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棟豪華莊園。
黃劍三坐在一輛黑色的加長版豪車上,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風景。
“多少年過去了,怎么一點樣子沒變啊?”
白色頭發的老司機輕聲說道:“家主不讓改,畢竟是老奶奶和老爺子一起生活了數十年的地方。”
“小劍,呂辭萱那個老女人找我干什么啊?多少年沒見了,突然召我回來,我心里有些慌啊。”
司機名叫李劍冢,原名叫李建中,是黃劍三的晚輩。
“不是,我都快一百歲的人了,您老能不能別叫我小劍了。”李劍冢很是無奈。
“滾,老子都一百二十多歲了,你在老子眼里終究是個小屁孩,忘記從小被我大庭廣眾下扒了褲子,抽你屁股的事了?”黃劍三沒好氣的說道。
李劍冢老臉一紅,撇撇嘴道:“您怎么越活越小孩子氣呢。”
“我就小孩子氣了,怎么了!有意見啊!有意見去呂辭萱那老女人那里投訴我啊。”
“得得得,我錯了還不行嗎。”
李劍冢實在是拉不下臉和黃劍三對耍小孩子脾氣。
要知道對方可是為了一個新人跑去仙閣的望春樓門口撒潑打滾,不把新人交出來,就躺在你門口不走的狠角。
但行為著實不要臉,還記得當時把老奶奶氣的臉都青了。
對于這位爺,李劍冢可是敬而遠之,不管是小時候,還是現在,生怕他什么時候把小孩子氣撒在自己身上,或者扒開自己褲子打屁股。
“老奶奶叫您來還能是因為什么,不還是那股被老爺子封印的惡又跑出來了么。”李劍冢嘆了口氣道。
其實黃劍三早就猜到了,江焱這么大張旗鼓的把惡放了出來,還是在江瀾面前釋放出來,這位肯定會知道的。
當年見過惡的一眾人等,到了現在,除了呂辭萱和黃劍三外,其余人不是死了,就是隱居,不問世事。
算算,能活著的頂多五六個。
而這江水莊園中就倆,黃劍三一個,這就一半了。
豪車在一棟豪華別墅前停了下來,迎接黃劍三的是一位體格壯碩的白發老人。
他身著一身中山裝,腰桿挺得筆直,如一桿長槍般立于天地,臉上肌肉繃緊,很是嚴肅,感覺好像站崗值班的軍人一樣。
老人名叫江淮,是江瀾的爺爺,也是江家的家主。
“臭小子,都這么老了還繃著臉干什么,多笑笑才能活得久,就像三爺我。”
即便黃劍三如此說,對面的老人也不茍言笑,“我才七十多。三叔,母親已經在里面等你了。”
此時,李劍冢也從車上下來了,三個人老人站在一起,看起來毫無違和感。
頭發花白,臉上的褶皺一層疊著一層。但你能想到這仨人一個七十多,一個九十多,一個一百二十多。
“知道啦,我先進去了。”
黃劍三輕車熟路的走了進去,入門就見到一位三十來歲的雍容華貴的婦人坐在沙發上,正在沏茶。
她身穿一身樸素的衣服,濃密的漆黑長發高高盤起,額頭上鐫刻著一朵形似花的紫色紋路,為她增添一份神秘的朦朧感。
“不是吧,都一百二十多……”
唰唰唰——
黃劍三話還沒有說完,一片片枯黃色的茶葉如飛刀一般從他臉邊滑過。
剛才這女人絕對想殺了我!
黃劍三心驚膽顫,額頭都冒出了冷汗,連忙道:“哈哈,大姐頭您還是依舊這么美麗啊,出去了鐵定能壓這代的女人一頭。”
女人睜開眼睛,長長的睫毛微顫,如墨般深邃的眼眸緩緩蕩漾出,“怎么,你對現在的小年輕還感興趣?”
“沒什么,也就閑的沒事看了點他們拍的片子而已。”黃劍三道。
“什么片子?”
“AV……animal video,您知道的,我最喜歡動物了。”黃劍三賤笑道。
身后跟進來的江淮和李劍冢,見黃劍三像個哈巴狗一樣對老奶奶賠笑,心里情不自禁的暗爽起來。
叫你神氣,在老奶奶面前照樣抬不起頭來。
不過后面聽到Av他們兩個嘴角就開始抽搐,情不自禁的后退兩步,生怕被血濺到一樣。
“別貧了,說吧,江焱是怎么回事。”
呂辭萱示意他坐下,給他遞了杯茶。
黃劍三低著頭,望著茶水表面自己的倒影,笑了笑,“江焱?一個新人而已,你不會對人家有意思吧,雖然老大已經去世數十年,你饑渴難耐……”
嘭——
清脆的瓷器爆炸聲在身后響起,只見呂辭萱冷冷的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把一切都說出來,我考慮把你安排到有植物的地方養老。”
“有植物?”黃劍三問:“那要不說呢?”
“那就去西部沙漠給我去種水稻!”
這個惡毒的女人,老大當年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不過迫于壓力,以及自己美好的生活,他說道:“老大曾經說漏嘴過,他的家鄉在津門,所以我就一直在津門等他的后人。”
呂辭萱點點頭,“這我知道。江焱,他的后代,否則也拿不起黑夜之刃,釋放不出那股惡。”
“大姐頭,你應該知道老大當年為什么選擇把帶有黑泥的黑夜之刃設定為血脈綁定吧。”
“知道。”
“那不就得了,你還叫我說什么呢。”黃劍三攤攤手,一臉無奈。
“江焱確定是他的后代?沒有出差錯?”呂辭萱試探性的問道。
黃劍三收起自己的嬉皮笑臉,“確定!我把老大曾經的衣服拿出給他穿,除了身板有些瘦外,簡直一模一樣。”
“有時候我真的很好奇這基因是怎么傳下去的,都過了三代了,這兩個人居然這么相似。不過,老大比他帥一點。”
“你在他身上看到了希望?”呂辭萱問。
“看到了,看到了誰都不曾擁有的東西,但我也不確定他能不能掌控那股惡。”黃劍三一雙眼眸露出了精光。
昨天晚上在江焱昏睡時,他用自己的能力查看了江焱的技能,那個【虛無的空白之席】引起了他的注意,但他想進一步查看時,看到的確是一片空白。
所以,他有些虛。
但也看到了希望。
“江淮,你去把江焱接……”
呂辭萱話到一半,就被黃劍三強硬的打斷。
“不行!他還不能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他對你們可沒有好感。”
“為什么?回歸江家不僅可以得到最正統的訓練,也能保護他的安全。”江淮說:“我們會把他當做家主,當做守夜人首領培養的。”
“不,我想讓他自己成長,你們過度的保護只是害了他。”黃劍三繼續說道:“而且,他喜歡的人,算是被九局當做權利的籌碼算計死的,你認為他會對你們有好印象?”
“這是怎么回事?”江淮疑惑。
“你們自己去查吧。”黃劍三不耐煩的說,他本身就對政客的那一套很是反感。
“大姐頭,信我一回,江焱身上有老大不具備的東西,他能控制好那股惡,他能成為這個時代的守夜人。”
“但……他需要一點一點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