茅草屋,白愁目中露出緬懷之色,口中聲音淡淡傳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