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后院都是主人家眷住的地方,為了避嫌,所以客人來了一般都是被安置在廂房。
寬大的廂房里,武空跟牛小小席地而坐,桌子上擺放了一些瓜果酒菜。
看來兩人果真是想秉燭夜談了。
牛小小一副主人的模樣,熱情招待著:“來,武空,喝酒,告訴你,這可是上等好酒,我偷偷從我爸那里拿來的,據(jù)說是他從燕州帶回來的,珍貴的緊啊。”
燕州?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武空神色一動。
看來牛小小的爸爸經(jīng)常出去燕州,不知道是什么扮演角色呢?
他擺了擺手苦笑道:“算了,我還是不喝酒了吧,這玩意太可怕了,我酒量不行,十四歲的時候,僅僅喝了一大口,就倒下了。”
“哎,我跟你說啊,酒量不行,就得鍛煉呢,男人嘛!哪有不喝酒的。”
牛小小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無視了武空的擺手,強行給他滿上了一小杯。
“就這一小杯,如何?”
“好……好吧。”
盛情難卻,面對著牛小小的熱情,武空只好硬著頭皮答應(yīng)了下來。
“就是這樣嘛!”
牛小小開懷大笑,端起酒杯:“武空,今天咱們一見如故,相見恨晚,來,為了咱們的友誼走一個。”
“來……”
武空鼓起勇氣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隨后仰頭倒入嘴中。
一股辛辣的感覺襲來……
隨后便是一愣,不可思議的看著手里的酒杯。
咦,這是酒?
味道好淡啊,比起家里的二鍋頭來說,就像水一樣。
“怎么了?武空?”
牛小小看到他有些愕然,不由得有些關(guān)心。
“哦,沒事。”
武空回過神來,他總不能說你家的酒太淡了,像是假酒,那樣很不禮貌。
他岔開話題道:“我只是剛才在思考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啊?”牛小小探身,一副好奇的樣子。
武空道:“是這樣的,實不相瞞,我這次呢,路過首陽縣就是想去燕州,剛才聽你說,令尊經(jīng)常去燕州,而我還不知道燕州是什么樣子呢,所以有些恍然。”
“嗨,我還以為是什么呢!”
牛小小拍了一下大腿道:“不瞞你說,我也有幸去過一次燕州,那地方,老大了,首陽縣跟那一比,就像是農(nóng)村一樣,不值一提啊。”
“哦,這么大嗎?”
武空腦海里不僅浮現(xiàn)出一座雄偉巨城的樣子。
牛小小有些納悶:“武空,冒昧的問一句哈,你去燕州做什么?那地方雖然大,人雖然多,但是就生活而言,遠(yuǎn)不如在首陽縣自在。”
他這話也沒毛病,俗話說寧做雞頭不做鳳尾,可俗話又說一地知府比不上宰相府的管家。
這種東西,每個人都沒有每個人的看法,也不能說誰對誰錯。
武空開口道:“我去燕州其實是想加入一個馭鬼者組織——神教,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
神教??
牛小小愣了愣,不動聲色的問道:“神教嘛!三大馭鬼者組織之一,那自然是聽說過的,不知道你去神教干什么?其他的,諸如地獄也同樣不錯啊。”
“地獄啊?說實話,沒考慮過。”
武空搖搖頭:“我去神教其實是有目的的,我聽說那里有我失蹤的父親的消息,所以想加入,之后用貢獻(xiàn)換取情報。”
“哦,原來是這樣啊。”
牛小小有些恍然,旋即露出一副遺憾的樣子:“哎,不瞞你說,我父親是隸屬于地獄組織的馭鬼者,而我也在前不久就加入地獄組織,咱們兩個這么投緣,我恨不得以后能跟你并肩作戰(zhàn),可惜啊……”
武空知道他想表達(dá)的意思,淡淡一笑:“不用傷感,我爹說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緣法,交朋友只看性格人品,不用在乎其他的諸如背景勢力啥的,好友誼地久天長,咱們又何必在此矯情,古人說過,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好一個友誼地久天長。”
牛小小一拍大腿,贊嘆道:“就沖兄弟你這一句話,你這個朋友我牛小小交定了,冒昧的問一句,不知道兄弟你年歲幾何?”
“十六。”武空答道。
牛小小站起身來,袖子一揮,拱手笑道:“哈哈,不巧,兄弟我正好比你大一歲,不如咱們今日就仿效先賢,對月?lián)Q盞,在此結(jié)拜如何?”
武空也站起身來,拱手還禮:“那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哈,理應(yīng)如此。”
隨后牛小小跟武空并排跪在地上,舉杯對明月。
“我牛小小(武空)今日在此結(jié)拜,以月為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有為此誓,必將立即厲鬼復(fù)蘇而死。”
說罷,兩人端起酒杯仰頭而盡。
“賢弟……”
“大哥……”
“哈哈……”
隨后牛小小跟武空二人站起身來,相視一眼,皆開懷大笑起來。
他們沒看到,在樹林深處,一個身影矗立許久,看到兩人結(jié)拜的過程,臉上難得的露出一副欣慰的樣子。
此人正是牛小小的父親牛鼎天。
說起牛鼎天就不得不說一下他的傳奇人生。
他的一生可謂十分傳奇,在成為馭鬼者之前牛鼎天是一名屠夫,整天游蕩在街頭市井之中,以靠販賣豬肉為生。
三十三歲那年,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從一個賣刀葬父者的手里,買回來一把銹跡斑斑的殺豬刀。
本來是看其可憐,隨手助人之舉罷了,然而在一次意外中,他發(fā)現(xiàn)了這把殺豬刀的詭異之處。
那是一個夜晚,豬舍里的豬叫個不停,如此反常的現(xiàn)象,讓他忍不住起床出去察看。
當(dāng)時他也有些害怕,以為是哪里來的賊人過來偷豬,于是就隨手帶上了那把銹跡斑斑的殺豬刀。
然而,沒想到的是,他遇到的不是人,而是一個厲鬼。
這一夜發(fā)生的事,牛鼎天一輩子也忘不了。
當(dāng)時他拎著刀出去的時候,只見一個黑影矗立在豬舍旁,看不清面貌。
起初他還以為是偷豬賊,氣的火冒三丈,三兩步跑過去,就要將其拿下。
然而就在他靠近那黑影的時候,黑影忽然轉(zhuǎn)過身來,露出真容。
空洞的帽沿下什么都沒有,沒有腦袋,沒有手臂,也沒有腳,只有一個光禿禿的大衣。
“啊……”
如此詭異的一幕顛覆了牛鼎天的認(rèn)知,他不禁嚇得后退了幾步。