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言,生活不僅詩和遠方,且有眼前茍且,可對多數事實來說,生活只有茍且,至于詩和遠方,那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也許你可以整理行裝,背起行囊,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去到比遠方更遠的地方,見識到比詩更有詩意的模樣。
可是終究敵不過平凡的啊,旅行總會結束,旅人總會歸家,正如積雪融化,小朋友也會慢慢長大。
時間久了,也就習慣平凡了。
生活中總是充滿了瑣碎,一點挫折,一點磨難,一些坎坷,一些意外……
它們就像一根根長刺,狠狠地刺進胸膛,刺進了心里。等到將它們拔出來,傷口慢慢愈合,仿佛它從不曾被傷害過。
如此透過表面,看到一個脆弱的本質。
漸漸地,就接受了。
初秋的夜里,悄悄地多了一絲涼意,漁火晚家的小漁火鍋,卻是成了霓虹燈映照下的暖色調。
“抱歉,我來晚了。”我取下背包時,聊表歉意。
她捧著水杯,輕輕地搖搖頭:“沒關系,一點小意外,就當做是生活的調劑了呢。”
“你倒是看得開,只是從你我的約定出發,我食言了,這種行為非常不禮貌。”我似乎有些較真。
“其實你不必如此,這樣太累,生活理應平淡如水。”
我也搖頭:“不對,生活充滿了尖銳的長刺,一不留神,就會遍體鱗傷。”
“就像魚刺,你只能把大刺挑出來,隱藏在魚肉里的小刺,很容易卡住喉嚨。”
“那就不要著急,大刺剔除,小刺細選,多一點耐心,總是可以吃到美味的魚肉。就算哽在喉嚨,要么取出來,要么咽下去,總有辦法,不是嗎?”她的嘴角微微上揚,拉起一個迷人的弧度。
“可有些刺能拔出來,有些刺,拔不了。”
“那就讓那些刺在你心里生根發芽,落地開花!”
“我做不到。”
“你只是還沒準備好。”
“我做不到。”
“你可能需要多一點勇氣。”
“我做不到。”
“也許你應該試著跨出第一步。”
“我做不到。”
“好吧,你做不到。”
她叫夢,我叫自我。
夢走了,而我卻留在了漁火晚家,獨自品嘗著自我。
平淡日子里的刺,此刻又扎進了我的心里。
待到夢醒,我回味著夢,又在一瞬間,忘卻了夢。
“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想不起來。”我在群里如此說道。
老黑:那就別想。
青子:[奸笑][奸笑]
我略微驚訝:“你們居然還沒睡呢!”
老黑:趕一份設計圖,疲了,休息一會兒。
青子:制定約會計劃中……
我放下手機,得吧,都是忙碌者。
于是我枯坐床前,茫然四顧又不知何故,有一絲焦慮,還有一絲煩悶。
不多時,消息提示音響起,我打開一看,來自貞哥的私信:
〔別想太多,多了,便是孤獨。〕
普通如今夜,見留言,久久不語。
我想,她是否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