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我還是沒明白你的意思!”
“好吧。是這樣,元亮,我也只能跟你說一下,我所認為的。到底對不對,我也說不準。
你想想看,現在這個可惡的家伙,在眾猿人們的面前,露出來的那副嘴臉,是它最真實的嘴臉嗎?
不是,對吧!
既然不是它最真實的嘴臉,而是戴著假面的面具,按照它的性格來看,你覺得,它會希望一直這樣掩飾下去嗎?你覺得會嗎?”
見元亮沒有吱聲,我接著道:“它不會!它的本性告訴我們,它希望自己能夠不戴任何面具的活著。以最真實的面孔,去面對它口中無比親切的孩兒們。只有這樣,它才能夠得到極大的滿足。然而,它的真實面孔是什么樣子的呢?它的真實面孔是上不了臺面,若是讓眾猿人們知道以后,會立即將它撕扯成碎片的殺死首領的兇手!
所以,它敢將自己最真實的面孔給展露出來嗎?
它不敢!
只要一天不將自己最真實的面孔從面具下面露出,它就會一直難受。
只要它難受了,唯一能夠彌補它這種難受的方式,只有它目前地位所給予它的權利!
用權利去為所欲為,可以讓它無比的暢快,忘掉一切憂愁。
但這種方式久而久之下去,會徹底的暴露出它控制不住的本性。
它其實也不是不想通過這種方式,將自己最真實的模樣給暴露出來。
它也想看看,就算暴露出來了,它們作為它的手下,又能夠拿它怎么樣呢?
我相信,現在的它非常的糾結,而且,正處在一種進退兩難的地步。
它既想暴露,卻又十分害怕完全暴露以后,得到一些令它無法收口的煩惱。
所以,它只能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去試探……”
我不知道元亮有沒有理解我的意思,但我知道小冷哥理解了,因為他的嘴角,浮現出了一抹看著令我覺得脊背發涼的冷笑。
“說啊!我最親愛的孩兒們,你們一個個的都怎么了,為什么不說話了啊?為什么?難道我說的有錯嗎……還是,你們全都想去包庇這個造反者?!”
瘦猿人吼到最后,格外的加重了自己的語氣,被它加重語氣的這句話至關重要!
任何一個在場的猿人都知道,如果讓它們的新首領認定了自己是在包庇著造反者的話,想都不用想,接下來肯定不會有什么好的結局。
眾猿人們全都沸騰了起來,紛紛的向瘦猿人挑明自己絕對不是在包庇造反者。
“好好好!我相信你們。接下來,我們先給這造反者,施以最嚴酷的懲罰吧。讓它明白,只要敢破壞咱們未來美好的藍圖,就必然得遭受到最殘酷的對待!”
瘦猿人的這番話,得到了眾猿人們眾星捧月一般的支持。
“哈哈哈……好,接下來,我們把它綁到‘審判架’上,對它的罪行開始進行審判吧!”
由“南”方向猿人帶頭,在其它猿人們的幫助下,不知是死活的小猿人,被捆綁到了十字架形的木柱子上面。
一切就緒后,龐然大物又出現了……
當龐然大物再次出現時,我們三個全明白了,接下來看到的景象會是什么。
因為,我們已經在洞穴里面看過了小猿人臨死時的凄慘模樣。
瘦猿人為了讓小猿人接受到最殘酷的懲罰,它不斷地折磨著小猿人,直到火焰燃燒的那一刻,小猿人的身體可能都沒有完全死透,它還能夠感覺得到火焰的灼燒,與體內蟲子在瘋狂的拖拽著它的肺!
兩種極端的痛苦,任何一個人,哪怕去承受一種都根本就受不了,更何況是兩種一同去承受了。
可想而知,小猿人死的時候,經歷的痛苦是什么樣的。
它又怎么可能不怨念叢生呢。
天啊!光是再次去想一想那畫面,我們都不寒而栗,若是再一次去親眼目睹一遍的話。
我相信不光是我和元亮會受不了,就連看起來比較冷血的小冷哥,也絕對會受不了的吧!
“老袁,怎么能從這小猿人的記憶中出去?我不想看接下來的內容了!”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能從它的記憶中出去啊!我也不想看接下來的內容。”
我無奈的朝著元亮做了個無可奈何的手勢。
元亮見沒有辦法,她倒是很干脆的直接將眼睛給閉上了。
我也學著元亮,把眼睛給閉上了。倒是小冷哥,這家伙真可以,依舊目不轉睛的在盯著小猿人慘死時的畫面。
我可以聽見,小冷哥的手好像在不斷地使勁的捏著,一聲又一聲難聽的搓揉聲,從他的手心中傳了出來。
與此同時,我還能夠聽到小冷哥的嘴巴中,傳出了牙齒在一起相互打磨的摩擦聲。
不知過了多久,當耳旁小猿人發出的痛苦的“吱吱吱吱……”聲,消失不見的一剎那,一聲尖銳刺耳并充滿了憤怒的女聲,突然傳了出來!
這女聲,聽在我的耳中是那么的熟悉,想都無需去想,就能夠立即聯系到王艷苧的那張沒有人性的臉。
“就是他們,如果你真的對我有意思的話,親愛的首領,就是他們欺負的我,你一定要為我報仇呀!尤其是那一男一女!”
我睜開眼,被面前的場景給嚇了一跳。此時,我們所面對的竟是一個嶄新的畫面。
猿人還是那么多的猿人,只不過,這些猿人們的臉上全都充滿了極度的恐懼模樣,它們用受到驚嚇的雙眸,躲躲閃閃的盯著那正在操縱著龐然大物,對一些接近它身旁的猿人們,進行著殘忍無比的“天祭儀式”的瘦猿人。
我快速的朝著小猿人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小猿人已經變成了焦炭的模樣,身體扭曲的痛苦的死在了“審判架”上。
“老袁,這……這是怎么回事?那個臭碧池怎么能夠看到我們了?”元亮滿臉慌張的看著這四周的情景,她有些害怕,確實這景象變換的實在是有些太快了,讓我們真的是措手不及。
“我明白了,元亮,別怕,小猿人已經讓我們讀取完了它想要展現給我們看的所有記憶。
它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要是我沒有說錯的話,我們已經離開了小猿人的記憶。
并和王艷苧還有痱子一起,處在了曾經真實發生的那段審判小猿人的記憶現場,真真切切的參與進了小猿人的這段記憶中!”
“天啊!為什么會這樣。小猿人為什么要這么做?它是不想讓我們離開這里了嗎?”元亮說這話時的聲音很小,可見這一刻的她,情緒異常的低落。
通過讀取小猿人的這幾段記憶,我漸漸明白了它的怨念,在洞穴中久久不散的真正原因。
它是想找到一個人能夠為它伸張正義,讓它死不瞑目的怨念,徹底的得到安息。
我不明白小猿人這么做有什么意義,就算循序漸進的讓我們看到了它慘死的所有經過,我們也沒法去拯救它讓它再活過來啊!
通過從小猿人最后的這段記憶,進入到當年懲罰它的世界來看,小猿人的怨念唯一能夠做到的,只有像現在這樣,找到幫它去聲張正義的一個人,來讀取它怨念的整個形成過程。
這股怨念,它并不能夠去通過我們讀取的這個過程,來試圖讓我們來幫著改變小猿人慘死的事實。
因為,我們真正能夠觸摸到這個世界的機會,是在小猿人慘死之后。
小猿人慘死之前,我們只能夠以讀取記憶的方式,去感受它上“審判架”時的痛苦。
“它這是想要我們幫它去血債血還啊!只是令它不得不失望的一點是,我們誰都沒有能力,可以去幫著它血債血還的去聲張正義呀!”
想到這,我心里面特別的難受。
我知道,如果我們身在這個小猿人慘死后的世界中,不去做一點什么的話,就真的會辜負小猿人對我們的滿懷期待,以及一段段記憶為我們去展示的良苦用心。
小猿人真的是已經將它的所有期望,都放在了我們的身上。
如果,我們不去幫著它實現它的期望,是不是隨著黑色氣體的消逝,小猿人以后就再也沒有機會,能夠找到別人再為它來伸張正義了呢?
王艷苧的話果然好用,就在我正難受的時候,那個陷入了癲狂狀態的瘦猿人,控制著龐然大物,竟開始朝著我們接近了過來。
我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會這么聽王艷苧的話。
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根據瘦猿人這個瘋子目前的行為,以及看到了地面上的一具具做過“天祭儀式”以后的慘死尸體,我可以輕而易舉的就判斷出,此時的瘦猿人一定是將小猿人給懲罰掉了之后,為了能夠早日在眾猿人的面前,摘掉臉上的面具,從而忍不住的朝著它們,擺出了唯有它這個首領才具備的權勢。
它肯定是胡亂給下面的一些猿人們定了罪,說它們是造反者的幫兇,造反者被懲罰以后,作為幫兇的它們,也同樣得接受懲罰!
“臭碧池,你告訴我,你想干什么?”元亮在看到瘦猿人聽了王艷苧的話后,控制著龐然大物接近我們的時候,她立即朝著正等著看笑話的王艷苧,怒吼了過去。
還沒等王艷苧來得及回話呢,元亮又憤怒的指著王艷苧身后的痱子,大聲的呵斥道:“躲躲躲!你就知道躲,你這個無恥的家伙。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并且還和她在一起。你告訴我,告訴我啊!我和袁帥當初怎么就瞎了眼,竟會和你這種人成為朋友。你真的是,太丟我們的臉了!太丟臉了啊!我們永遠也不想再看到你,你知道嗎?”
畢竟是在決裂一段曾經在記憶中留下過美好回憶的感情,元亮吼著吼著,它的眼中竟然泛起了淚光。
“行了元亮,快少說兩句吧!就算是再繼續說下去,也沒有什么意義。”
“老袁,你別管。這事和你無關,我現在就想罵死痱子這個可惡的家伙!”
就在元亮準備著憤怒的再次罵向痱子的時候,先前還是懦夫狀的痱子,好像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樣,他從王艷苧的身后站了出來,滿臉委屈的看向了元亮,并大聲道:“我為什么不能夠和她在一起了啊?為什么?元亮,你告訴我。我想好好聽聽你是如何回答的!說啊,來,我就站在這里,你說給我聽聽呀!”
痱子的這個突然的舉動,不光把元亮給嚇了一跳,也把我給嚇了一跳。正在向我們接近著的瘦猿人和它的龐然大物,此時也停止了正在接近的腳步,如吃瓜觀眾般,駐足看向了元亮和痱子。
見元亮沒有回答,痱子好像悲痛欲絕的大笑了起來,再次大聲道:“你說不出來答案是不是?是不是啊?!你太自私了你知道嗎元亮!你是一個非常非常自私的女人,你知道嗎?你不喜歡我沒有關系,你喜歡袁帥我也不反對。但是,你憑什么拒絕我,和袁帥去好了以后,還要想著再來約束我呢?你告訴我,你不覺得你自己這么做,真的是太自私了嘛?就你們應該擁有完美的愛情是不是。除了你們之外,全天下的人,全都不應該擁有完美的愛情是不是啊!”
說罷,痱子這家伙好像瘋了一樣,一把摟住了王艷苧,然后,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猛烈的朝著她的面頰狠狠地親了一口。
痱子的動作,震驚了我們所有人,甚至包括那些正陷入恐懼狀態中的猿人們。
我怎么也沒有想到,痱子這個家伙會突然變得這么瘋狂。他的一番話,把我給搞得一顆心,瘋狂的跳了起來。
通過痱子的這番言論,讓我深刻的明白了,為什么痱子會和我成為了好哥們。以及我們的關系會一直保持到現在的原因。
原來,痱子所做出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元亮,他希望能夠接觸到元亮,所以才會和我一直都保持著鐵哥們的關系。
直到今天,痱子這個隱藏了這么久的家伙,終于忍不住的在我們面前講出了他的心聲。
“啪!”
痱子突然出現的非禮動作,換來的不但不是王艷苧的主動迎合,任憑我們誰也沒有想到的,竟是她給他的一巴掌。
如果,不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進行這個動作的話,王艷苧也就忍了,根本不會說什么,更別說是給他巴掌了。
最多會擺出一副“老娘是你想隨便親,就隨便親的”囂張跋扈,好像痱子因為這一下,就不知道得欠她多少的牛叉樣子來,絕對不會上去就給他一巴掌的。
只能說是痱子比較倒霉,趕的這個時間不太對。誰叫眾猿人的首領瘦猿人在旁邊呢。
既然,王艷苧已經看出來了瘦猿人對她有意思。
那么,瘦猿人在她的眼里面,那就等于是鈔票的存在了。
她怎么可能在瘦猿人的面前,去擺出一副隨隨便便的樣子來呢?
王艷苧絕對不會想到,她的這個做法,完全就是多心之舉。
因為,除了她自己外,在場的再也沒有第二個人,會猜測到她的那一番不擇手段到喪心病狂,想要瞬間去暴富的可怕心思了。
王艷苧朝著痱子打出的這一下,把痱子給打蒙了。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王艷苧會因為他突然朝著她臉上吻去的這個動作,竟給了他狠狠地一巴掌!
這個可惡的家伙,她當初需要他,朝著他做出下流動作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痱子還沒等憋足憤怒,朝著王艷苧去破口大罵呢,他的嘴巴才剛一張開……
龐然大物的口器,那根通體雪白的“軟管”,就好像受到操縱了一樣,快速的鉆進了痱子沒來得及合攏的嘴巴中。
緊接著,痱子的臉上,就出現了一副極其痛苦的表情。
王艷苧是絕對不會想到的,她在瘦猿人面前裝腔作勢想要證明自己是個好女人,絕對不會和任何人隨隨便便的一巴掌,會引來這么可怕的后果。
自保能力極強,心也足夠黑的王艷苧,在臉上的驚愕還沒等完全浮現出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極其不自然的恢復了常態。
在痱子的凄慘斃命中,王艷苧竟主動的站向了瘦猿人,并開心無比的朝著瘦猿人靠近,將身體貼到了瘦猿人的身上,朝著它豎起了一個夸贊的拇指。
瘦猿人開心的蹦跳了起來,就好像是為了證明它的足夠強大一般,這個家伙竟然學著痱子剛才的動作,朝著王艷苧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被這個相貌丑陋的猿人給親到的那一瞬,我注意到,王艷苧的臉上就算是再怎么去忍耐,也沒能忍耐得了她對瘦猿人本質上的厭惡。
“太可怕了!天啊,老袁!這個賤女人她真的是瘋了!瘋了啊!她這么做到底是為了什么?她不是有病吧,竟然會喜歡這個既血腥又殘暴的猿人?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有問題,有問題……”
元亮不相信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一番言語過后,她在不斷地念叨個沒完,就好像間歇性精神病發作的病人一樣。
不光是元亮,就連我也被王艷苧的這個舉動,給搞得愣住了。
它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實在是有些想不通。
但是,我知道,王艷苧是個非常勢利的女人,只要沒有好處可賺,她是絕對不會這么做的。
難道,她是為了活命?
就在我猜測著王艷苧心思的時候,王艷苧這個可惡至極的家伙,突然像一條瘋狗一樣,指著我和元亮,擺出一副委屈至極的樣子,朝著她旁邊的瘦猿人冤聲道:“他們!他們也一樣不是好人。他們和剛才那個來侵犯我的家伙是同伙,對我沒有一點的好感。如果,你不在的話。他們一定會來欺負我的……一定!”
“真的是瘋了,這個家伙她真的是瘋了啊!”元亮仇恨的念叨著,她剛準備向王艷苧憤怒的咆哮時,我及時的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令我沒想到的是,我自認為伸手去捂元亮嘴巴的動作已經很快了,但是“軟管”在龐然大物的操縱下,向元亮半張開的嘴巴中,飛過來的速度,更是快上加快!就好像小李飛刀一般,還沒等看清楚呢,就一閃即逝了。
元亮也看到了那向她沖來的“軟管”,她的大腦下意識傳達給她的第一反應,并不是立即閉上嘴巴,而是迅速的閉上了眼睛。
就在我和元亮,同時絕望的一剎那,“軟管”被一只皮膚看起來有些蒼白的手,給狠狠地抓住了。
小冷哥沒有表情的臉,出現在了我和元亮的面前。
他冰冷的眼眸中,在這一刻,似乎多了一些柔情。
“快走!”
小冷哥冷冷的朝著我倆吐出了這兩個字,與此同時,他快速的將手中的“白色笛子”,狠狠地插向了“軟管”那可以往外吐出蟲子的尖頭內。
這個尖頭,即是“軟管”口器吸食食物的“嘴巴”。
我注意到,小冷哥的手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他的整個軀體,都在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當我看到一些紅色的血液,順著小冷哥抓著“軟管”的手掌邊緣,朝軟管沾滿了唾液的表層,汩汩滾動的時候。
我才明白,這根看起來通體雪白的“軟管”上面,原來有著無數根眼睛看不清楚的倒刺。
小冷哥抓住“軟管”的時候,這些倒刺,就已經深深地插進了他的掌心之中。
“小冷哥,你要死啊!快點放開那個東西。”
元亮大聲向他叫道。
“首領,快點殺死他們,一定要幫著我殺死他們呀!你看,他們有多么的兇殘,首領,就算我求求你了!”
這次,王艷苧在央求過后,主動的朝著瘦猿人的臉上親了一口。
瘦猿人在得到了王艷苧的這個吻以后,它猖狂的大笑了起來。
它開始搖晃起了自己的身體,好像是在和龐然大物進行溝通。
龐然大物并沒有因為自己的口器被小冷哥給抓住了,使得它出現任何的驚慌。
倒是小冷哥這邊,鮮血越流越多,插入了尖頭中的“白色笛子”并沒有將那尖頭給完全撬開,里面的蟲子為了保護自己生存的“家園”不受到外來者的侵害,它們紛紛的向小冷哥的手上爬了上去。
“小冷哥,你特么不要命了啊!快點走!”
我忍不住爆著粗口,向小冷哥吼道。
小冷哥聽到我的聲音,他緩緩地轉過頭,看了我一眼。
他的這個眼神,令我終身難忘!
那是一雙無比絕望又滿懷希望的眼睛,他直直的看著我,嘴巴中打著口型的吐出了兩個字。
“快走!”
緊接著,小冷哥發出了一聲好像野獸一般的吼叫,直到這聲音過后,我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才聽到的聲音,會是小冷哥發出來的!
我看見,小冷哥將手中抓著的“軟管”,在白色笛子的拖拽下,奮力的往前拉出了一段,這一段拉的十分突然,使得龐然大物毫無防備。
原本就那么長的口器,被狠狠地強制性的又拉出了一大截,這使得龐然大物瞬間感受到了劇烈的疼痛。
“嗡嗡嗡嗡”的聲音,轟隆的從它的軀體中傳出,這次,這聲音聽來格外的震耳欲聾。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無法形容的,耳朵感受到了以后十分難受的聲音,也隨同這聲音一起傳了出來。
龐然大物的身軀開始抖動,它終于露出了它每次都沒有完全張開,只是用來轟鳴表達它心情愉悅的巨大翅膀。
就在龐然大物想著將自己受傷了的口器,從對方手中給“奪”回來的時候。
小冷哥的怒吼聲再次傳了出來,他在龐然大物想要抽回自己口器的一瞬間,飛身而起,拖拽著它的口器,向瘦猿人沖了過去。
看到小冷哥如此的身輕如燕,我才不得不相信外表斯文的他,是個獲得了金腰帶的格斗專家!
“老袁,小冷哥這是要做什么?他……他不要命了啊!”
元亮一邊嚎叫著,一邊想向小冷哥沖過去。
我緊緊的抓住元亮,不讓她沖過去。我知道,元亮欠小冷哥一條命,她這是想沖上去報恩呢。
但是,現在沖上去,無疑就等于是在送死。
我不知道小冷哥為什么要做出這么反常的動作來,在他用“白色笛子”扎向“軟管”尖頭的那一刻,我就已經隱隱約約的有了一種特別不好的感覺。
“放開我,你放開我!老袁,你他媽就是個懦夫,小冷哥現在都什么樣了,你為什么不過去幫忙?為什么不過去救他!為什么?!”
元亮邊喊邊用手不停地朝我的身上拍打著,直到她忍不住的大哭了起來,并一頭扎進了我的懷中時,我感覺到我的眼淚也如同斷線風箏一樣,刷的一下就從眼眶中掉了下來。
我看到,小冷哥沖到了臉上驚愕表情還沒來得及完全消失的王艷苧面前,一腳踹到了她腦袋上的同時,他又將手中的那根被無限拉長了的“軟管”,重重的扎進了正在那晃動著身體的瘦猿人的脖頸處。
“軟管”尖頭中的蟲子們,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園”不受到外來的侵害,還在前赴后繼不斷地往外沖鋒著。
它們紛紛鉆進了瘦猿人的血液中,瘦猿人在這一刻,發出了一聲難聽的尖叫聲。
我注意到,小冷哥在瘋狂的做出這一切舉動的時候,在場的所有猿人們,那些極度支持它們新首領的猿人們,沒有一個做出想要去幫著瘦猿人的動作來。
甚至就連瘦猿人的心腹,四大護法,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來。
那個一心一意幫著瘦猿人的“南”方向猿人,就好像沒看到這一切一樣,竟埋著頭,不知道在那里干什么。
瘦猿人終于得到了它應有的懲罰!
同時,我也明白了之前看小冷哥臉上的表情,為什么會和平常不一樣。
其實,他早就做好了準備,將自己所有的憤怒,通通積攢的發泄到了這一場為了正義而沖鋒的戰爭中。
小冷哥幫著小猿人報完仇的一剎那,我的眼中再次被黑暗所覆蓋。
小冷哥在我的瞳孔上留下的最后一幕,是他一臉剛毅的鉆向了龐然大物的臉部,好像想要從它的嘴巴中進入到它的身體里面去。
當黑暗完全襲來時,我唯一能夠聽到的是元亮的哭聲,以及我忍不住抽搐鼻子的聲音。
……
凌晨,文斯森特醫院法醫解剖室,出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夜間的保安員莎馬睡眼惺忪著在極不情愿的情況下巡邏時,拖沓著腳步,經過解剖室門外,突然,聽到了一陣怪異的叫聲。
那陣叫聲特別微弱,若不是四周死寂一片,根本就不會被人察覺。
一想到解剖室中還停放著一具尸體呢,莎馬瞬間來了精神,不但不再打瞌睡了,狀態竟比白天還要好。
他膽戰心驚的推開了解剖室的門,躡手躡腳的走向了威廉的尸體。
手電的強光,緊跟著匯聚到了威廉的尸體上。
之前聽來微弱的聲音,現在變得越發的清晰了起來。
莎馬伸出不自覺哆嗦起來的手,小心翼翼的拉開了蓋在威廉尸體上面的白布。
平日里,肥碩如牛,膽大包天的他,在看到白布下面的景象后,無法控制的吼叫了起來。
隨即,快速轉身,狂奔出了解剖室。
威廉的尸體還是和以往一樣,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
唯一不再安靜的是,他的頭蓋骨已經和他的半個腦袋分了家,單獨掉到了威廉嘴巴的位置上。
頭蓋骨的位置,露出了威廉僵硬的腦漿,以及一條手指大小正在不斷扭動著的白色蟲子。
叫聲正是白色蟲子發出來的,它好像再也感覺不到來自于遠古的訊號了。
無奈之下,它忍不住的從頭蓋骨中鉆了出來。
它是這個頭蓋骨中存活最久的蟲子。
漸漸地,它的身體一動也不動了。
它死了。
它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不會動了。
直到死了的這一刻……它依然不知道為什么。
它永遠也不會想到,上一秒,在一個特殊的空間中,一個臉上寫滿了正義,流淌著鮮血的少年,他使出了自己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將一根“白色笛子”,瘋狂的插進了龐然大物的心臟中!
緊接著,世界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