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輸?”
輸,我會輸!不,不能輸,我不想在去那個地方。
伊芭牙齒不住地顫抖,后背冷汗直流,回憶起了那昏暗無光的房間,那從未在耳邊停止的哀嚎。
伊芭突然提速向前沖去,然而諸葛鳴早就料到他不會安安穩穩的舉手投降。
諸葛鳴舉起左手,“巽字·香檀功德。”
從地板下長出一排檀木擋住了他的腳步,帶伊芭還沒反應過來,木條就順手將他纏上了,令其動彈不得。
“檀木堅硬無比,百毒不侵,你不可能掙脫的,別在堅持了。”諸葛鳴勸說道。
伊芭似乎也放棄了反抗,眼神失去了光彩與銳利,但還是沒有低頭認輸,他不能在這里,在史城所有達官顯貴面前向一個外鄉人認輸,今天這一戰,他已經將家里的臉面敗光,自己的尊嚴也被人無情打落在地上,這時在低頭認輸,那還不如叫他去死。
“你殺了我吧。”
“什么!”
伊芭抬起頭看向諸葛鳴,一雙無力的眼眸,諸葛鳴不敢置信這雙眼睛會是面前這個男人會有的,不甘中透露出一絲請求,諸葛鳴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并清楚了眼前的這個男人,縱使動用酷刑,也絕對不會屈服認輸的。
諸葛鳴閉起了眼,伸出手來,對著被檀木束縛的伊芭。
“不,等下,你要干什么!”一邊的方士鏡喊到。
“離字·赤練!”
一團高溫火焰從他手中放出,如同一條長蛇咬向伊芭,點燃了衣服,灼燒著臉龐。
“啊!”
猛火下,檀木直接被燒成了灰燼,伊芭慘叫著,這地上打滾,在堅強的人,面對著熊熊烈火,依然不可能泰然自若,這是無法想象的疼痛。
“快,快救人,我們認輸,不比了,快來滅火!”
方士鏡直接從二樓跳下來,紅袖也趕緊讓人把場外的魂導護罩關閉,伊家人沖上來,摁住伊芭,一桶冷水潑上來,火就被立即撲滅了,水蒸氣伴著煙味升起。
火焰產生的濃煙,把他全身熏黑的一片一片,皮膚被大范圍灼傷,外表看去已經認不出是伊芭了。
方先生將伊芭抱在懷里,摸著他的臉龐,眼淚在眼眶里打滾。
這一幕直接把在座的客人們嚇傻了,當場縱火殺人還的了,這諸葛鳴簡直是泯滅人性。
“畜牲,我要殺了你!”
方士鏡二話不說,直接朝諸葛鳴奔來,速度快得肉眼都看不到,一個魂斗羅的強者要想殺一個魂尊都沒有的人,簡直就是捏死一只螞蟻,都是來不及反應的那種。
但他忘了在場中還有一位魂斗羅級別的魂師,老廖也不在觀望,自八級魂導護罩關閉后,他就來到了場中,轉身來到了諸葛鳴的身前,抓住了方士鏡要打在諸葛鳴身上的一掌。
“廖忠,你敢攔我!”
“方老先生,有氣別沖孩子身上發,有本事和我比劃比劃。”
“你……”
一邊唐文虎帶著新生一班的同學護在諸葛鳴周圍。
“好啊,一個個都向著一個外人,看來是找到了新靠山啊,難怪這么護著他,廖家是要脫離八家了,這也是廖爺的意思?”
“第一,諸葛鳴是我新生一班的人,我當然要保護的我的學生,第二,老子姓洪,不姓廖,我跟廖家和廖鯀沒有任何關系。”洪禹霸氣回懟道。
二人雖然互有嚴詞,但卻都未先動手,像是在忌憚著什么,滿座的賓客都不敢吱聲,場面一度僵持不下。
“咳咳。”幾聲咳嗽傳來,打破了安靜,眾人尋著聲音看向大堂口走進來一身穿紅綢大褂的老朽。
方、廖二人見到此人到來便立馬停下了手,賓客不管站著的,沒站著的,此時也全擺正身形,向那老人道了句:
“二爺!”
紅二爺,這座城里沒人不認識,最德高望重的人物,紅門的老家主,這紅樓就是他老人家的地盤。
“嗯。”
紅袖連忙上前扶住二爺,邁下臺階。
“爺爺,小心。”
紅袖在其耳邊附語剛下的情況,紅老爺聽后,輕輕拍拍她的小手,微笑著說,
“嗯,不是一次兩次了,別擔心,交給我吧。”
說罷,便來到了,方廖面前,
“方先生,廖小爺。”
“二爺好!”“紅爺爺好。”
“嗯,大致情況老朽都了解了,今天一事,確實意外頗多,讓伊四小少爺受傷紅樓也有責任,日后一定會到府上賠罪,但‘紅樓武斗’自有規矩,諸葛小友乃正面獲勝,還請方先生不要在為難這孩子了,索性二位買老朽一個面子,就此收手,莫傷了和氣。”
“不,二爺哪里話,全是在下的失態,給您添麻煩了。”
“哈,紅爺爺都這么說了,晚輩聽話就是了。”
方士鏡和老廖一改之前針鋒相對的氣勢,握手言和,對之前的行為表示歉意,態度及其誠懇,就和小孩子打架歐氣,被長輩一頓訓后一樣,確實在場似乎沒有比紅二爺年紀更大的人了。
“嗯,孩子傷得都不輕,哎,真沒個輕重,特別是伊家的小孩,別在這兒愣著了吧,趕緊送到醫院啊。”
“是是,快,帶少爺去醫院。”方先生招呼下屬將伊芭抬走,“那晚輩就告辭了。”
諸葛鳴看著一眾人離開,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這時,紅袖走了過來,手里捧著裝著拍賣品——黑骨水龍丹的盒子。
“恭喜贏下‘武斗’競拍,這是你的獎品。”
“哦,謝謝。”伸手去接,哪知。
“五十萬金魂幣,不用客氣。”
“啊!”
還要給錢的嗎,五十萬金魂幣,購買幾十棟樓了吧。
“小袖,別胡鬧。”紅爺說到。
“嘿,開個玩笑嘛,諾,給你了。”
“哈?”
“諸葛小友別見怪,我家這小公主就這小氣的性格。”紅爺上前說到。
諸葛鳴拿著手里的盒子,明面上端雅大方,私下里這么小氣調皮,紅門千金真是有趣的人。
鬧劇結束后,新生一班眾人因為老廖要帶諸葛鳴去治療手臂,晚席也都散了,各自回家,養好精神,備戰七天之后的期中測評——院系考核。
深夜,史萊克市立醫院門口,右手掛著繃帶的諸葛鳴和老廖正站著。
“手臂沒多大事兒,但沒個十天半個月別想拆開了,七天后的考核你還是別參加了吧。”老廖說到。
“不,老師,考核我一定要參加,放心,右手的傷不會影響我發揮的。”
“這也不是我說了算,今天這件事已經驚動了學院的院長他們了,這兩天不要在往城里跑了,老實呆在學校里吧,你的意愿我會向學院領導們申請的。”
“嗯,謝了,老師。”
“好了,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等一下,老師。”諸葛鳴叫住了老廖,回過頭來看向他。
“有一個小問題,你幫我攔住方先生的時候,你告訴他你姓洪,不姓廖,是為什么呢?”
老廖瞇起眼睛看著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時間仿佛停止在了這一秒,鳴看著老廖沒有絲毫表情的面孔,一時間有些嚇人,這就是“天下第一魂斗羅”的氣場嗎。
“您不回答也可以,抱歉,是我多問了。”
停頓了一秒,老廖開口:
“首先,你確實不該多問,其次,我只能告訴你‘老廖’這個名字只是別人這么叫我的,叫習慣了,就沒讓人改口了,置于你要真是對我感興趣,何不自己去查呢。”
“是,老師,知道了。”諸葛鳴連忙應著。
“哼,這就把你嚇住了,你放心好了,學院的前輩們把你交給我,你在這片由我罩著了,重新認識一下好了,我叫‘洪禹’,你可以叫我‘洪哥’。”
洪禹伸出左手。
“好的,洪哥。”
呼,好家伙,以后不能隨便問人問題啊。
“嗯,時間不早了,路上注意安全喲。”
說完洪禹轉身離開了醫院,諸葛鳴摸著右手臂,嘆了口氣,看著天邊泛著魚肚白,正回頭時,看到迎面站著一個人,也看著自己,來者正是——閑。
“喲,嚇我一跳,這么晚了,你怎么沒回家啊。”諸葛鳴問道。
“呵,你不是有話對我說嗎,我就在這兒等你來了。”閑莫名一說。
“我什么時候說有話要對你說啊,你記錯了吧。”裝糊涂。
“哼,諸葛鳴,你和我三年的交情了,這些暗話就少來了吧,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
閑直接把話挑明了,鳴見此,就知道這次嬉皮笑臉也糊弄不過去了。
“嗯,好吧,抱歉了,兄弟,是我騙了你,拉你進紅樓,讓你替我擋下那杯茶,的確是我的安排。”
鳴也直接坦白了話,沒錯,伊家的計策諸葛鳴一早就已經獲知了消息,所以提前在前臺處調換了一下自己和閑的桌位號,讓那杯涂抹了解魂散的茶給了阿閑,自己才能在接下來的“武斗”比試中沒有被人暗算,輸掉比賽。
“不用你道什么歉,這些事我在拿起那杯茶時就已經知道是你搞得鬼了。”
“那你不還是喝下去了,你就不怕真是劇毒?”
“哼,若伊家人只能靠毒殺這點手段,那他在史萊克城里早就混不下去了。”
諸葛鳴聽罷,大笑道:
“哈哈,不愧閑啊,真是好氣魄,比這座城里大多數的人都要聰明,你是個不被欣賞的天才,這個我在三年前就看出來了。”
“真是狂傲的人,今天這一戰,你本可以避開,說什么為家族榮譽的借口,其實是代表天斗帝國正式向史城八家宣戰了嗎?”
“說對了一半,是戰,不是宣戰,你知道為何而戰嗎?”
諸葛鳴問道,談到為何而戰,
“為了史萊克學院得天獨厚的教育資源?”
“沒錯,千年來,史萊克學院創造了無數奇跡,誕生了上百位封號斗羅強者,他們一度引領著魂師界,而史萊克城為學院而建,但實際掌權者卻不是學院,而是統領史城世家的八大家,他們同樣看重了這塊寶地,城已立千年,帝國派來接管的市長不下數十位,但不是被其一口回絕就是把握不到實權冷至一邊。”
“要是我這塊肥肉我也不讓。”閑說到。
“道理確實不錯,但八家屢次拒絕帝國接管史萊克城的行為,陛下不免會猜疑:他們這是不稱臣,要在帝國的土地內獨立。”
史萊克城地處偏遠的立馬平原邊境,地理位置緊靠星羅帝國,若要獨立,不管對星羅還是天斗都是一個不必存在的威脅。
“所以你的目的就是當市長?”
“這是陛下的意思,但不是我的想法,我剛才說的也不是我來此的目的。”
“噢?”
“三年來,學院替我隱藏身份,我沒向任何人透露過,除了你,你也從來不問我為什么來到這里。”
“我問你能說嗎?”
“不能說,但我可以告訴你,我來這里是為了找一個人。”
“找人?”疑惑,
“嗯,今天發生了許多事,接下來的日子恐怕不會安穩了,抱歉把你牽扯進來,我也是想帶你看看這座城市現在的局面,怎么樣,愿意來幫我嗎?”
諸葛鳴扶正了身子,伸出了左手,看著他的臉。
“哼,說了這么多,就是想拉我入伙啊,我想知道我到底是幫你,還是幫你背后的天斗帝國?”
“都是。”諸葛鳴淡淡地說到。
“那抱歉了,我不想被卷入麻煩之中。”拒絕。
“我知道,我不會強求你,我也希望你不要卷進來,我只是不想看到一個天才的隕落,”收回了手,“對了,這個給你。”
諸葛鳴把懷里的盒子拋給閑,打開來一看,竟是拍賣的獎品——黑骨水龍丹。
“這是……”
“用這個補償你一下吧,順便問一下你身體沒事吧?”
閑接到,也沒有推辭,畢竟自己這次不僅飯沒吃好,還充當了替罪羊。
“現在才想到這個問題,吐出來后就好多了,現在基本沒事了。”這時閑突然想到了那個紙條,
“那個紙條是不是你安排服務員給我的?”
“紙條,什么紙條?”
“一個小紙條,上面寫著‘別喝’。”閑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