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是夏夜,明明是夏夜,可為什么我卻感到如此寒冷呢。夜晚靜的連一絲風也沒有,我所能聽見的,我所能感受到的,除了蟬鳴以外就什么也不剩了。
是因為已經有些麻木了嗎,我感覺不到我的大腦正在思考,此時我多么希望能有一陣風,將我已經麻木不仁的大腦喚醒,讓我再一次感受到我心臟的跳動,然而,并沒有。
此時的大街上如死一般的寂靜,剛剛還在吵鬧的夏蟬此時似乎也已經歇息,周圍除了我以外似乎并沒有其他生命的存在,至少,我是這樣覺得的。
不知不覺間,我再一次來到了剛剛所在的公園,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來這兒,我試圖尋找答案,可我將問題的石子投到腦海里,得到的卻只是寂靜,甚至沒能激起一絲波瀾,或許是我的扔出的石子太過渺小,但我舉不起更大的石頭了,每當我試著發出疑問,卻總是會被自己阻攔,也許我的內心也抗拒著我投下更大的石子吧。
公園里當然沒有任的人,不過即使有人我也感覺不到吧,因為現在我的腦里有著的,只是那個摧毀我心里最后一道防線的場景,以及說出那驚動眾生的話語的少女,她是我最重要的人,但是,我對她的感情到底算什么呢?
追溯到這里,我的大腦再次疼痛起來,似乎是為了阻止我繼續思考,思考這無法得出答案的問題,但至少,這一次的疼痛讓我重新感覺到我的血液流動,大腦運作,但也讓我感覺到,我喉嚨被灼燒似的痛感。
似乎來這里的使命已經結束,我自身的本能驅使我離開這里,我的雙腳再次站了起來,這一次卻不是我自己家的方向,而是我的好友的家的方向。。。
不知過了多久,我眼前的景色從剛剛的街道,又一次變成了,我有些陌生,卻又熟悉的門。
奮力托起我沉重的手,用盡我最大力氣敲擊了兩下門,但最后究竟發出了多大的聲響,我也記不清了。
唯一記得的是,我在門開的一瞬就攤倒在了她的面前,她似乎喊了些什么,但我的耳朵卻什么都聽不見,我的雙腿更無法支撐自己,只能感覺的到我的意識正在飛速的沉入深淵,我的眼前逐漸變成一片黑暗。。。
醒來的時候,我仍有些頭暈,自己在躺在一張,不屬于我的床的上面,在我旁邊的,是一張我所熟悉的,女孩子的睡臉。
并不是她,我意識到了這一點,有些慶幸,更多的是失落吧。似乎是我起身的動作驚到了身邊的那位女生,她緩緩睜開雙眼,長長的睫毛煽動了幾下,預示著她的醒來。
看著她醒來,繼而注意到我一直盯著她的事實,或許是害羞,或許是尷尬,她愣了幾秒,隨后卻似猛然的想起了什么,起身拿起不遠的,放在旁邊的水,遞到我的眼前,示意讓我喝掉。
已經干到說不出話的喉嚨以及身體的本能不允許我多想,只想盡可能的,一滴不剩的喝光,一杯水在我貪婪的渴求之下,只消片刻,便被我喝了個精光。
又在她的幾次續杯之后,我的貪婪終于被滿足,看著她的臉,我只能說了句“謝謝”
“比起你的感謝,我更想知道發生了什么”她如此說道,盡管語氣有些霸道,目光里卻只有關切的感情。
我說不出什么,能做到的只是回避她的目光,不知為什么,我的內心在抗拒著,抗拒與她目光交匯,似乎那溫柔的目光里有著千把利劍,會刺痛我的內心一般。
“不想說么”看著低頭沉默不語的我,她輕聲嘆了口氣,看來是放棄了追問下去,她很清楚,我不想說的事情,是不會說的,追問只會讓我更加痛苦。
因為我們兩個人的沉默,場面變得十分安靜,但這種氣氛卻讓我更在自在。率先有動作的一方,是她。
“你要干嘛”與她溫柔目光截然相反的,是我富有警戒心甚至有些敵意的我的質問。
“給你妹妹打電話,讓她來接你,發什么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只要她來了你應該就會好很多了吧。”
她太了解我了,這種只有相處很久的朋友才有的了解,此刻卻讓我更加警惕,更加害怕,仿佛我只要多透露一絲的情感她都可以瞬間看破。
“不”我脫口而出的同時,自己的手也抓住了她的手腕,似乎是我不意間的動作沒有控制力道,她的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視線也看向她被我抓住的那只手,示意讓我趕緊松開。
我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將自己的手再次收回,她剛剛那只被我抓住的手腕,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紅色的痕跡。
她以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似是知道了什么,又在擔心著什么,房間里再次回到了無言的氣氛,不過這一次,率先打破這種氣氛的人,是我。
看著想要起身離開的我,她并沒有說什么,只是默默的,以一種守望的眼神看著我,在這種環境下,我逃出了這片空間。
該說是睡了一覺的緣故呢,還是看到了自己熟悉的人的緣故呢,現在的我雖然不能說是狀態極佳,但比起昨天的晚上,好了不知多少。拿出自己的手機,上面是的被刷爆的微信,但信息無非都來自一個人--她。
我不會強迫自己去回憶昨晚的事情,只要明白自己現在該做什么就好。
“三天之后的清晨四點,我在這里等你——”
在我這么想著的時候,她的話語卻自然而然的跳了出來。
是啊,三天的時間,我要給她一個答復,給自己一個答復,更是,給我們的未來一個答案。
姑且是回了她一條信息,大概就是不讓她擔心的話,并說明了這幾天我會在朋友家住,她也默認了。接下來,就是我的去向的問題了。
我一時之間有些不知何去何從,但若是想要去的地方,我的腦海里出現的,只有那個令我記憶最為深刻的,昨晚的地方,盡管說好了不去強迫自己回憶,但總想去那里,哪怕什么也不做,只是坐在那里,我就能理清頭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