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聽好了,我只給你三個選擇,第一個,娶我,第二個,讓我嫁你,第三個,做我結(jié)婚證照片上的男主角!”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霸道了?”
“女孩子霸道一點不好嗎?”
“好啊,但可惜你遇到了我,那么我也只給你三個選擇。第一,當我媳婦,第二,當我未來孩子的媽,第三,把你的名字寫在我戶口本填配偶的地方。”
回憶當初種種,仿佛一切都已經(jīng)甜到無法自拔,似乎結(jié)局都能被觀眾猜出來了,但老天卻還是那么喜歡開玩笑,那個時候,22歲的李盛夏和24歲的葉日初并沒有成為彼此攜手一生的人。只是當25歲的李盛夏遇到27歲的葉日初時,時間又給她們帶來了怎樣的碰撞呢?三年后的重逢,故事似乎要結(jié)尾了,所以,或許也應該先講一講七年前相識的故事…
七年前——
那大概都是個許多人都記憶深刻的年代,也是許多九零后最花樣年華的時候,正如二十歲的李盛夏。
12年,二十歲的李盛夏在廣州念大學,剛好是大二時期。時當?shù)诙W期中旬,恰是五月光景。李盛夏是中文系漢語言文學3班的學習委員。那時,A校正舉辦“十佳青年文學創(chuàng)作者評選大賽”,李盛夏報名參加,已到了第二輪復賽。
初賽的作品是她一個月前寫的短篇小說《晚云霞韻,漫過七航》,這是李盛夏頗為得意的作品,卻沒想到因為題目的緣故,評分被大大壓低,第二輪算是勉強通過了。公布結(jié)果那晚,恰是雷雨交加。才去參加評選會時,悶熱的天氣,燈光下聚集著許多白蟻。等到一個小時候,天就開始便變了,狂風大作,雷聲四起。
評選會結(jié)束時,迎接李盛夏的是傾盆大雨,她剛好因為忘了帶鑰匙,進不了宿舍門,也就沒拿傘出門。而舍友的電話現(xiàn)在也打不通,她越發(fā)心情煩躁。看著通訊錄里的聯(lián)系人,似乎,在最關鍵的時刻,沒有一個可以撥過去的電話。在最需要人幫助與安慰的時候,只有自己最靠譜。
李盛夏看了看雨,看了看時間,十點,她十點半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左右權衡之后,她毫不猶豫地邁出第一步,雨水落在她的帆布鞋上,第二步,雨水打濕她的裙擺,第三步,看著有傘的人從她身旁走過,以及躲雨的人們投來的異樣的眼光,她開始邁開大步,向前走去。大雨滴到身上的感覺并不好受,夾雜著一點點疼痛感,不到一分鐘,李盛夏已經(jīng)全身濕透。雨水淋得她幾乎睜不開眼睛,被大風吹得方向不一的雨點肆無忌憚地打在她身上,天空還閃著藍紫色的亮光,像幾百人同時敲擊大鑼一般的聲音貫入耳中。她覺得喉嚨僵硬得說不出話,鼻子很酸,但是,她強忍著,把這股勁收了回去,埋在深處,也沒有人知曉,她有過這么一瞬間的不堅強。
走了大概十五分鐘,雨勢微微小了。李盛夏終于到了宿舍,一個舍友給她開了門,說剛剛?cè)ハ丛瑁瑳]有聽到她的電話,其他人都不在宿舍。然后她趕緊拿著李盛夏的大毛巾,替她擦了一番。本來心中萬般委屈的李盛夏,因為舍友這一舉動,一時間竟也委屈不起來了。她換完衣服,又趕到了另外一個會議。抬手一看表,已經(jīng)遲到了十分鐘。進門時刻,對面有一人迎面而來,淺綠色的紐扣襯衫與淺棕色長褲,由內(nèi)而外地散發(fā)出沉穩(wěn)的氣息。他叫葉日初,是商貿(mào)系國貿(mào)2班的,與李盛夏同為雜志經(jīng)營策劃小組負責人。見她一臉狼狽,葉日初淡淡地問了句:“沒事吧?”李盛夏只搖搖頭,二人一前一后走進會議室。
“對不起,我遲到了。”李盛夏說著,然后拉開椅子坐下。只聽到葉日初也說了一句和她一樣的話。
“你們二位不打算解釋一下遲到的理由?”總負責人問。
李盛夏整理了一下資料,將筆握在手中,聽到這樣一句話,她抬頭望著總負責人,“錯了就是錯了,任何理由都是為自己的錯誤開脫的借口,我不會做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很抱歉耽誤了會議進程,還是請總負責人繼續(xù)會議吧。”
“你呢?”總負責人不悅地點點頭,然后轉(zhuǎn)頭看向葉日初。
“同上。”葉日初不冷不熱地說了這兩個字。
于是會議也就開始了,到了晚上十一點才結(jié)束。從會議室出來時,葉日初走到李盛夏身旁,伸手做了個握手的動作,“你好,我是葉日初。”
李盛夏淡淡一笑,回了他的握手之禮,“李盛夏。”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簡短的語言,干練的文字,三言兩語繪成初見。朋友,大概也是這樣的一種認識方式吧。你主動,我們才會有故事。
葉日初并沒有用俗套了的搭訕方式,沒有問聯(lián)系方式,也沒有問能否交個朋友,而是說:“Nice to meet you,合作愉快。”
看到李盛夏點點頭,也回了一句“合作愉快”,他笑笑點頭,然后回了句:“那下次見。”然后,還沒等李盛夏回答,他便轉(zhuǎn)身開傘,沿著小路,獨自走去。
李盛夏望了一眼他的背影,全然不像他說話時的模樣,雖然平淡,但察覺不到任何冷意。而他的背影,卻讓人感覺不敢靠近。
雨還在下,只是緩成了小雨,李盛夏連打了三個噴嚏,然后開傘,自己走回宿舍。洗了個澡出來后,她依舊從抽屜中拿出自己的日記本,打開小臺燈,記錄起當天發(fā)生的事。李盛夏的每一日都過著機械般的日子,但她并沒有想到,從這一個她認為不好的一天開始,以后的每一天,都會有不一樣的新奇故事。
葉日初,也成了她日記本里的“有點像是志同道合”的人。
《盛夏蟬鳴,半日初晴》·第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