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多少次!”
“我沒有殺人!!”
清晨6點,平靜的警局被一聲怒吼打破了安寧。
經過一夜的審訊,作為案件嫌疑人的甄矢還是一字未說,只是不斷的為自己辯解,自己并不是案件的嫌疑人,更不是兇手。
審訊一夜的警察局副局長劉sir實在是熬不住了,作為一個中年人,的確不能和20歲的小伙子來比身體。
“行了,行了,那總得說清楚你為什么要去案發現場吧,這是一個偵探能管理的案件嗎?”
“況且,你之前也說過,你不想管這件事……”
遭不住的劉sir只能在幾位警察的陪同下,拖著疲勞的身體繼續詢問。
捂住額頭眉頭緊鎖,甄矢也在與劉sir的爭論中,一晚上沒有合過眼,只是年輕人的底子讓他看起來并不疲憊。
“我只是好奇而已,不是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嗎?”甄矢辯論道:“死者死亡的位置很奇怪,他是死在沙發旁邊的墻角,正常情況下應該不會出現在那種地方。”
“如果是外人的話,死者開門后,不會走到那么狹窄的地方,他更像是被人逼迫到那個角落里去的。”
“你是說殺人兇手是死者的熟人?待死者曹俊開門后,再進門行兇?”其實這一點警察人員也有所察覺,只不過,他們調查了曹俊所有的人際關系,既沒有仇家,也沒有金錢糾紛:“你之前說的死者那個未知女友?”
“是。”甄矢只能點頭,他目前掌握的情報和線索實在是太少了,不過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件兇殺案一定和那個未知的女友有關系。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之時,一個青年的小警察跑了進來,悄悄地在劉sir耳邊說了幾句:
“副隊,甄矢的舅舅,甄言來了。”
“另外賈警長讓我們立刻放了甄矢,說是醫院方面,曹俊的父親在彌留之際,點名要甄矢幫助警方找出真相。”
小警官退下后,劉sir的眼珠很快轉了轉,打定了主意,對他這么一個處事圓滑的人來說,這件事實在是太好處理了。
“哎呀呀,你的話,我完全相信。”
一句話,劉sir便讓甄矢愣在了椅子上。
“你說……”
“你說什么……”完全不敢相信這截然不同的態度,甄矢只能通過反復的詢問來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哎呀呀。”劉sir一拍大腿,立馬換了一副嘴臉:“之前呢,都是警方對你的測試,現在你通過測試了,自然要恭喜你。”
說罷,劉sir伸出手來,想要與甄矢握手言和。
順著這個臺階下,甄矢雖然腦子里還是懵逼的,但是身體上的動作,已經自然而然的握住劉sir的手。
“此外,還決定,將甄先生聘用為警方的特別顧問。”
劉sir一邊點頭哈腰,一邊禮貌的說著。
但就在話音落下來的同時,還沒有讓甄矢反應過來,一個雄厚的聲音將他直接從警察局里帶了出來。
“甄矢!!!”
這個聲音,是舅舅,甄言。
披著一個西裝外套,抽著煙,不顧旁人眼光,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走進審訊室,甄言一把揪住甄矢的耳朵,半推半就的將他從房間里拉了出來。
“臭小子,一個晚上連進兩次局子,你有能耐了哈。”
“是不是皮癢了,還得讓舅舅過來撈你!!”
甄言嘴里不斷的叨念著,但他卻在離開房間之時給了劉sir一個眼神,隨后,又罵罵咧咧的將人給帶了出去。
“疼,舅舅你輕點。”
“耳朵要掉了啊!!”
掙扎中,甄矢也被迫跟隨舅舅的腳步,走向警察局的大門,而他的吵鬧聲,也將整個警局掀的天翻地覆。
“你也知道痛啊,我以為你什么都不知道呢!”舅舅可沒有好語氣,直到將甄矢整個人拉到警局門口:“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恩?”
“嫌疑犯啊!”
“拜托你了,下次不要這么亂搞,不關你的事情,你就不要去管,我還養的活你呢!!”
說話間,甄矢低頭看了眼舅舅的雙手,還是和記憶中一樣,布滿勞動人民代表辛勞的老繭。
定著舅舅的痛罵,甄矢知道舅舅也是擔心他。
只等舅舅說完,甄矢這才張口說話:
“那個,舅。”
“我被聘用為警局特別顧問了。”
此話一出,可讓甄言大吃一驚。
“此話當真?”話鋒一轉,甄言腦門上,原本緊鎖的眉頭竟然松懈了許多。
“是。”
“剛剛那個劉sir告訴我的。”
聽完甄矢的話,甄言心中狂喜,面露喜悅之色,話語也從最開始的責罰,變為贊揚的喜悅。
“真的?”
“那你小子,有出息了啊!!”處于高興狀態的甄言差點就把甄矢高高的舉起來。
不過幸好,他也舉不動目前,體重50kg,身高175的甄矢,只有在放開雙手后,欣慰的摸了摸小伙子的頭。
“小子,你要是真能干好這個工作,你以后想要什么,舅舅都答應你。”
“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啊。”說完,甄言抽了一口煙,吐出白色的煙圈后,臉上充滿了愉悅。
“放心吧,舅舅,以我的聰明才智,這次案件絕對沒問題。”甄矢也自信滿滿的答應著,依靠在甄言的懷里。
“那好,我們先去吃飯,等吃完飯,你就過來工作,讓那些警察看看,我家臭小子的能力。”
說著,甄矢和甄言并排走在一起,兩個人的身影,在他人的眼中,就像是一對親父子。
離開警局沒幾步,街上除了里來來往往的人群,以及大大小小的店鋪,就只有火星人上,那模擬地球氣候,夏日的炎熱。
“對不起,請問,都城市警察局怎么走?”
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生,出現在兩個人的面前,抬起頭來努力望向二人。
“我叫路曉花,是剛到都城市的警察,但是我并不認識路。”
看著眼前的女生,標準的美人臉,五官非常精致,雖然個子大概在160左右,但是在白色長裙的襯托下,笑起來美的卻像是一只潔白的天鵝。
“前面直走,10多分鐘就到了。”
看著如此可愛的女生,甄矢也好心的為其指路。
“謝謝。”路曉花在道過謝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就和她的名字一樣。
路邊的一朵小花。
雖說稀里糊涂的就成了警局的特別顧問,臉甄矢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對于他一個新人偵探來說,這份熱情,已經讓他對此時不在過于的追究。
“奇怪,我是怎么成為特別顧問的?這個職位難受不是由經驗豐富的老手來承擔嗎?為什么要我這個才出來不久的小白……?”
在與甄言吃完飯后,便分開了,甄矢頂著中午的大太陽,一路向警察局的大門走去。
“……”
“搞不清楚,搞不清楚。”
“或許是舅舅?”
“不對啊,他只是建筑工地上一個普通的工人,每天都要為賺錢而奔波……不可能啊……”
揣著手,甄矢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其中到底什么原因,只有腳下的路,讓他逐漸清晰前進的方向。
“嘛,總是好事,先做著看吧。”
“說不定,我能一戰成名呢,嘿嘿。”
腦內幻想著未來的生活,從此以后發財致富、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想想有些小激動。
十多分鐘后,終于走到了警局。
警局里和平常一樣,在崗位上盡忠職守的警務人員以及辛辛苦苦的執勤和巡邏組都是處于整裝待發的狀態,沒有一絲松懈。
甄矢走了進來,迎接他的,是一個全新面貌的警員。
“甄顧問你好!這里是特別行動小組成員秦毅,編號D2073,負責您的日常生活和安全,隨時聽候您差遣!”中氣十足的小伙,站的筆直,全身上下都在粗礦的聲音中顯得鏗鏘有力!
“你好!秦sir!以后有勞您了!!”學著秦毅的模樣,甄矢也站的筆直,敬上軍禮。
“好的!甄顧問!!請你跟我來!!偵查小隊已經等候多時了!”秦毅說著,就將甄矢帶上了警局的5樓。
那是一個房間,新成立的偵查小組成員都在,只不過這幾人都沒有起身迎接甄矢的姿態。
亂七八糟的躺在椅子上,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仙氣,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睡覺了。
“報告,甄顧問來了!!”
秦毅打開門的一瞬間,另一個有氣無力的話語,卻打斷了他。
“哎,要死啦。”其中一個發型比較時髦的男士,懶洋洋的說著:“就不能讓我們睡會兒嗎?”
“我們已經48小時沒有閉過眼了,眼睛都要瞎了……”燙著泡面頭的小妹接著說。
“哎,別問,問就是看監控。”平頭小子,暈暈乎乎的從椅子上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到秦毅面前,友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卻沒有對甄矢看一眼。
“去洗把臉……”
說完,又從甄矢身邊走過,離開了房間。
“那先給你介紹一下,這里是曹俊被殺案的調查組。”秦毅說著,就開始了介紹。
靠近門,從近到遠。
“這位女士是歐陽晴雨,平時喜歡美容雜志和電視劇,但你別想追她,晴雨的老公可是空手道高手。”
“哈哈,小姐姐很漂亮,但不適合我。”甄矢半開玩笑的給歐陽晴雨打了打招呼。
對方也禮貌性的揮了揮手,但依舊躺在椅子上。
“這位則是我們小隊的隊長,李銘……”
順著秦毅手指向的地方,甄矢的目光望向了那位發型很潮的帥小伙。
但李銘并沒有動作,更像是在座椅上睡死了一樣。
“他可能太困了,畢竟大家了為了查這件案子,已經2天沒有休息了。”
秦毅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接受道“我們小組的副隊長和一個成員,還在案發附近走訪,大概下午才會回來。”
“請進吧。”
秦毅將甄矢請進了房間。
房間內,一片漆黑,接著銀幕上的光亮,能夠勉強看清楚整個房間的構造,非常的簡單。
只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屋子,幾張板凳,幾個文件柜,正對面是一個巨大的放映屏幕,旁邊還有兩臺聯機的電腦。
“這里是……監控室?”甄矢好奇的問著,在他的記憶里,警局的監控室可不應該是這樣。
“可以這么說,但也不是。”秦毅回答道:“因為領導特別重視這個案子,所以,這件案子是單獨提取出來的,這里的全部文件都是曹俊被殺案的案件。”
“原來如此。”甄矢一邊回答,一邊看著屏幕上循環播放的錄像。
那份錄像正是警方調取出來,曹俊所在小區大門的錄像,就在曹俊被害的那天晚上開始留取。
8月2日,23時30分44秒,一男一女相互摻扶進入小區。
8月2日,23時32分12秒,一個15歲左右的小男孩手里拿著錢走出了小區大門,轉彎去了隔壁超市。
8月2日,23時35分22秒,一個老太太提著包走進了小區。
8月2日,23時38分5秒,有一伙袒胸露乳的粗漢子,大大咧咧的走進了小區,部分人手中還拿著酒瓶。
隨后,之前那個買東西的小孩提著零食,飛快從小區門口跑過。
過了大約五分鐘,沒有人進入小區。
甄矢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這幾分鐘內,他沒有發現異常情況,于是,他向秦毅問了一句;
“曹俊的死亡時間是在什么時候?”
“根據法醫的鑒定,大敢實在8月3日的凌晨0點至8月3日的凌晨1點。”
“一個小時啊……”甄矢聽完秦毅點話便又開始摸起下巴,思考:“這個時間,大部分都人都已經睡了,但如果被害人有所尖叫的話,不可能沒人聽見。”
“有目擊證人或是有人聽見受害者的呼救聲嗎?”
甄矢接著問,但是結果卻出于意料。
“抱歉,我們調查了整個小區的人,都沒有人聽見或者看見。”
“死者也沒有發出任何求救信號。”
聽秦毅這么說,甄矢越發感覺奇怪,當生命的在死亡威脅下,曹俊不可能不去掙扎,也不可能一點線索也不留下。
周圍的人更不可能一點異樣也沒有察覺。
就在甄矢百思不得其解是時候,猛然的一抬頭,眼睛的余光瞄到了。
在監控錄像內,那個出現在小區門口的白衣男子,他的肢體動作非常奇怪。
慢慢悠悠的走進小區門口,手里像是有什么東西,不,準確的說,那樣的肢體動作,他的手邊正挽著什么人。
“這是什么……”抬頭一看,甄矢忽然叫了出來:
“等一下!!”
“有發現了嗎?”李銘立刻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
“對,就是這里!”
秦毅快速反應,按下了電腦的暫停鍵。
8月2號,23是52分15秒。
“你們看,這個白衣的男人,手上的動作是不是很奇怪。”
三人仔細一看,的確,這是一個很小的細節。
白衣男子的一只手,肢體肘關節的彎曲程度,和其他正常的人肘關節完全不同。
“像不像我這樣。”說罷,甄矢挽起了秦毅的手,而他的肘部,就如同錄像中那么白衣男子一樣。
“那有如何,說不定那個男人的關節脫位了呢?”李銘不以為然的說著,表示,這并不用大驚小怪的當做線索。
“不,不會。”但這樣的推論卻被甄矢給否定了。
“一般的關節脫位,雖說會出現關節畸形和彈性固定,但因為關節與關節之間失去聯系,所以他的畸形姿勢應該給人呈現下墜感,而不是像這樣,肢體出現45度角固定的姿態。”
“這,更像是挽住什么人。”
“靈異事件?”李銘雖覺得甄矢說的有道理,但還是不敢相信,這會是一件虛無縹緲的靈異事件。
“不,不確定。”
甄矢內心也不清楚,這件事,實在是太迷了。
“但是,這個白衣少年一定有問題,我甚至覺得,他可能不是這個小區的人。”
“來,秦哥,你跟著嚴副隊去過曹俊的小區調查,這個人你有印象嗎?”李銘沒有辦法只能讓秦毅來辨認。
走進后,秦毅盯著屏幕里的白衣男子看了一眼,沉默幾秒后,秦毅只能搖了搖頭。
看著秦毅的反應,李銘逐漸陷入了沉思,他想,他找到突破點了。
這個白衣男子,絕對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